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服氣,表哥一口一個踏馬的。</br> “現在我把計劃都告訴你了,表哥,你也在場子里待過,你想想,我這個計劃有沒有什么問題?”</br> 表哥沉吟了一聲,開始思考起來。</br> 過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對我贊嘆道:“我剛剛想了一下,完全沒問題,簡直太完美了!不得不說,還是你這種專業人士想得周到啊……看來最開始我是錯誤的,我從一開始就應該支持你的!”</br> 表哥話里話外都透露著感慨。</br> 是的,最開始反對的是表哥。</br> 現在最支持我的也是表哥。</br> 甚至跟我同流合污的,也是表哥。</br> 現在我還成為了表哥口中的專業人士。</br> 其實滿打滿算,我來到這個江湖上混,也就不到半年的時間。</br> 從夏天到現在的冬天。</br> 表哥已經混了很多年了。</br> 可……能讓我在短時間之內能有如此大的質變的人……</br> 還是靠著峰叔對我的鍛煉!</br> “行了,表哥,基本上就按照我先前所說的那樣,正常進行……到時候連周圍的一幫大佬都要來你的場子開莊,都是咱們提供的場地。這樣一來,即使不用這些大佬們承認,周圍的人都知道表哥才是咱們這十里八鄉最有實力的老大!”</br> 我對表哥笑道。</br> 表哥點點頭,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鐵柱,你一直說我當老大,當老大……那你呢?你打算……”</br> 我擺了擺手:“我的就是表哥的,咱們表兄弟還分這么清楚干什么?我可不想被人惦記,到時候賺了錢,表哥分我一份就好了!”</br> 表哥嘆道:“行,鐵柱啊,老子感謝你……不僅是我感謝你,跟著我混的一幫兄弟也一樣感謝你!你算是幫我完成了我一直都沒能完成的夢想啊!”</br> 還記得上次表哥語重心長地告訴我。</br> 他說自己之所以不能放開手腳跟著我一起混,是因為身邊還跟著一大幫的兄弟。</br> 他不是不想跟我混,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br> 可在我看來,從來沒有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br> 所以我這也算是變相完成了表哥的心愿了。</br> 接下來我又和表哥在規劃著場子應該怎么布置。</br> 其實有時候場子里的環境也直接決定了一個場子是否受歡迎。</br> 除了那些極個別有名氣的大佬自己開的場子,大多數生意好的場子,很多門面上的功夫一定是做得很好的。</br> 我告訴表哥,明天就會有兩個我的朋友過來這邊當荷官,我還讓表哥記住以后再外人面前不要叫我鐵柱,叫我阿堯!</br>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br> 我也跟著在場子里忙活了一天。</br> 期間黑珍珠就一直坐在里面的辦公室里“養精蓄銳”,一些粗活自然不適合讓女人動手。</br> 我還想著等下山之后,繼續找黑珍珠大戰三百回合,畢竟現在回到了老家不能像之前那樣隨心所欲了!</br> 下山的時候表哥還非要拉著我去鎮上喝啤酒吃燒烤。</br> 原本我是不打算去的,只想著先跟我的珍珠姐姐在旅館里溫存一下。</br> 但架不住建軍哥等人跟著一起招呼,最后還是去了。</br> 那個叫做小熊的女生也被拉著一起去了。</br> 喝酒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小熊其實是個不良少女。</br> 年紀輕輕不想著讀書,成天跟著社會上的人鬼混,衣服掀起來,肚子上一大片全是紋身。</br> 據說這個小熊還是表哥的遠方親戚,那這樣也算得上跟我有個轉彎親。</br> 因為黑珍珠也跟著喝了酒,所以今晚就不打算回去了。</br> 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br> 喝了酒,微醺狀態,正好辦事。</br> 我剛脫下衣服的時候,突然手機震動了起來。</br> 我不由得罵了一句:“是誰啊這么掃興……”</br> 拿起手機一看。</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br> 我心說這下壞了。</br> 我怎么把他給忘記了?</br> 給我打電話的人是鄧鐵柱!</br> 我前天晚上就讓鄧鐵柱先自己找地方落腳,之后的事情聽我安排就行了。</br> 可因為無雙的事兒,我轉頭又把鄧鐵柱這茬兒給忘了。</br> 于是我趕緊接起了電話。</br> “喂,阿堯啊,什么情況啊?我還要在這里等多久啊……一直得不到你的答復,我也有點慌啊,是不是出事兒了?”</br> 鄧鐵柱的語氣聽起來還挺著急的。</br> 我輕咳了一聲。</br> 在這種情況下……</br> 我自然是不可能告訴鄧鐵柱,我已經離開白縣了。</br> 我故意沉著嗓子道:“那個……這樣,白縣這邊的事情我還沒處理好。不過,暫時這邊已經不需要幫忙了,你先回去吧,回頭我把第二筆定金轉給你,你千萬給我記住了,回去之后,你就老老實實地幫我看著她們母子倆,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有類似的事情,不跟我打聲招呼偷偷出去做事兒的話,到時候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可別忘了,現在是我在給你找一個掙錢的機會!”</br> 鄧鐵柱唯唯諾諾道:“啊,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阿堯……這一次一定不會了。其實我也就是因為燕子……”</br> “行了別說了,就這樣吧……”</br> “哎,等一下……”</br> 就在我剛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鄧鐵柱出聲阻止我。</br> 此時我看到我的珍珠姐姐躺在床上,已經脫下了外套。</br> 我內心自然是急不可耐。</br> 我一時間有些不耐煩起來:“咋了?還有啥事兒?”</br> 鄧鐵柱沉吟了一聲,說:“那個……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來著。只不過……只不過……”</br> “只不過什么,磨磨唧唧的,有屁就放!”</br> 鄧鐵柱的墨跡,更是讓我感到心煩。</br> 鄧鐵柱沉吟了一聲,說:“你還記得之前有一次我給你打過電話么?”</br> “什么?”</br> 鄧鐵柱這么說著,我開始在腦海中回想起來。</br> 我努力回憶著,鄧鐵柱什么時候給我打過電話了?</br> 可很快我想起來了!</br> 就在白鬼來找我的那天晚上,鄧鐵柱確實給我打過電話!</br> 當時白鬼還告訴我,那天晚上無論誰想打電話給我,想詢問我的位置,那一定是想對我不利,想害我!</br> 可偏偏的,那天晚上,鄧鐵柱,火藥,黑珍珠,峰叔,先后都給我打了電話,也都詢問了我的位置!</br> 只不過當時我一直處于緊張和猜忌的狀態。</br> 后來又經歷了白鬼的死,得知了幕后者的真相,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br> 現在鄧鐵柱提起來,我的心也是一下子揪緊了:“所以……你那天晚上為什么打電話給我?”</br> 很顯然,從當時鄧鐵柱說話的語氣來看,鄧鐵柱是絕對有事兒想給我說的。</br> 只不過是話到嘴邊,鄧鐵柱最后還是沒說出口,他之前顯然在猶豫。</br> “阿堯,有人一直在找你……”</br> “什么?”</br>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