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二看著這一幕,忽然驚醒,拔出長劍,徑直的追向另外一個正在逃跑的人。</br> 他的修行時間再短,修為再差,那也是異人,不一會就追上了這個人,露出兇狠的表情,雙手持劍,重重斬落!</br> “啊!!!”</br> 一劍沒劈到要害,那人捂著被砍掉的胳膊位置,疼的滿地打滾。</br> 狼二面色發白,但隨即一咬牙,狠下心腸,踩住了這個人,一劍直直扎下,刺穿了他的心臟!</br> 袁雄坐在一塊石頭上,頂著一塊菱形防護罩擋雨,而后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br> 吞云吐霧間,笑看這兩師徒殺人!</br> 當看見李源親手砸碎一人的腦袋,就像方才他殺死彪子的場景,如出一轍。</br> 他開懷大笑。</br> 李源攜風帶雨,走到了袁雄身前,但在一定的距離外,便停下了腳步。</br> 他在穿越前,正好看過漫畫中唐門大老爺臨死反擊,丹噬帶走日本異人的那一話。</br> 所以,他當然不會大意,全程以先天真炁在體外形成保護圈,同時保持著天帝之瞳。</br> 但凡元兇有絲毫動作,他立刻就會做出相應的舉措。</br> “你倒是警惕……你這樣的人,倒是能多活一段時間。”</br> “你怎么不跑?”</br> “我跑的話你能不追?”</br> 袁雄早認栽了,認可李源年紀輕輕卻不同凡響的修為,栽在那種磅礴大氣的劍術下!</br> 掙扎?</br> 求饒?</br> 沒有必要,就像他曾經喜歡看的一部電視劇里面的臺詞,車輛開往刑場,中間是否紅綠燈,中間是否拋錨,這一切都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沒有任何意義。</br> 袁雄見李源流露出像瞧傻逼的眼神,笑道:“你要追的話,我一個沒了一條腿的人,肯定是跑不過你的,倒不如別浪費那個力氣,失血過多的死法,可比被人一劍砍死的死法,來的更加痛苦。”</br> “你又怎么知道我會一劍砍死你?”</br> 李源冷聲說道:“你殘害了那么多孩子,犯下累累惡行,你想簡簡單單的死去,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br> “行……那你想怎么樣?”</br> 袁雄說:“在明朝的時候,有一個叫“采生折割”的罪名,通俗的說,就是故意致使兒童殘疾。這個罪在當時是非常嚴重的,一經發現犯罪人,抓拿,然后等待他的是凌遲,而且是不論主犯和從犯,均是同罪。”</br> “我覺得這個懲罰很好,非常適合我。”</br> 袁雄露出了十分變態的笑容,繼續說道:“我擅長刑法,但一直以來都是我玩別人,還沒試過被玩的滋味,要不……我讓你試試?”</br> “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讓我感受到疼痛,從而懲罰我所犯下的罪行,我建議你大可以換上一把鈍刀,用輸血輸鹽水的方式吊住我的命,同時以元炁護住我的大腦,保證我在受刑過程中能夠一直保持清醒的狀態……”</br> “毫不客氣的說,我估計自己至少能撐夠一千多刀,我才會死。”m.</br> “當然,你的刀法如果像你的劍法一樣好,能把肉削的薄一點,薄如蟬翼,那估計至少幾千刀往上走……”</br> “嘖,我后悔了,當初我要是練刀就好了。”</br> 李源眼角抽搐,媽拉個巴子的,這是哪來的變態!?</br> “你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br> 干凈利落解決那些人。</br> 李源也認為有些太便宜他們了。</br> 他也不想這么輕易放過他們,還有眼前的主犯。</br> 償命算什么,比起那些個孩子失去的手腳,失去了他們往后漫長歲月里健全的人生,這些人販子的性命,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東西。</br> 但是凌遲這種方式,真的容易惡心到自己啊,更別說拿同類下手。</br> 這玩意,試過一次就夠夠的了!!!</br> 袁雄看著李源表情變幻無常,時而沉思,時而糾結,倒是覺得有趣的很。</br> 袁雄笑著說:“你其實跟我差不多,你的骨子里也有著極度反社會的另一面,你大概沒有發現吧……你殺人的時候,嘴角是微微上揚著的!”</br> “爽嗎?剛才那種殺人的感覺,當看見鮮血在空中飛舞,當看見那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是不是有種心跳加速,血液沸騰的感覺?”</br> “你在享受殺人的樂趣……不,準確來說,你在享受支配他人生死大權的那種感覺!”</br> 李源神情平靜,不為所動。