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穿著超短褲，露臍裝，身材高挑。</br> 不會超過二十年齡。</br> 可這樣的打扮在咱們這一塊兒是真的新潮和扎眼。</br> 少女豎著馬尾辮，還打著耳釘，一看這副模樣，有種小太妹的感覺。</br> 表哥一上去就盯著人家少女一直看。</br> 這個熊二叔看起來倒像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br> 看到表哥之火，拉著表哥就說長道短的。</br> 頓時，正在里里外外忙活著的紋身大哥們也被這少女吸引了目光。</br> 他們一個個放下手中的的活兒，開始湊攏，一起看那個少女。</br> 一個個嘴里還小聲地說著什么，面上帶著調笑。</br> 不過黑珍珠比那少女更養眼，卻沒人敢來打黑珍珠的注意，只因為黑珍珠一直站在我身邊。</br> 那少女好像也非常享受這樣的眼神。</br> 她故意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還故意不去看這幫紋身大哥。</br> 我心說就她了。</br> 要的就是這種騷勁兒。</br> 場子里有這樣的人當吧臺小妹，絕對能對吸引客源帶來一定的幫助。</br> 表哥和熊二叔走到一邊去說著什么，熊二叔雙手抓著表哥的手，一看這個樣子像是要把這個少女托付給表哥一樣。</br> 過了一會兒，表哥拍著胸脯大聲道：“熊二叔，你就放一百個心，我阿桃又不是混社會的，我阿桃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小熊在我這里，一定不會虧待她的，而且也沒人敢欺負她，你放心……”</br> 我一聽到表哥說這話，只覺得有些想笑。</br> 我心說你不是混社會的，那全天下就沒有一個社會人了。</br> 在把小熊托付給表哥之后，熊二叔就離開了。</br> 我就看到表哥帶著小熊過來跟我們打招呼。</br> 小熊知道了我也是這里的老板，本來還故意對我投來一個桃花眼。</br> 可在看到了我身邊的黑珍珠之后。</br> 她自覺敗下陣來，也沒多說什么了。</br> “基本工資五千，其他的我全部給你算提成，我們場子里能賣出去多少茶水飲料，全看你忽悠的本事……”</br> 表哥開始給小熊說起薪資報酬，小熊一直點頭。</br> 在簡單地了解我們的賭場前景之后，我覺得有些話要跟表哥談一談了。</br> 我點燃了一根香煙，把表哥拉到了樹林里。</br> “表哥，你現在開始在招人了……那你有沒有想過，去哪里找發牌手？”我問。</br> 表哥皺眉，隨后一瞪眼：“草泥馬的，你不是說這事兒你包了么？”</br> 我無語道：“我說了多少次了，你不要一口一個草泥馬的，我媽是你的……”</br> 表哥擺擺手：“行了行了……”</br> 他沉吟了一聲，正色道：“所以你還沒找到？”</br> 我說：“正規的發牌手，也就是荷官，是很好找的，但是要找會手法的……要求很高，不好找！”</br> 其實會手法的也好找。</br> 可我自己也是做這一行的，我清楚的知道，一個老千的技術，對于賭局的把控是多么重要。</br> 在這方面，一定不能失手。</br> 一旦場子里的荷官被人發現有問題，那這個場子基本上是到頭了。</br> 當然也有狠一點的辦法，犧牲荷官，成就大義，這種賭場老板的手段都是極狠的。</br> 我說：“我現在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事兒……”</br> 表哥道：“你有屁就放……”</br> 我說：“也許我們能考慮一下另一種經營模式……比如，在前期的時候，我們只提供場地，不開莊……反正現在周圍的一幫大佬不是都給表哥面子么？雖然他們嘴上不說，肯定是有人給他們施壓了，心里也會很不爽的……表哥你真覺得這是好事兒么？”</br> 表哥一言不發。</br> 過了一會兒，他疑惑地問我：“鐵柱，你到底想說什么？”</br> “表哥，你聽好了……”</br>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沉聲對表哥說道：“周圍的一幫大佬之所以給你面子，一定是看在韓方的面子上。韓少也肯定是跟他們打過招呼了，不然你覺得怎么可能這么離譜……人家的收入來源也是靠著自己手底下的場子。表哥你可知道停業一個月對于場子來說意味著什么？不僅如此……在停業的這一個月里，周圍還只有咱們一家場子，在這段時間，只要場子里搞好了，那以后賭客們只怕很容易就被拉到我們這里來了，哪怕是一個月之后……他們的場子客源也會大大減少，肯定回不到之前的狀態了……”</br> 表哥聽了，神色凝重。</br> “所以我說，別看這些人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可內心肯定把我們表兄弟恨到骨子里了，只是因為韓少的關系，他們都不敢表現出來而已，你這個桃哥聽起來很舒服……但說得難聽點，你覺得別人是真心想叫你桃哥么？”</br> 我的話如同給了表哥當頭一棒。</br> 表哥聽了眉頭擰得更緊了。</br> “那照你這么說……我應該拒絕這個提議……”表哥問。</br> 我搖了搖頭：“不，雖然俗話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可這對于我來說，都不叫事兒，有一個辦法，可以兩全其美！”</br> 表哥聽了眼前一亮：“什么辦法？”</br> “我剛剛不是說了么？現在我們場子里缺的是發牌手，而且要會手法的發牌手。不僅如此，我對發牌手的要求很高，一定不能出現任何問題，荷官的名聲決定了場子的名聲……”</br> “現在面臨的問題是，我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發牌手。但是普通的發牌手，就算不會手法，也能保證場子里正常運營的，這個很好找！但是為了我們場子里的利益，我想到了一個辦法……”</br> 表哥問：“什么辦法？”</br> 我正色道：“發牌手隨便找，屬于那種雇傭制，我們只負責提供場地，提供籌碼兌換的服務，這些人打算離開的時候我們再通過兌換籌碼從中抽成……專門收這個抽成的費用！”</br> 表哥訝道：“就像金沙江會所那樣？”</br> 我點了點頭：“是的，專門抽成，其實這里面的利潤也很可觀的。還記得剛剛我跟你說什么嗎？周圍的那些大佬，他們最近場子不能開業，心里很憋屈，對我們肯定有恨意，以后客源再被我們搶了，肯定會想報復的……我可不想開個場子經常被別人惦記著。所以，我們完全可以輪流邀請他們來我們場子里坐莊……兌換籌碼我們賺他們的錢，這些大佬們自帶流量，我們給他們提供場地，能賺多少算他們的本事。需要我們這里的荷官服務的也可以，給錢……雇傭！我想這些大佬們應該也不會在乎這點錢的，能來開莊的，肯定都是不差錢的。到時候他們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也有門路發財，全看個人本事……”</br> 表哥聽到最后，十分震驚。</br> 他不由得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鐵柱啊鐵柱，踏馬的，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絕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