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夏商?</br> 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夏商呢?</br> 夏商想問,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人。</br> 但想想還是算了,從一個小姑娘口中能得到什么有用的回答?</br>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抱怨著什么?</br> 不就是要我帶你玩玩嗎?</br> 正好,我帶你去看看明教的風景。”</br> 青鸞一聽,喜上眉梢,一把抱住了夏商的胳膊:“這可是你說的!”</br> “走吧……”“嗯。”</br> 青鸞點點頭,然后回頭對屋里喊,“爹、娘,我跟教主玩兒去了!”</br> 里面傳來了青峰冷淡的聲音:“不要太久。”</br> “知道了爹。”</br> 青鸞很興奮,回頭就問夏商:“我們去哪兒?</br> 這里有什么好玩兒的?”</br> “好玩的沒有,不過是一些比較宜人的山水之景。”</br> “你們的大會在哪兒舉行?”</br> “后山劍臺。”</br> “我們去看看會場?”</br> “你是客人,你說了算。”</br> 平日只有薛冷香練武的劍臺如今已變成了開宗立派大會的會場。</br> 因為劍臺是照日山上最大的一塊平臺,足可容乃上千人,縱橫百米,一面是懸崖絕壁,一面是云繞山巔,氣勢恢宏。</br> 青鸞一到劍臺邊上就被劍臺的寬廣所吸引,甩開夏商,施展輕功站在了劍臺中心。</br> 夏商站在劍臺邊看到中心的青鸞只有一個小小的人影,也不知這妮子在中間喊著什么。</br> 夏商慢悠悠地到了中間,聽到青鸞激動地說:“明教的劍臺比我劍心鋒的劍臺還要大好多,在這里練武切磋再太好了。</br> 這么好的地方,你的功夫有沒有長進?”</br> 說到功夫,夏商尷尬地撓撓頭,也不知說什么。</br> 青鸞的心思不再這里,像一只歡快地山雀在劍臺上躥下跳,不一會兒就跑遍了每一個角落。</br> 難得有一個身在江湖的姑娘能保持童真和單純,看她歡喜的樣子,夏商的內心也忽然放松了很多。</br> 青鸞跑了一會兒,站到了劍臺的山崖邊上。</br> 這里掉下去是映月湖,足有四五百米的垂直距離,但因為山間云霧繚繞,倒是看不到下面的景象,被一層薄霧遮擋著,所以并不顯得多嚇人。</br> 也正因為這樣,夏商擔心小妮子被眼前云霧所欺騙,要是不小心失足,那可不敢想象。</br> 夏商跑了過去,抓住了青鸞的胳膊:“小心點。”</br> 青鸞沒有立刻退開,反而更朝著外面挪了兩步。</br> 夏商嚇了一跳:“你干什么?”</br> 青鸞擰著秀眉,點著腳尖還望外面去望:“下面好像有人。”</br> “胡說八道,下面怎么可能有人?”</br> “真的!不信你看。”</br> 下面可是懸崖絕壁,要是有人,除非是能飛在半空。</br> 夏商當然不信,可看到青鸞那認真的模樣,又不像是在開玩笑。</br> 夏商還是探出頭去看了看下面。</br> 出現在眼中的是一層淡淡的云霧,朦朦朧朧地看不到任何東西。</br> 正當夏商準備拉著青鸞離開的時候,那層淡淡的云霧中忽然有一道淡淡地紫光閃過。</br> “嗯?”</br> 夏商輕咦一聲,趕緊揉了揉眼睛。</br> 再一看,忽然一道紫光沖破了云霧朝著夏商所在的劍臺過來了。</br> “師父,小心!”</br> 薛冷香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又是一道赤紅的劍光劃過夏商頭頂扎入了下方云霧。</br> 這一下,下方的云霧瞬間被紅色和紫色所照亮!兩個強橫的真氣藏在云霧之中引而不發,同時又是兩個人影交織,各自持劍,短短瞬間已經分不清交手了幾個回合。</br> 真氣爆發,很快沖散了云霧。</br> 藏在云霧中的人影也漸漸顯露出真容,除了薛冷香之外,另外一人居然是月凌波!“別打了!”</br> 夏商大喊。</br> 因為在半空中戰斗的兩人離劍臺并不遠,所以夏商的聲音被兩人聽到。</br> 聽到夏商的聲音,戰斗戛然而止,所有真氣都消散空中,然后就是兩道人影沖上劍臺,站在了夏商身邊。</br> 一邊的青鸞都看傻了。</br> 她雖然是宗師的女兒,但卻很少看到宗師級別的戰斗,沒有想過有人能在半空中戰斗,并且爆發出這么強大的真氣。</br> 宗師只是針對月凌波而言,薛冷香還差得遠呢。</br> 雖然月凌波已經手下留情,但短短半分鐘的戰斗,薛冷香已經感覺體內氣血翻騰,差點兒就要吐出血來。</br> 還是月凌波渡入一口真氣進入薛冷香身體,才讓她翻騰的真氣得到了控制。</br> “凌波,怎么是你?”</br> 夏商一臉茫然。</br> “我不能來嗎?”</br> 月凌波淡淡問道。</br> “不是……你的弟子都已經安頓好了,但沒有看到你呀。”</br> “我只是在他們之后動身的。</br> 所以晚來了一天。”</br> “聽說你還在養傷。”</br> “在家里呆得久了,聽說你有在江湖中搞事情,我就過來看看咯。</br> 你看我像是有傷的人?”</br> 看到月凌波忽然出現,夏商自然是難掩喜色,但身邊還有兩個女人,也不好作出什么出格的舉動。</br> “那個……能來就好。</br> 你姐姐呢?”</br> “姐姐傷勢極重,一兩年之內是不能涉足江湖了。”</br> 說到這里,月凌波也難掩憂色。</br> 夏商頓了頓,也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么。</br> 月凌波把目光留在了薛冷香身上:“你這個徒弟進步也太快了吧?</br> 才多久,實力竟然已經到了培元境巔峰。</br> 不過要進一步突破就不是時間的問題了,重要的是機緣。”</br> “多謝前輩指點。”</br> “你心太急,真氣不夠內斂……算了,每個人的修煉都不同,就算我僥幸突破了宗師也沒有資格指點什么。”</br> “等等……你別岔開話題,你怎么會出現在懸崖下面?”</br> “找不到上山的路,就這么一路上來而已。”</br> 夏商一臉無語,心說也只有宗師才能這么任性了,踏空而來?</br> “這不是青峰的丫頭嗎?”</br> “你認識?”</br> “你忘了?</br> 當初這妮子還想拜入水月山莊門下呢。</br> 想要打探玉簫天音功的底細。”</br> 說起當年之事,青鸞臉都紅了。</br> 那件事畢竟不光彩,青鸞又是個小姑娘,難免臉上掛不住,羞得不知該說什么好。</br> “不要緊的。</br> 這不算什么大事,門派之間相安插親信不是什么新鮮事。</br> 我都不在意,小姑娘也不必在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