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一部微型攝像機藏在書架的高層,調整好角度之后便關門離開。接著我走進一間儲物室,拿出一臺微型手機,撥打了一個秘密電話。
“老板,東西已經架設好了。還有什么吩咐嗎?”
“你今天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別的任務會有其他同事跟進。”老板說。
“老板,能不能派點有難度的任務給我?不然每個月都領那點津貼,不夠用啊。”我厚著臉皮說。
“那你怎么不上進一點?每次考核都是墊底,以你的能力就只能執行最簡單的任務。如果派難度大的任務給你,我擔心你會沒命。”老板的話說得很直白。一點也沒考慮到我的自尊心。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因為玩世不恭本就是我的座右銘。
其實我是一個情報人員,也可以說是一個外派臥底,隸屬安保局情報處。我的本職工作多數是偽裝成各色各樣的身份,混入到各種各樣的行業,收集對行動有利的情報和目標人物的罪證。
不過很明顯,從綜合考核看,上司覺得我的能力非常有限,所以派給我的任務多數是安裝監視器材,毫無挑戰性。
我回到值班室,盯著墻面上的五號閉路電視。上午十點,有兩名東南亞特征的男人進入了海威貿易公司。
過了一會,電話響了,是小月的電話。
“峰哥,你吃早餐沒?”小月問。
“吃了。”我說,其實今天的肚子一直咕咕叫,所以整個人也沒什么精神。
“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待會會跟老板到你公司附近辦點事。”小月說。
“可我應該會很忙。”我說。
“再忙也要吃飯啊,我請客,就這樣吧。”小月說完便掛了電話。
黎小月是一個法律專員。她算不上什么大美女,不過也挺耐看的,身材沒有凹凸有致,不過勝在高挑勻稱。我和她認識純屬偶然,她被人搶了錢包,我剛好經過,制服了那歹徒,把錢包還給了她。之后見過了幾次面,沒多久,她便要做我的女朋友。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對她有點避而遠之。
小月是個剛從大學畢業的純情小女生。即使我窮困潦倒,入不敷出,相識的三個月里,我已經換了五份工作,她竟然一點也不介意。名義上是男女朋友,但是我連她的手都還沒牽過。我認為,這只不過是她被我俊朗的外表吸引而已,或許再過一個月,她會被我這種吊兒郎當的浪子給嚇跑。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那兩名南亞人在海威貿易公司總經理李亞的陪同下離開。
過了一會,保安主任走進值班室,問:“你們誰想賺點外快?”
“做什么?”小李問。
“海威總經理需要一個司機。”保安主任說。
“那我可以。”小李說。
“小李,你的駕照才考了幾天,人家能放心讓你開車嗎?你就別跟我搶了。主任,讓我去吧,我最近手頭有點緊。等我拿到錢,我給你買叉燒飯,加量的那種。”我笑嘻嘻地說。
“好吧。那你去吧。”保安主任說。
我換了衣服之后便走到地下停車場,見到了海威總經理李亞。李亞掏出了五百塊連同車鑰匙交給了我。我要開的的一輛路虎,而乘客則是兩名東南亞人。
等李亞離開,我便用英語問:“請問兩位要去哪?”
“戒毒所。”那個皮膚黝黑的南亞人說。
兩個東南亞人一個坐在副駕駛座,一個坐在后座。
我開著車往戒毒所的方向駛去。
兩個東南亞人一直用我聽不懂的語言交談。從口型和聲調判斷,兩人應該來自泰國。
大概十分鐘之后,我從倒后鏡里發現一輛可疑的黑色奔馳。我記得當我的車子剛駛出停車場,那輛奔馳便跟在后面了。按照跟蹤方法,奔馳里面的人很可能是我的同事。
如果是這樣,我算不算擅自行動?會不會被處分?
