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德一直挺直的脊背看到那些文件后突然垮塌下去。但是他任然嘴硬的說道:“她們本來就是死人了，我只是希望用她們的遺體對科學做出貢獻。”
    “你還在狡辯你故意讓王有為偷走的其實只是裝了麻醉劑的河豚毒素藥瓶，然后跟蹤他，看到他誤以為自己殺人之后，將真正的河豚毒素通過王有為扎下的針孔注射進被害者體內，你看著她們痛苦的窒息而死，自己卻在一邊冷漠的觀察著她們的死亡過程。隨后你離開現場，等著有人報案，然后你就能利用李然心安理得的參與驗尸，那些死者的內臟大部分被你拿走去做化驗，這一條條實驗數據，就是你泯滅人性的鐵證！你把她們當什么？你把中國人當什么？你實驗用的小白鼠嗎！”江慕白顯然也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一掌拍在桌上，身體向前傾，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杰拉德，“河豚毒素被發現至今才不過五年時間，你可以研究的方向還有那么多，你卻非要用活人做實驗！”
    “就算我不這么做，那些女人也是會被王殺死的，是他先有了殺人之心！”杰拉德還在妄圖把罪責轉移到王有為身上。
    “那柳菲菲呢？王有為可根本沒有意圖殺死自己的妻子。是你要讓他做替罪羊，王有為說你在柳菲菲死前一天去過他家，你在那個時候就替換了原本只裝了麻醉劑的瓶子，換成了真的河豚毒素，而王有為也一直以為他是殺人兇手，這樣你以為就可以悄無聲息的逍遙法外了嗎？可惜柳菲菲打翻了那個瓶子，她被你替換過的真的河豚毒素毒死了！王有為怕行跡敗露，把尸體上的傷口割掉，這才造成柳菲菲的尸體和其他的有所不同，從而引起了我們的懷疑。你們兩個真是驗證了中國一句古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所有證據擺在面前，杰拉德認不認罪也改變不了他被審判的結果，反正喬楚生有的是辦法讓他認罪。
    王有為被拘押，王淑君最后由她的外公外婆接回南京撫養。原本江慕白有心去送一程，誰知道月事突然造訪，疼得只能奄奄一息的在床上躺著。
    阿嗲開的藥她根本就沒來得及吃，又吃過雪糕，這次反應過于強烈。喬楚生來是時候，看到她臉色蒼白直冒冷汗的樣子，就差點把人直接扛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你給我燒點熱水吧，我冷。”這幾天天氣也不好，連著下了兩天雨，空氣陰冷潮濕，江慕白忍不住從被窩里伸出冰涼涼的手，貼著喬楚生溫熱的手背，妄圖能汲取一絲絲溫暖。
    “你手怎么這么冷”喬楚生這個人，平常也沒正經交過女朋友，對女孩子家的私事雖然知道一點，但是像江慕白這樣嚴重的卻是頭一次碰到。他出去吩咐了一通，沒一會兒手下就送了個灌著熱水的湯婆子進來，他拿衣服包著塞進江慕白被窩里讓她抱著。
    江慕白平常也不是個愛撒嬌的人，這次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矯情起來。她抱著暖烘烘的湯婆子把腳伸出被窩，對喬楚生說:“腳也冷。”
    喬楚生一摸她的腳，眉頭都皺了起來。二話沒說就把她兩只腳塞進懷里，拿衣服裹緊了。
    “喬楚生。”
    “怎么了？”
    “謝謝你。”
    喬楚生沒說話，舌尖舔過牙齒笑看著江慕白。
    ……
    氣氛都到這了，原本喬楚生就在找機會想對江慕白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話到嘴邊也沒說出口。他覺得江慕白還沒意識到自己喜歡她，只能勸自己慢慢來。
    兩人一時無話，江慕白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嘴里還說著夢話:“哥，肚子疼，哥，想吃糖。”
    喬楚生想自己沒表白果然是對的，這小丫頭怕不是只把自己當她哥一樣看待呢。
    等江慕白一覺醒來天都已經黑了，喬楚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她看著自己床頭柜上放著一筐各樣式的糖果，開心的剝了一粒松子糖塞進嘴里。
    好像肚子都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