彩姐笑瞇瞇地道:“兩位老板遠道而來,聽兩位老板的……”</br> 地中海道:“沒問題,幾要彩姐高興就好啦……”</br> 阿才道:“那就炸金花吧……只不過四個人的炸金花,總覺得沒啥意思啊……山爺要不要來湊個熱鬧?”</br> 阿才目光看向了山爺。</br> 山爺擺手,搖搖頭:“我就不摻和了,幾位老板玩兒高興……一會兒要是馬老板來了,那就熱鬧了!”</br> 阿才沒多說什么。</br> 于是一幫人開始講規則。</br> 我在旁邊聽著都咋舌,因為我聽到阿才說一百打底,五千封頂!</br> 我心說我去年買了個表,這賭局未免太大了吧……</br> 按照這樣的規模,今晚的輸贏一定不小,到時候可能阿才帶來的這三十萬……也不夠啊!</br> 當然,這是在阿才他們輸錢的情況下。</br> 在幾個人商量規則的時候,山爺讓一個混子拿來了一副嶄新的撲克牌。</br> 這時,忽然外面又進來一個人。</br> 是一個女孩兒。</br> 只見那女孩兒十八九歲,穿著一件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br> 女孩兒扎著馬尾辮,看起來清純無比,竟有種學生妹的感覺……</br> 我心說這也太不對勁,太不搭調了吧?</br> 先不說一幫穿著人模狗樣的家伙在這個鄉村小院里賭博就不搭調了……</br> 現在這樣的賭局上,居然還要來一個學生妹么?</br> 女孩兒一進門就跟山爺打招呼。</br> 山爺拍了拍女孩兒的肩膀,帶著女孩兒來到賭桌,笑呵呵地說道:“給幾位老板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表孫女,小柔,這幾天剛從學校放假回來呢……幾位老板,看她怎么樣?”</br> 我不知道山爺詢問賭桌上的幾人這話是什么意思。</br> 小柔有些怯生生的,跟眾人打了個招呼。</br> 她看起來很怕生,很害羞……</br> 賭桌上的人同時朝著小柔打量。</br> 阿才笑瞇瞇地道:“不錯,山爺安排什么人,那就什么人吧,讓山爺的人來當荷官,最適合不過了!”</br> 臥槽?</br> 原來這個女孩兒今晚是要來充當荷官的角色?</br> 兩個廣東人也是一直朝著女孩兒打量。</br> 過了一會兒,大背頭道:“可以……”</br> 接著,他盯著那女孩兒道:“小妹妹,我們玩兒炸金花,你會發吧?”</br> 此時,大背頭的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br> 他盯著女孩兒看過去的時候,目光犀利,像是隨時都要把女孩兒看穿了一樣。</br> 女孩兒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山爺,然后搖搖頭:“不……不會……”</br> 地中海哈哈大笑:“可以,不會那最好啦……可以現場教你!”</br> 一聽地中海這話,我好像瞬間明白過來了,為什么要找一個看起來根本不會打牌的學生妹來發牌……</br> 來之前阿才就跟我說,這場賭局不簡單,而且可能會有些麻煩……</br> 雖然據說還有一個叫馬老板的人沒到,但其實我想現在賭局的雙方都清楚,對方是老千!</br> 尤其是這兩個廣東人,那是毫無疑問的,彩姐和阿才都知道了他們的身份。</br> 我猜想,他們之所以會選擇這么一個地方,是因為山爺。</br> 山爺在中間起了搭線的作用,是他來組織的這場賭局。</br> 這么大規模的賭局,沒有荷官那就差點意思了,所以需要找一個雙方都能信得過的荷官。</br> 這個荷官,山爺這邊的人自然也是最合適。</br> 山爺又找了一個所謂的表孫女,還是個學生妹,還自稱牌都不會打的,這更是能在賭局之前表明公正了……</br> 當然,這個女孩兒是不是真的表孫女這個有待商榷,是否真的不會打牌這也是未知數。</br> 但在這樣一場老千的賭局上,只有這個年紀小的女孩兒看起來最無辜,也是最不可能在賭局上做手腳的。</br> “小妹妹,你不用緊張,洗牌你會吧?”</br> 彩姐掐滅了手里的香煙,一臉和善地對小柔道。</br> 小柔點點頭。</br> 彩姐道:“會洗牌那就簡單了……”</br> 于是彩姐開始詳細地跟小柔講解一會兒她需要怎么發牌。</br> 炸金花的規則很簡單,發牌的規則更簡單,只需要洗牌之后,由上家切牌,然后按照順序每個人發三張就行了,之后就沒荷官什么事兒了。</br> 彩姐兩分鐘就教會了。</br> “要是兩位老板沒什么問題的話?那我們就開始了?”</br> 阿才又點燃了一根香煙,笑瞇瞇地說道。</br> 地中海抬起手腕兒看了看時間:“可以,現在是凌晨一點半,我們玩三個小時怎么樣?天亮了之后正好可以去馬老板的洗浴城去玩玩兒……”</br> 大背頭也輕輕搓了搓手:“聽說馬老板的洗浴城里最近來了兩個漂亮的洋妞兒……一定要好好的試一試……”</br> 俗話說,不去草原你不知道什么叫狼多肉少,不泡洋妞兒,你不知道什么叫招架不了。</br> 兩個廣東人同時表現出一副色瞇瞇的樣子,好像這場幾十萬的賭局對他們來說都是無關痛癢的,賭局結束要去泡洋妞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br> 山爺笑道:“放心放心,很早以前馬老板就已經說了,要是兩位老板來做客的話,肯定把最好的貨都留給你們的……”</br> 地中海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那我可真要好好謝謝馬老板了……”</br> 這時,我看到山爺又離開了賭桌,找到幾個混子私底下交代了什么。</br> 山爺回來之后,有個混子居然把屋子的門給關上了!</br> 本來就顯得十分擁擠的屋子,這一下空氣也變得不流通了。</br>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煙塵味。</br> 彩姐剛剛才掐滅了女士香煙,居然又點燃了一根,靜靜等待著賭局開始。</br> 隨著小柔開始洗牌,幾個人也是各自抽出一張大鈔往賭桌中間放。</br> 嘩啦啦……</br> 小柔剛洗完一次牌,突然那撲克牌沒有拿穩,有好幾張被小柔洗到了桌子底下。</br> 那不熟練的動作讓山爺皺了皺眉。</br> “小柔,你洗慢點,沒人催你的……”山爺有些不悅地道。</br> 小柔怯生生地說了一句:“好的……”</br> 她手忙腳亂地把牌撿起來,完全就是一副新手的樣子。</br> 可隨著小柔第二次洗牌,我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br> 這個小柔……是裝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