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也顯得很難過,她是一個有同情心的女人,她知道鐵手和他的兒子死得那么慘,怎能不難過?她默默站起,走到廚房里倒了一杯熱開水,把熱開水遞給我說:“你不用自責了,你不是超能力者,許多事情不是你想做便能做成的。不是你沒用,而是你的對手太強大,太心狠手辣了。喝口熱水吧,就算你的身體機能比常人好,但這樣也會生病的。”
“謝謝。”我接過熱開水,喝了兩口。
“雖然你救不了鐵手他們,但如果就這樣頹靡不振,既對不住他們,也對不住自己。你應該振作,把仇恨埋在心底。要報仇很容易,殺了麥克那些人就可以,但是太峰卻還在,犯罪就一直在滋生。你是個臥底,也是sab最重要的臥底,你的任務就是要顛覆太峰,把這個犯罪集團連根拔起。”慕容安說。
被慕容安開解之后,我的心情稍稍變好。原來不是安全屋讓我感到自由自在,而是這里的人善解人意。
喝了熱水之后,我覺得身體是暖了,但同時也困,慢慢地閉上眼睛。
第二天,我醒了,發現窗外已經大亮,我就睡在沙發上,身上還蓋著被子,不過只穿著一條褲衩。
我記得自己可沒有親手脫掉衣服的,難道是慕容安幫我脫的?
當我看見自己穿的衣服被很整齊地折疊在旁邊的桌子的時候,我肯定了這個想法。
衣服已經洗干凈并且烘干了。
想起到慕容安脫掉我衣服的時候,我是一陣尷尬,不過慕容安不在屋子里了,這個時候她一早上班了。
我穿好衣服,看見餐桌上還有做好的早餐,頓時覺得很暖心。
其實慕容安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女人。
可惜她現在喜歡的男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黑道分子,錢博宇肯定不是一個簡單花花公子。
當我在吃早餐的時候,李靖開門走進。
“是慕容說你在這的。”李靖一見到我便說,“昨晚你明知道鐵手要從警察局里偷贓物,明知道他去交易肯定是死路一條的。你為什么不阻止他?”
“我覺得鐵手說得沒錯,江湖事,江湖了。所以我才沒有阻止他。”我說。
“什么狗屁江湖事,江湖了。你們是警察,不是道上那些混混,做事要有紀律。如果你當時阻止了鐵手,通知警方,由警方部署救人,或許鐵手他們父子就不用死了。”李靖說。
不用說了,慕容安肯定把昨晚的事情都報告給李靖知道了。
“李sir,如果你知道麥克的為人,你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那些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他們所掌握的情報是我們根本想不到的。而且他們還心狠手辣。我沒能救回鐵手父子,深感自責,但是我不會為沒能阻止鐵手而自責。就算報警了,他們一樣可以殺了鐵手父子。”我說。
“這是你逞強的說法。鐵手原本是警員,但他竟然知法犯法,從警察局里偷走了價值五百萬的毒品贓物,你讓我怎么去恢復他的身份,恢復他應有的名譽。”李靖說。
“在這一點上,我承認我做錯了。不過李sir你是不是也該反省一下。為什么鐵手臥底的身份暴露?這是因為警隊內部有內奸,以致臥底名單被出賣。如果你們不揪出警隊里的內奸,我想所有的臥底都會像鐵手一樣被殺死,包括我在內。”我大聲地說。
我和李靖都無言以對,各自看著對方。
“警方會抓緊查處內奸一事的了。鐵手就是一個例子,我打算向上級建議,中止所有的臥底的任務,對于處境危險的臥底采取召回,恢復他們的警察身份。”李靖說。
“可這樣做損失豈不是很大?”我說。
“沒有任何損失比臥底的性命更重要了。昨晚上司和聯絡人,都是以保護臥底安全為首任的。既然我們沒有能力保護臥底的他們,就只能恢復他們警察的身份了。”李靖說。
“我想麥克可能是這次臥底名單泄露的突破口。鐵手身份被泄露,但我卻沒有,證明麥克并沒有完全掌握著臥底名單。而鐵手是臥底的信息很可能是別人給他提供的。只要撬開麥克的嘴,就能知道臥底名單掌握在誰的手上了。”我說。
“我會讓人把太峰新掌門請回警局問話的。“李靖說。
反黑組果然拘捕了麥克,這在太峰是個大新聞。
可是反黑組手上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麥克殺害鐵手以及鐵手的兒子,所以麥克被拘留了四十八小時之后便會獲得釋放。而麥克請到了流氓律師丁伯杰,審問期間一直有律師在場,警方根本問不到任何關鍵問題。
法律總是被這些有錢的犯罪份子鉆空子。
所以,對付這些人就不能只用法律,有時候暴力則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
我知道一個小時之后,麥克便會大搖大擺地從警察局里走出,但他囂張不了多久。
我穿上一件黑色風衣,戴上黑色口罩,偷了一輛奔馳,并且換上一個假車牌,然后就在警察局附近等待。
麥克在丁伯杰的陪同下從警察局里走出,而他的手下則迎上去。
不知道什么原因,現場忽然出現一批記者,他們紛紛圍上去采訪麥克,畢竟涉嫌殺死臥底警員,而臥底警員則從警察局偷走數百萬的贓物,這樣的社會新聞價值可不少。
麥克的保鏢不斷推開記者,想盡快離開,結果很快便形成了沖突,一片混亂。
而通知媒體的人正是我,因為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混亂。我下了車,混入混亂的人群里,走到麥克身邊,挽著他的胳膊,用力的推開人群,帶他帶出包圍圈。
麥克也急著脫身,根本沒有懷疑地上了車。
就是這樣,我便把麥克帶走了。
或許是道路的不同,麥克終于起了疑心。他問:“你是什么人?現在要把車開去哪里?”
