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你們要死啊,隨便什么人都敢領回來,不知道他看的文件有多重要嗎?”江慕白招招手,小巡捕低下頭,下一秒后腦勺上就挨了一下。
兩人把頭湊一起嘀嘀咕咕半天也沒發現喬楚生就站在身后瞇眼看著他倆。
“干嘛呢”他發誓,真的只是很平常的語氣說了一句話而已。
“哎呦我去!”江慕白嚇得轉身直接往后跳了一步。
小巡捕瑟瑟發抖。
喬楚生看了就來氣,指著江慕白說:“你看你那做賊心虛的樣!”
江慕白這一跳正好站在了周立新辦公室門口,還不等她和喬楚生說話,就聽見布魯諾在里面大喊一聲“慕白小姐!”他直接扔掉手里的紙片,快步走到江慕白身前,“真是太好了,我們又見面了,早上好,美麗的女士。”說著就舉起江慕白的右手,準備再來個吻手禮。
“住嘴!放下!”喬楚生眼睛都瞪圓了,直接厲聲呵斥,順便把江慕白的手給搶過來。“你誰啊你”
“嘿,哥們、兒,別緊張,我和她認識。”布魯諾歪頭去看被喬楚生藏在身后的江慕白。
“誰是你哥們兒,周立新,這洋鬼子誰啊!”喬楚生上下打量著布魯諾,見他還妄想和江慕白打招呼,立即往后伸手護著,三人遠看著就是一副老鷹捉小雞的樣子。
“探長,探長!消消氣。”阿斗終于趕過來救場,“這位就是你要求找的翻譯,會中文的法國人。今天早上我去公董局請翻譯,他就在旁邊晃悠,然后就毛遂自薦非要跟我過來,呵呵,他說不收錢,所以我這不就……”
“怎么我差錢嗎?”喬楚生這下更不樂意了,他理理西裝領口,對阿斗說道:“把人給我趕出去。”
“別別別,就他,就他。”江慕白聽到喬楚生要趕人,立馬把他拉住,“布魯諾,你先忙,我和喬探長還有事,我晚點再找你。”說完她就硬拉著喬楚生往別處走。
可憐她這個小身板,連拖帶拽的才把喬楚生拉回他的辦公室。她把昨天在迪布瓦家發生的事和喬楚生仔細說了一遍,“總之這個布魯諾肯定大有來頭,所以咱就對人家客氣一點行嗎”
“行。”喬楚生不屑的應了一聲,“他對你客氣一點,我就對他客氣一點。”
“他也沒對我不客氣呀。”
“他都抓著你的手啃上去了!”
“那不是人家的禮節嗎,那叫吻手禮。”
“吻,吻,吻個屁!”
江慕白差點被喬楚生蠻不講理的樣子氣笑了。
阿斗剛才就跟著兩人過來,在門外已經等了一會兒,這時候看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立馬就走了進來。
“報告,探長,這是李然的口供。”
這個李然就是法租界巡捕房的驗尸官,前面三具舞女的尸體最初就由他來進行的解剖。據他自己招供,他和“納森”研究所的負責人杰拉德曾經一起在法國帝國醫學院念書,杰拉德是他的學長,他畢業回國后還是經由杰拉德引薦才做了這個驗尸官。舞女案案發后,杰拉德就找到了他,要求一起參與尸體解剖,并支付了一筆不菲的報酬。之后又接二連三的有尸體被送過來,杰拉德都有參與驗尸。雖然李然對杰拉德的行為有些猜測,但是畢竟拿了錢,他就一直把這件事隱瞞起來沒有上報。這次一進巡捕房,他就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立即一五一十的把他和杰拉德的事情招供了出來。
巡捕房審訊室,喬楚生一把將記錄本摔到杰拉德面前,眼神凌厲的看著對面的外國男人,“說,上個月十號,十九號,二十五號晚上你都在哪”面對這個到現在為止依舊一句話不說的硬骨頭,顯然喬楚生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你不說也沒用,這些是從你家里搜查到的文件,我們已經找人翻譯過了,還有李然的口供,杰拉德,你對用河豚毒素殘忍的殺害了三名女性,并用她們的遺體做研究的事實,還有什么解釋嗎?”江慕白走進審訊室,把布魯諾翻譯出來的文件放在杰拉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