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了一下。</br> 我心說難道剛剛我們路過火藥家門口的時候被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了么?</br> 火藥在家里么?</br> 心中正這么想的時候,就聽到那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火藥小姐……您確定今天不用我保護你么?你可要知道……現(xiàn)在咱們綁了那個糟老頭子……蝴蝶夢的人可是隨時都會找上門的,你的處境,可是很危險的呢!”</br> 很快,我聽到火藥有些嘲諷的聲音:“危險?顏羅先生,我想……你只怕是對危險這個詞有什么誤會吧?我覺得顏羅先生在我家里才是最危險的……至少顏羅先生走后,我不會擔心有人對我動手動腳,還非要趁著我休息的時候,強行鉆進我的被子……顏羅先生,你說,這種行為惡不惡心?”</br> “額……那個……火藥小姐……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老板,一定會保護火藥小姐的安全的。當時我睡迷糊了,一不小心走錯了房間……對不住啊火藥小姐,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br> “走吧顏羅先生……如果你還要繼續(xù)賴在我家里的話,你不走我走,大不了我換個地方睡覺!”</br> “行吧……火藥小姐,我就在小區(qū)附近逛一會兒,等你休息好了我再過來,如果有吩咐的話,火藥小姐一定要打電話給我!”</br> “嗯!”</br>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有腳步聲朝著電梯那邊走過去。</br> 聽到這對話,我大概能理清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了。</br> 頓時感覺一陣無語。</br> 原來火藥的身邊果然安排了一個叫做顏羅的居家保護著。</br> 只是這個顏羅估計對火藥見色起意,有些想法。</br> 趁著火藥睡覺的時候,居然上了火藥的床。</br> 看樣子火藥并沒有讓顏羅得逞,還有些惱羞成怒,所以火藥對顏羅下了逐客令了。</br> 我不由得跟雨柔對望一眼。</br> 雨柔也笑了,她自然也聽出發(fā)生了什么事兒。</br> 不過……</br> 不得不說,顏羅干得好,這樣一來,我們幾乎可以確定火藥就一個人在家里!</br> 真的是天助我也!</br> 等到電梯門鈴聲響起,又聽到電梯降落的聲音。</br> 我才對雨柔打了一個手勢,朝著火藥的家門口走去。</br> 雖然現(xiàn)在我沒有火藥家里的鑰匙。</br> 可是顏羅前腳剛走我們就過來敲門,我想火藥肯定下意識會以為是顏羅去而復(fù)返。</br> 到時候以雨柔的身手,肯定能第一時間把火藥給控制住!</br> 不過現(xiàn)在回想起來。</br> 剛剛下電梯的時候,雨柔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敲門,而是帶著我直接去綠色通道等著。m.</br> 從這方面看,雨柔確實比我有經(jīng)驗很多。</br> 可剛走出去沒兩步,雨柔低聲對我說了一句:“你不覺得有些奇怪么?”</br> “什么奇怪?”</br> “那個火藥好像沒關(guān)門啊……我們只聽到顏羅離開的聲音,卻并沒有聽到關(guān)門聲……”</br> 雨柔這么一說,我還真沒太注意。</br> 不過,當我們走到火藥的家門口的時候,果然發(fā)現(xiàn)火藥家的房門是虛掩著的。</br> 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br> 按理說,房門沒關(guān),我們更容易進去。</br> 可我并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拉開房門,我怕其中有詐。</br> 雨柔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退到一邊。</br> 我后退了兩步。</br> 突然只看到雨柔的手腕兒一抖。</br> 她的袖口中,猛然寒光一閃,居然滑出了一把匕首。</br> 雨柔的后背貼著墻壁,用匕首的刀尖插入了那門縫之中,輕輕地將門推開。</br> “你們不用這么小心,進來吧……家里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我知道你們會來的!”</br> 雨柔的動作才進行到一半。</br> 突然,客廳里響起了火藥的聲音。</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br> 雨柔也是面色驚變,扭頭朝我看了一眼。</br> 我們彼此有些震驚地望著對方。</br> 火藥居然知道我們要來?</br> 那剛剛顏羅……</br> 難道是火藥故意想讓我們聽到的?</br> 難道這是一個圈套?</br> 我心中正這么疑惑的時候。</br> 雨柔一下子把大門推開。</br> 頓時,我一眼就看到了客廳里的情景。</br> 客廳里很干凈。</br> 空空蕩蕩的。</br> 還是熟悉的陳設(shè),熟悉的感覺。</br> 客廳的沙發(fā)上,只有火藥一個人坐著。</br> 她穿著睡衣,翹著二郎腿,手里端著一杯水。</br> 火藥面無表情,面對我們的到來,絲毫不慌。</br> 她仿佛早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多時了。</br> 不過,饒是客廳里表現(xiàn)出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br> 我和雨柔還是十分警惕地互相對望了一眼。</br> 雨柔緩緩收起了手里的匕首,先我一步走了進去。</br> 我摸出一根香煙點燃,跟在了雨柔的身后。</br> 等來到客廳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客廳里確實真的只有火藥一個人。</br> 但為了保險起見,雨柔旁若無人的走到主臥和次臥檢查,甚至還把衛(wèi)生間,陽臺,廚房都檢查了一遍。</br> 雨柔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有些難以置信地對我說了一句:“確實沒人了……”</br> 我嗯了一聲。</br> 這個時候,雨柔才快步走到大門,把門關(guān)上,又反鎖起來。</br> 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火藥這個家里,只有我和她,雨柔三個人。</br> 這一刻我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復(fù)雜起來。</br> 我叼著香煙,走到了火藥的對面坐下,抬起頭,盯著火藥看。</br> 可是火藥卻一言不發(fā)。</br> 她還是端著那杯水,扭頭看向窗外,一句話也沒說。</br> 我抖了抖煙灰,呵呵笑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你還把保護你的人趕走?還是說……你其實是讓那人去安排幫手去了?”</br> 火藥卻輕輕嘆了口氣:“怎么?你就那么覺得我會演?我說了這里就我一個……那就是只有我一個……我也不會去叫什么幫手!”</br> “我就納悶了,難道你不怕我們會對你動手?不怕我們會殺了你?”</br> 我冷冷道。</br> 火藥卻是一笑。</br> 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扭頭朝我看來:“那你們會殺我么?”</br> 我沒回應(yīng)火藥。</br> 再一次跟火藥四目相對。</br> 我記得以前這么互相看著對方的時候,那都是在床上……我們會對望。</br> 可現(xiàn)在……</br> 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了。</br> 眼前的火藥,熟悉又陌生。</br> “我可以算計別人,但我怎么可能算計你呢……阿堯!”</br> 火藥微笑道。</br> 我心頭一沉,面色也是不由得緊繃了起來。</br> 果然,她早就認出我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