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錢湘云一大早起來便發現席時韞不見了,在席家老宅里發了一場大火,因此語氣特別不好。
“媽……”席時韞有些哽咽。
他后悔了。
如果能夠提早知道路上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死也不會逃出席家老宅,以祁彤彤的雙腿作為了代價……
“是你?!你還敢打電話回來?跑都跑了,你還認我這個母親嗎?!”錢湘云低吼。
“媽,麻煩您給祁彤彤的父母打個電話吧。”席時韞艱難地道。
錢湘云聞言愣住了,“為什么?發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席時韞這么說的時候,錢湘云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肯定發生什么令席時韞措手不及的大事了,否則,她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兒子,絕對不會在她面前用這種語氣說話。
“車禍,發生了車禍,非常嚴重的車禍,祁彤彤剛從手術室里出來,現在人還在重癥監護室里,要觀察三天,沒有生命危險才能轉回普通病房。”席時韞一字一頓。
錢湘云猛地站了起來,剎那間,差點兒暈厥過去。
幸好吳媽扶了她一把,要不她肯定就暈過去了。
“你、你說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發生車禍?那你呢?你怎么樣?哪里受傷了?”錢湘云一陣心悸。
畢竟是唯一的兒子,心口上的肉,就算對他再狠心,真正發生什么事的時候,又怎么可能不在乎?
席時韞十分愧疚,“我沒事,麻煩您了,盡快通知她的家人吧。”
席時韞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他實在沒有臉說再多。
祁彤彤這場車禍,完全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祁彤彤完全可以規避這場飛來橫禍!
席時韞將手機還給了秦舒蕾,秦舒蕾看席時韞狀態不太對,忍不住問道:“你沒事吧?你也別太愧疚了,要不是你及時將她送到醫院,她肯定會喪命。”
“可她是為了救我才發生車禍的……”席時韞死死地攥著拳頭,手腕上的傷口裂開,流出汩汩鮮血。
“天啊!你的手!你的手必須好好清理包扎,都要發炎了!”秦舒蕾頓時大呼小叫。
見席時韞沒有離開重癥監護室門口的意思,她急忙去拖了一個外科同事過來給席時韞處理傷口。
席時韞就這樣木然地站著,呆呆的,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忘記了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錢湘云和祁彤彤的父母便聞訊趕了過來。
“時韞!”錢湘云喊了一聲,席時韞沒有回過頭來。
她走過去,心疼地看著兒子蒼涼的背影,拍了拍他的肩膀,“時韞,媽來了,媽在這里……”
祁彤彤的父母神情凝重、皺著眉跟在錢湘云身后。
那位在房地產業赫赫有名的龍頭也就是祁彤彤的父親祁山,陰沉著一張臉,他早年曾經當過兵,人高馬大,陰沉著臉的樣子十分有氣勢。
“小子,我的女兒呢?”祁山冷聲問道。
席時韞讓了一下位置,祁彤彤的父母透過重癥監護室的玻璃窗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祁彤彤躺在里面,整個人身上插著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透明管子以及呼吸機,雙眸緊閉,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