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起床了!我給你買了小籠包,快起來吃!”喬楚生一大早排隊買了小籠包到江慕白家,見人還沒起床,隔著臥室門貼心的提供叫早服務。
“才幾點啊,我再睡會兒,別鬧!”江慕白煩躁的把自己縮進被子里。
“我數一二三,你再不起來我進去了啊!”喬楚生手癢癢的放在臥室門把手上,“一,二,三!”
臥室里毫無動靜。
“咔嚓”門鎖響動,喬楚生意外她睡覺居然不反鎖門。
第一次進江慕白臥室,喬楚生原本以為能好好參觀一下,但是入眼一目了然的陳設讓他的愿望直接破滅。一座衣柜,一個床頭柜,一張床,江慕白的臥室簡單得像是員工宿舍一樣。
他站在床邊,看著被子中間隆起的小小一團,考慮著自己是否可以連人帶被子把她打包出去的可行性。
“呃……悶死了?!苯桨装杨^鉆出被子外面深吸一口氣。
喬楚生意外的看著從床尾冒出來的腦袋,明明枕頭還正常的放在床頭,人卻一百八十度轉到了床尾。這人睡覺是有多鬧騰啊。
“在給你一次機會,不起來我掀被子了?!彼蝗怀雎?,把江慕白嚇了一跳。
“臥槽,你怎么進來了?”江慕白直接跪坐起來,被子滑下來,露出她一身印著兔子圖案的粉紅睡衣。
“嘖嘖嘖,沒想到你這么大的人,睡衣穿得和小孩子一樣?!眴坛鷵沃参矙跅U,對著江慕白的造型評價起來。
“要你管!”江慕白有起床氣,從來都是在剛醒的時候最兇最不講理,她鉆回被窩里,把自己裹成蠶繭一樣,然后在床上滾來滾去?!昂脽┌?,我要睡覺,我要睡覺,我要睡覺……”
喬楚生看著好笑,索性坐在床邊看著她折騰,“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呃,先說好的吧?!苯桨诐L到喬楚生旁邊,抬頭看著他。
“其實也算不上是好消息,我們從王有為家里拿回來的那只死老鼠體內含有大量的河豚毒素,繼而發現紅豆餅上沾染著含有河豚毒素的血液,經過化驗,正是死者柳菲菲的血。你在橋墩邊上發現的碎玻璃,應該就是裝河豚毒素的玻璃瓶,上面有兩個人的指紋,分別是王有為和柳菲菲的。其中一片碎玻璃上也有柳菲菲的血跡?!?br/>
“嗯”江慕白突然坐起來,面色凝重的說道:“照這樣的情況推理,會不會是柳菲菲在家無意中打翻了裝有河豚毒素的玻璃瓶,在她準備撿起碎玻璃的時候割傷了手指,毒素通過傷口進入身體所以她才毒發身亡。瓶身上有他們夫妻倆的指紋,而柳菲菲如果知道里面裝的是劇毒的話,就根本不可能徒手去撿,那么這瓶河豚毒素應該就是王有為帶回家的,可是他一個普通人,從哪里得到的河豚毒素又為什么要掩蓋柳菲菲真實的中毒傷口,把她手指割掉后偽裝成之前的舞女被殺死狀,再拋尸在外呢?”因為之前法租界舞女被殺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巡捕房也并沒有嚴格保密案件進展,這事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死者大致的死亡特征,所以王有為在柳菲菲身上偽裝出的針孔狀傷口,并不能代表他是為了嫁禍給前幾起殺人案的兇手或是他本身就是兇手。
江慕白跳下床去衛生間洗漱,連刷牙都是皺著眉頭在思考的樣子,她含著滿口泡沫問喬楚生:“你申請并案的報告交了嗎?工部局怎么說”
“哼,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壞消息,工部局和法租界公董局交涉之后,對方回復——不同意?!眴坛匀欢坏纳焓?,一邊把江慕白粘在唇邊的一縷發絲勾起來掛在耳后,一邊說道:“之前我們在金玉蘭會所把事情鬧得太大,這讓迪布瓦一上任就遭到了各方的質疑,后來你還寫報道煽動群眾,用輿論的壓力讓法院為阿生減刑,所以,你覺得我們再向法租界要求并案的通過率能有多大”
“我呸!”江慕白一口吐掉漱口水,“迪布瓦難道就能因為這些私人恩怨,枉顧人命,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