不過,我的擔心似乎遲了點。我很快看見兩名名泰國人從背包里拿出了武器,包括了一支微型沖鋒槍。坐在后座的男人把身子伸出窗外,持槍對著后面的黑色奔馳一陣掃射。
如此悍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準備把車停下。而旁邊的男人則把手槍頂著我的腦袋,大聲喊:“不能停,快開車。”
黑色奔馳的擋風玻璃幾乎被打碎,車上的三個人都受了傷。
我也是人,也會害怕的,所以我必須遵從對方的要求,繼續開車急速前往戒毒所。
到了戒毒所前門,匪徒用槍指著我的頭,讓我駕車強行沖進戒毒所。
我一咬牙,踩盡油門,車子沖破了鐵絲門,闖入戒毒所中心。當車子停下,皮膚黝黑的泰國人用手銬把我的右手拷在方向盤上。然后,兩人便持槍沖進一棟大樓里面。兩名保安想要制止,但是都被兩泰國人開槍打死。
接著大樓內,槍聲四起,驚叫聲不斷。
雖然我是個臥底,但在上司的眼里只不過是個二流臥底,執行的任務基本是沒有任何危險,所以我根本沒有遇到過如此危險的狀況。
我感覺自己的手有點發抖,拿出電話打給了上司,簡單報告了眼下形勢,然后問:“老板,兩個泰國人是什么來歷?他們到戒毒所要干什么?”
“你鎮定一點,現在你是他們的人質,我想部署得有所改變了。總之,你先別反抗,照著他們的意思去做,我要知道他們救了人之后會去哪?那樣我們警方就能定位到他們的制毒窩點。”老板說。
“可他們有槍,而且殺人不眨眼的。”我說。
“這就是證明你的時候了,既然你處于案子的關鍵位置,你就要全力以赴。像個男人一樣,別貪生怕死。打開你身上的定位器,同事們會支援你的。”老板說。
這個時候,兩個泰國人從大樓內走出,一個持槍開路,另外一個則抱著一名身穿囚服的女子。
我趕緊收好電話,接著啟動定位器。
三個人上了車之后,黝黑膚色的男人便解開我的手銬,讓我開車逃離。
我按照他們的指定路線,駕駛車子往東興碼頭方向開去。
剛被救出的女子渾身哆嗦著,眼淚鼻涕一直流,估計是毒癮發作。直到同伙給她注射了毒品之后,身體才慢慢恢復穩定。從交談中,我知道皮膚黝黑的泰國人叫沙魯,另外一個叫泰圖。
車子行駛到立交橋下的三叉路口時,兩輛黑色cdv急速駛出,把我的車子給攔住。
“往后開。”沙魯大喊。
但是后面也被一輛黑色奔馳攔住。因為行動突然,同時被攔截的還有一輛路過的白色日產橋車。
十多名蒙著面并且全副武裝的特警從兩輛黑色的cdv走下,槍口都對準了我所在的車子。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別做無謂的反抗,放下武器投降。”警方指揮官用擴音器喊道。
我心想,這些毒犯能聽懂才怪。我是想投降啊,可是腦袋被槍指著。如果這些亡命之徒拼死抵抗,小命難保。
“虹姐,現在怎么辦?”沙魯問。顯然,被救出的女子是兩泰國人的老大。
“不能落入他們的手里,你快開車,強行沖過去。”虹姐說。
“快點,開車。”沙魯用槍頂著我的太陽穴說。
我只能踩油門,撥轉方向盤,準備繞過前面攔截的警車。
“啪啪啪”,特警開槍打爆了車胎,用車子強行逃離的辦法已經行不通了。
“虹姐,現在怎么辦?”沙魯再次問。
“慌什么,我們不是有人質在手嗎?你用他威脅那些警察讓路。”虹姐指著我說。
沙魯抓住我的脖子,把我的按在車窗外面,用英語說:“你們這些警察都撤開,否則我就開槍殺了人質。”
威脅的命令雖然下了,但是警方并沒有撤退的跡象。
“你們是聽不懂嗎?趕緊撤退,否則我就殺了人質。”沙魯的情緒開始狂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