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曦盯著葉錦川看了一會兒,搖了下頭。
雖然沒說話,但人還是安靜下來了,葉錦川對旁邊準備打鎮定劑的護士搖了下頭。
“學長,我是葉錦川,記住我,好不好?”葉錦川認真地道。
林晨曦又看他良久,這幺點頭。
葉錦川松了一口氣,好歹是聽得懂話的,他繼續溫和地道:“那以后不要打人了好不好?”
林晨曦又點頭,小宋醫師突然道:“別對他催眠。”
葉錦川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小宋醫師,小宋醫師道:“下班了,你可以走了,這里交給我。”
“那曾文師兄怎幺辦?”葉錦川問。
“我會把他安排到隔壁房間去。”小宋醫師答。
葉錦川看向曾文不舍的眼神,只得溫柔地哄道:“你乖乖的,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我等你。”曾文安靜地點頭道。
葉錦川出門,并不想回去,就去辦公室等小宋醫師,正好秦朗回來了。
葉錦川先把下午發生的事說了一下,然后道:“我覺得曾文應該沒事了。”
“主人,你有沒有對他催眠?”秦朗問道。
葉錦川皺眉回想了一下,道:“應該沒有,我之前的話是對他倆人說的,如果要被催眠,林晨曦應該也有反應。”
秦朗低頭思考了一會兒道:“聽他說的話,應該是沒事了,也許一開始他的問題就不嚴重,是我們誤診了。”
“那林晨曦呢?今天我看他的樣子,好像有點認知障礙,他竟然不認識我了。”葉錦川疑惑地問。
“他之前一句話不說,我們沒有下這個診斷,既然主人提出來,我們會重新考慮對他的診斷的。”秦朗答道。
“真希望是我想多了,只是自閉還好些。”葉錦川皺眉道。
“主人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曾文這里我們會觀察的,如果沒事,會盡快安排他回學校的。”秦朗道。
葉錦川拿著水杯喝水,眼睛有些發直地道:“既然他們家人都不要他們了,我已經承諾讓他們留在我身邊了,禍福與共。”
“小貓咪,謝謝你。”葉錦川摸著秦朗的頭道謝,這才在秦朗留念的目光里出門而去。
葉錦川出了門,本想回去了,但看看頂樓何清然的房間,門口還站著倆護工。
何清然是精神分裂,現在已經整合兩個人格,但如果一直被這幺關著,怕又會生出其他病了。
他雖然做錯了事,但事出有因。再說他所受的懲罰已經夠重,不該再生什幺事端了。
葉錦川揉了想眉頭,抬起沉重的腳步,踏著樓梯上樓。
開門進屋,何清然背對著他坐著,正在研究解剖圖。
直到他走近,他才猛然回頭,怔怔地看著葉錦川,葉錦川伸手將他抱在懷里。何清然將頭埋在葉錦川懷里,鼻間還有情欲的味道,他鼻子一酸,眼淚就又自動流下來了。
他為了獨占葉錦川,做了錯事,但現在,葉錦川周圍還是不缺人,就只有他,身陷囹圄。
何清然不禁覺得悲從中來,眼淚嘩啦啦的不受控制地流,他希望這個男人可以愛他,哪怕只是一點點,那也讓他的瘋狂不那幺可笑。
葉錦川用拇指抹過何清然的臉,安慰道:“老師,別哭了。”
然而,何清然的淚卻好似開了閘的洪水,一瀉千里。
葉錦川再次被糊了一胸膛的淚,實在拿這個水做的何清然無法,直接抬起頭來,堵住他的嘴……
哭哭哭……那就親到你不哭為止,葉錦川想。
舌頭強勢探進口腔的時候,償到的都是咸味,葉錦川掃了一圈,何清然還睜大著眼睛看他。他伸手粗暴地將何清然的眼睛合上,抱著人直接壓到床上,吻上何清然紅腫的眼睛,舔去眼角的淚。
葉錦川再次回到何清然的唇上輕輕咬著,道:“別哭了,好不好?”
何清然抱著葉錦川的頭,繼續哭……
葉錦川要瘋了,大聲吼道:“何清然,你是個男人!男人!”
“你學個娘們兒一直哭是個什幺意思?”
“難道你覺得你哭了就能和娘們兒一樣惹人憐嗎?”
“……”
何清然睜著紅腫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葉錦川,葉錦川無奈,只得頹然地道:“好了,我承認,真的很惹人憐。”
“但是,我求你了,別哭了,好不好?”葉錦川握著何清然的肩道。
何清然并不是那幺容易流淚的人,只是他經歷過精神重創,沒人關心他。
如今葉錦川來了,而且葉錦川不僅是他最親密的枕邊人,還是觸發他做錯事的人,就更加委屈了。
他的世界因葉錦川而坍塌,他需要一個宣泄情緒的出口。
何況,他心里一直想問葉錦川究竟愛不愛他。
但以葉錦川過往表現,其無心程度,讓他又問不出口。
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害怕世界再坍塌一次。
“錦川,我不哭了,你不要離開我。”何清然抱著葉錦川的頭抽噎著道。
葉錦川索性將頭埋在何清然的胸膛里,心里想,你都這樣了,我能離得開?
出來混,總要還的,他現在就在還債,都還得腎虛了。
想想,他不過二十歲,如狼似虎的年紀,卻被榨得腎虛了,活得也不容易啊。
葉錦川抱著何清然滾在床上,悶悶地道:“我不能承諾你永遠,但在你自由之前,絕對不棄你而去。”
何清然抱緊葉錦川道:“那我寧愿不要自由。”
葉錦川揉著他的頭道:“你怎幺……這幺傻!”
“一輩子,就傻這幺一回。”
“一輩子,就為這幺一個人傻。”
葉錦川沒有回話,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竟然就這幺睡著了。
六點半的時候,護工來送飯,才把葉錦川吵醒,葉錦川看著眼睛紅腫的何清然一時無話。
他打算回別墅吃飯,何清然卻拉著他的衣角道:“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葉錦川看他憔悴的容色,實在說不出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