</br> 袁雄企圖在自己的道心上蒙上一層陰影,想多了……</br> 他這一顆道心堅定著呢,不會輕易被這三兩句言語所動搖。</br> 更何況,嘴角揚沒揚,他本人難道還不曉得嘛?</br> 唬鬼吶。</br> 袁雄嘆息著,感慨說道:“這圈子就是這樣,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好人壞人哪有那么涇渭分明……”</br> 袁雄:“我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惡人,而你是足夠正義的好人,會為了一幫螻蟻,不惜跟我拼命,你側腹的傷口若是再深兩寸,怕是會被我直接削掉腎臟……這世間可不止有你我這樣的人,有的人,披著一身光鮮亮麗的外衣,但實際上,心比我更臟。”</br> “他們的惡是委婉且隱秘的,是黑色渲染著白色形成的灰色……我本來可以選擇當這樣的人,但是那樣就太不好玩了,惡,就要似我這般如此的肆無忌憚,就應該似我這般如此的令人畏懼心寒!”</br> 李源認真道:“在我眼里從來就沒有所謂的灰色,黑色披上白色,他也還是黑色,本質是不會變的。”</br> 袁雄神情復雜:“勿謂言之不預,你這樣遲早會吃大虧的。”</br> 李源一臉不屑,要讓他吃虧,先問問他的劍答應不答應,就算他的劍答應了,那還要問他那80+的幸運屬性答應不答應!</br> “你還不做出決定是要直接一劍殺了我,還是要折磨我嗎?”</br> 袁雄指了指自己的斷臂斷腳處:“在這么聊下去,再過幾分鐘,我就會失血過多死掉了。”</br> “這么死的話,你會更沒面子的吧?”</br> 李源:“我還有話要問你。”</br> “你說,看在你愿意讓我在臨死前說這么多話的份上,能告訴你的我會告訴你。”</br> “你們說的那個局長,到底是誰?”</br> 袁雄一愣,顯然沒想到李源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br> 怎么說呢……有點意外。</br> 他還以為這個問題,會直指某些不能說的秘密。</br> 他都準備好出賣某些人了。</br> 那樣的話,以這少年的正義感,沒準會一頭撞上去,到時候肯定會撞個頭破血流,粉身碎骨。</br> 就算沒撞死,撞贏了,那也不錯,他在黃泉路上不寂寞……</br> 袁雄決定再給李源一次機會:“你確定只有這個問題嗎?”</br> 李源點點頭:“我確定。”</br> 袁雄無語,唉,給你這個機會,你不中用啊!</br> 袁雄:“那只是我誆騙那些個年齡大的孩子說的假話。”</br>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這種見不得光,有下三濫的小生意。”</br> “我只是為了預防那些年齡比較大的孩子,一動念就跑去報警而編織的謊言,這種小計策只能騙騙沒踏出過社會的小孩子而已,小伙子,看來你是真的還年輕。”</br> 李源臉色難看,有種被侮辱了智商的感覺。</br> 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子。</br> 販賣人口這種事情,小人物兜不住,也不敢兜,而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就算能兜也決計看不上這三瓜兩棗。</br> 自己也是蠢的可以,居然還真的信以為真了。</br> 如果當時能靜下心來仔細思考一下,或許就發現這其中的不合理之處。</br> 早發現的話,沒準早就幫著那些個孩子找到自己的家人,將他們安全的送回家去了。</br> 淦,當時真是氣糊涂了!</br> “還有要問的嗎?”袁雄目光帶著希冀。</br> “沒了。”</br> 李源從丹田掏出鯊齒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砍飛了袁雄的頭顱。</br> “等……”</br> 袁雄的腦袋在空中旋轉,表情中滿是愕然,以及一絲絲郁悶……</br> 李源不知道袁雄臨死前想說什么,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br> 因為……</br> 李源猛然吐出一口鮮血。</br> 因為他要撐不住了啊,連續多次的劍氣滾龍壁,經脈已經達到極限,為了避免翻車,他必須趁早讓袁雄死的不能再死!</br> 媽了個巴子的,早知道我就找哪都通處理這事就好了,何必因為一時怒火上涌,控制不住自己,親自來找人。</br> 險些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br> 【這一章,屏蔽過,大改過,可惜了,不夠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