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時韞猛地抬頭,隨手放下手里的塑料碗,便踉踉蹌蹌地下了病床。
秦舒蕾不是不想問席時韞,只不過他們不熟,所以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但是她明明記得,當時跟席時韞在一起的是趙曼曼的好朋友,似乎是叫做什么‘顧星純’。
不過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這個女人,也來過省醫(yī)院幾次,自稱是席時韞的未婚妻,而現(xiàn)在,席時韞又為了未婚妻這么緊張,就連她這個局外人也覺得非常復雜……
席時韞飛快地跑了出去,還沒跑到手術室,就看到祁彤彤被兩個護士推了過來。
“她怎么樣?沒事吧?”席時韞焦急地問道。
護士搖頭,“先生,你問問后面的醫(yī)生吧。”
“醫(yī)生,她、她怎么樣?”席時韞問得小心翼翼。
“命保住了。”醫(yī)生卻嘆了一口氣。
席時韞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他想起了祁彤彤那雙被血淹沒的腿,她的腿……
“但是腿受傷非常嚴重,神經(jīng)壞死,雖然也保住了,不需要截肢,但是以后很難站起來了,除非……有醫(yī)學奇跡出現(xiàn)吧,等她醒過來,讓她做好心理準備吧。”醫(yī)生惋惜地搖了搖頭。
席時韞整個人頓時懵了,僵硬地定在了原地。
祁彤彤再也站不起來了,這對于一個有錢有勢又有家庭背景,從小在優(yōu)越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女人來說,該是多么沉重的打擊?
她向來驕傲,可在遇見他之后,卻一再放低姿態(tài),為了他改變自己,甚至明明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他永遠也不會愛上她,可是在大貨車撞過來的那一刻,祁彤彤卻仍舊奮不顧身,開車上來為他擋了這沉重的一擊……
如果不是祁彤彤,在手術室里做幾個小時手術生死不明的人應該是他!
倒在血泊中的人應該是他!
甚至將來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變成一個殘廢的人,也應該是他!
可是,祁彤彤卻代替他受了一切的罪!
不應該這樣!怎么可以這樣?!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席時韞用力抓著頭發(fā),狼狽地跪在了省醫(yī)院來來往往的走廊上。
醫(yī)生走了,祁彤彤也被護士推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席時韞還久久不能回神。
車禍的那一幕幕,來來回回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醫(yī)生殘忍的判決,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耳邊回蕩。
他又想起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到祁彤彤的場景。
當時的祁彤彤明明那么像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他,眼神里充滿了寂寞,看著別的小孩子在外面放風箏的時候,會露出羨慕的表情。
所以,當年的席時韞才會主動上前跟祁彤彤說話……
席時韞走到重癥監(jiān)護室的門口,“還不能進去看她,是嗎?”
“是的,雖然救回來了,但是她受傷非常嚴重,需要在監(jiān)護室里觀察三天,度過危險期才能轉到普通病房,你有她的家人的聯(lián)系方式嗎?聯(lián)系一下她的家人過來陪護吧。”秦舒蕾點頭道。
“可以借你的手機給我用一下嗎?”席時韞問道。
“可以。”秦舒蕾將手機遞給席時韞。
席時韞顫著手,給錢湘云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