我沒有回答麥克,而是把車子加速。
麥克拿出電話想求救,就在他在撥打電話的時候,我拔出手槍對著他的頭,說:“把你的手機扔出窗外去。”
我帶著變聲器,麥克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被威脅的麥克沒有辦法,只能乖乖地扔掉手機。
繼續行駛了十多公里之后,我把車子停在一棟非常偏僻的舊民居前,然后再把麥克帶進去,用繩子綁著麥克。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這樣對我,你知道后果會是什么嗎?”
我用力把麥克一推,那家伙立即摔倒在地上。
“如果怕,我就不會這樣做了。但是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你的后果就顯然易見了。”我說完把拔出一把匕首,在麥克面前晃了一晃。
“你要問什么?是不是要錢?要多少?”麥克害怕地說。
“錢?像你這種混黑道的人,錢都是臟的,我拿了都嫌手臟。”我說。
“那你要什么?”麥克說。
“我要真相。”我說。
“什么真相?”麥克說。
“警方沒有證據證明你殺了我的好兄弟鐵手,所以你有機會逃脫法律的制裁。但是我不會讓你逍遙法外的。我要你血債血償。我問你,是不是你殺了鐵手的。”我說。
麥克的臉上盡是恐懼的神色,但他竟然搖頭,說:“不是我,我沒有殺人。”
“不是你?麥克,我有本事把你抓到這里,難道我就沒有本事查到真相?不過像你這種有錢人,不怕打官司。什么罪名,你都可以花錢解決。但在我面前,你再有錢也沒用。你覺得你想保住那只耳朵呢?”我把匕首放在麥克的面前。
“既然你知道了,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你肯定想知道別的什么信息?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告訴你。”麥克說。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如果你如實回答,我會放了你。不過如果有半句假話,我的匕首就不再客氣了。”我說。
其實我真的很想殺了麥克這種人,不過殺了他雖然能為鐵手報仇,但也只是一時之快。
李靖警司其實是默認了我這次綁架麥克的計劃。只要這樣才能盡快找到臥底名單的下落。李靖說太峰那些大佬都是老江湖,年紀越大,做事越不會冒進,越會謹慎小心,要抓到他們的犯罪證據實在太難了。而麥克掌舵太峰,不管他再聰明,在怎么謹慎,都因為經驗缺乏,因為冒進而容易留下犯罪證據。太峰需要麥克這樣的年輕人掌舵。
“好,如果你老實回答,我可以不殺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發現鐵手是警方臥底的?”我問。
“這個......”麥克遲疑了一會,忽然閉上雙眼說:“你還是殺了我吧。”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怒喝。
“我不說至少能留個全尸,說了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你還是動手吧。”麥克說。
“沒想到你這種心狠手辣,連小孩都不放過的混蛋也會有怕的人?”我嘲笑麥克的同時,心里卻略為不安。畢竟連麥克都害怕的人,到底會有多厲害?
“每個人都會自己的天敵的,這并不羞愧。”麥克說。
“那讓我猜一猜吧,能讓你感到害怕的人勢力肯定龐大。連太峰新掌舵都害怕的勢力,警方算一個,不過你有錢,有大律師,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有恃無恐的。更何況,你連警方臥底都敢殺的,這個可能可以排除了。剩下的肯定是黑道中人了。天和與金盟,太峰也不至于到害怕,大家勢均力敵。那只有神秘組織新龍會了。所以,給你秘密情報的人是新龍會的,是不是呢?”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