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已經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我的心情了!</br> 明明已經換人發牌了……</br> 還是我親自翻開牌看的。</br> 為什么他還是拿到了九點?</br> 為什么他還是同花順?</br> 我不由得下意識站起身,把男人的三張牌同時拿起來,放在手里看了又看。</br> 撲克牌就是市面上那種普通的撲克牌。</br> 沒有任何問題!</br> 我扭頭看向了云振翔。</br> 云振翔同樣也是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br> 我和云振翔彼此都心知肚明,這男人鐵定是個老千……</br> 可在云振翔發牌,我看牌,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觸碰到撲克牌的情況下……</br> 他還是拿到了九點,這絕對不能再用科學解釋了!</br> 就算是千術,也不至于離譜到如此程度!</br> 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千術么?</br> 難道男人還能用自己的意念來控制撲克牌?</br>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br> 如果能用意念來操控自己的牌面的話,那還算個錘子的千術啊?</br> 那叫特異功能!</br> 只有賭神系列的電影里面才出現過這樣的神技!</br> 我不信這世界上還有特異功能!</br> “讓我來算算……”</br> 男人這時才把凳子挪了回來,低頭,指著自己面前下注區域的籌碼:“這一把我下注的是十九萬兩千的籌碼……應該沒錯吧?那這樣算起來,我坐下來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贏了場子里總共……三十八萬四千的籌碼!嗯,不錯,可以了……”</br> 男人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和收入很是滿意。</br> 他十分滿足地點了點頭。</br> 而我,手里還攥著男人剛剛的三張牌,大半天都沒能回過神來。</br> “云老板……那我的這些籌碼,是不是可以兌換成現金了呢?我不要本票,不要轉賬,我就要三十八萬四的現金……云老板的場子里是否方便呢?”</br> 男人叼著香煙,呵呵笑道。</br> 我一聽男人這話,這是打算跑路了?</br> 云振翔也緊皺眉頭:“老板……你不打算繼續玩兒下去了?”</br> 男人彈了彈手里的煙灰:“不玩兒了不玩兒了,好沒意思……”</br> 他話鋒一轉,勾起嘴角對云振翔笑道:“我不玩兒了……對云老板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兒么?我要是繼續在這里坐半個小時……那云老板輸出去的別說是三十八萬四了,三百八十萬可能都不止哦……”</br> 雖然這話聽起來很殘酷,很囂張。</br> 但是很遺憾,男人說的是實話。</br> 因為連續這么多把,都沒人能看出男人的出千手段。</br> 而且男人每一把下注的籌碼,都是加上前一把贏到的籌碼。</br> 等于每一把都在翻倍。</br> 這樣算起來其實是很夸張的,籌碼更是以幾何的倍數在增長。</br> 我估計隨便玩兒了一兩個小時,把云振翔的場子賠了都不夠!</br> 更遑論云振翔先前還說了,不限制下注,男人不管下多少都能賠得起!</br>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玩兒法,大多數都是出現在輸錢的賭客身上。</br> 像這種贏錢的賭客還這么下注的確實很少見。</br> 在這里說句題外話。</br> 有些兄弟在網賭的時候,輸了錢,一開始下的是兩百,輸了之后下四百,然后下八百,一千六……</br> 就是抱著我不管輸多少,只要能贏一把就行了。</br> 只要能贏一把我就收手。</br> 有很多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賭徒,都是抱著這種心態輸錢的。</br> 你只想贏一把就收手,可你最后發現,你真的就是一把也贏不了!</br> 等到達一定的數額之后,你甚至連支付下注籌碼的本金都沒有了,最后只能東拼西湊……</br> 你還是不可能一把收手!</br> 所以賭博有風險,珍愛生命,遠離賭博!</br> 云振翔沉吟了一聲,沒說話,但是面色依舊難看。</br> 男人微笑道:“怎么了云老板?這里難道有什么規矩嗎?難道我必須繼續玩兒下去……必須要把我贏來的籌碼全部輸下去我才能走嗎?”</br> 男人的話針對意味很強。</br> 就好像是故意在煽動周圍賭客的情緒一樣。</br> 他這句話也相當于是在“貼臉輸出”了!</br> 云振翔哪怕心中是這么想的,但當著眾人的面兒也絕對不敢這么說出來?</br> “當然不是……哪里有場子是這個規矩的呢?我想哪個場子要是有這樣的規矩,都不可能有老板會去那場子里玩兒的吧?”</br> 云振翔輕輕拍了拍賭臺:“老板隨時可以換籌碼走人……我不僅不會阻攔,如果有老板需要的話,我還可以派人保護老板安全離開這里。畢竟現在這世道太亂,每一個場子都是魚龍混雜的……”</br> “那就不必了……”</br> 男人說著,站起身。</br> 他把所有的籌碼全部放在了托盤里,隨后一言不發,端起托盤就朝著吧臺那邊走去了。</br> 云振翔沉吟了一聲,對眾人道:“那我就不打擾各位老板的雅興了,我這邊要差人去準備一些現金,祝各位老板玩兒得開心……”</br> 云振翔在對眾人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后,也是朝著吧臺那邊走去。</br> 云振翔走后,發牌小青年繼續接管賭臺。</br> 這個時候發牌小青年在我這里完全沒有任何嫌疑了。</br> 我還處于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br> 俗話說,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br> 我想周圍的賭客可能只是站在這里看了一場不可思議的魔術一樣。</br> 可沒人知道我此刻內心有多么震驚。</br> 男人是個老千,毋庸置疑。</br> 可他到底用的什么千術……我是聞所未聞!</br> 別說看穿他的千術了。</br> 我甚至連一點點的蛛絲馬跡都窺探不到!</br> 這也正應驗了從一開始男人對我說的那句話:“你還不夠格……”</br> 先前我覺得這個男人狂妄,還想給他上一課。</br> 可現在我才知道,人家是真的只把我當成了一個小孩子!</br> 我扭頭朝著吧臺那邊看了過去。</br> 此時云振翔正站在吧臺跟男人說著什么。</br> 男人臉上始終帶著笑容。</br> 過不多時,云振翔走到里面去了,只剩下男人一個人還站在吧臺外面,由云櫻負責來接待。</br> 發牌小青年在催促眾人下注的時候,我也趕緊收拾起自己面前的籌碼。</br> 男人離開了賭局,我也沒有繼續坐在這里的必要了。</br> 我掃了一眼人群中,無雙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不見了蹤影。</br> 當下,我徑直朝著吧臺走去。</br> 如果不搞清楚今天賭臺上發生的一切……</br> 我估計今晚我肯定睡不著覺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