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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承諾

圣誕節到來的時候,這學期也快走到了終點。期末考試逐日臨近。蘇措雖然不是很在意,還是從各種渠道知道才藝大賽最終的結果,女生組的前三名都被西大包攬,華大取得的最好名次是第四名林錚。得冠軍的是跟蘇措有著一面之緣的米詩,這個結果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那次比賽之后,兄妹倆不論說什么話題都會吵起來,后來干脆不聯系了。哪怕在網上遇到了,依然一句話都不說,完全當對方是空氣一樣無視過去。

等到同學們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訂火車票的事情,蘇措才想起來無論如何還是得找到蘇智就回家一事交流一番。

“什么事?”蘇智說,語氣平平,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現在開始訂寒假的火車票了。”蘇措小心翼翼地問,“你是準備坐火車還是飛機?”

“飛機。”

“嗯,”蘇措說,“我就是想跟你說一下,我今年晚走幾天,你先回去。你不論是買機票還是火車票,都不用管我。”

蘇智痛苦地叫了一聲,說:“蘇措你還沒鬧夠?不要冷戰了,我認輸行不行?我現在忙得厲害,不想跟你吵。”

“那你的意思是我吃多了腦子發熱了想跟你吵架?你覺得我無聊到這個地步了嗎?”蘇措憤憤開口。“那好那好。你總得說說理由啊,不然你想讓我被爸媽罵死啊。”

蘇措試圖講道理:“我真的得晚回去,實驗室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不能一放假就走。”

“你們實驗室的那些師兄師姐呢?什么時候放假?”

“他們沒我這么忙,大概一放假就離開。”

“你怎么這么晚?”蘇智無奈地叫,“阿措,你在那么一個國家級實驗室能干嗎?你不過是大一新生而已,那些研究生哪個不比你知道得多,你離開了實驗室就真的運轉不下去?”

蘇措在白際霖的實驗室幫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因為項目的保密性,卻沒有外人知道她的具體工作。蘇措只是告訴人她整理查詢資料,顯然資料管理員是不需要在學校里待那么久的。

她清清嗓子,不帶任何情緒地開口:“你不相信我。”

這場談話明顯有越變越糟的趨勢,蘇智試圖挽回:“我沒有不信你,我只是覺得你可以跟老師請個假什么的。”

“沒事,不信就不信吧。”蘇措笑了,聲音清脆悅耳,“其實我就是不想跟你一起回去。你既然識破了,那也沒辦法。”

兩人同時惱火地掛掉電話,陷入再一次冷戰的惡性循環。

這不過是起因,考完當天蘇措再次跟蘇智大吵了一架。照例還是因為什么時候回去的事情,蘇措說我不行,但結果卻沒差,兄妹倆同途殊歸。

放假后的學校有一種特別的美,尤其在落雪之后。早上出門,將會發現整個學校統統被大雪覆蓋,厚一寸有余,那樣白亮干凈松軟,把整個大雪塑造成世界上最與世無爭的地方。人來往極少,偶爾有裹得嚴嚴實實的行人路過,鞋踏過雪面,一聲一聲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留下清晰的腳印。

蘇措坐在四層的實驗室里,趴在窗口俯瞰整個校園。實驗室空空無人,風起的時候,長長的頭發隨風飄舞。

湖里結了冰,一男一女在愉快地滑冰,女孩總是摔倒,男生就笑著拉她起來;然后她再次摔倒,男生也干脆坐在冰面上。兩個人非常開心,隔了這么遠,蘇措聽到他們的笑聲隱隱傳來。

蘇措依依不舍地回到實驗室,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離開學校的那天,蘇措終于決心去院辦公室看期末成績。成績一兩天之前在網上已經可以查分,她其他每門課都得了高分,包括思想政治教育,除了英文。說真的,她并不太在乎名次,但依然覺得沮喪。那么努力地學英文卻只拿了這個分數,實在讓人無語問天。

早知道不學好它了。蘇措慢慢踱回寢室,隨即轉念:如果不學,也許連六十一都拿不到。可見真苦命。

放假后宿舍樓徹底被清空,宿管老師告訴蘇措她是最后走的女生。好幾天來蘇措都是一個人進進出出,可現在,她卻在宿舍門口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泊在那里。蘇措疑惑地打量那輛不算豪華但是絕對氣派的車幾眼,結果瞄到車門打開,陳子嘉信步走下來。

看到蘇措站在后面著發愣,陳子嘉招呼她走進,同時笑了,那笑容像是冬天里的陽光一樣溫暖。

“你今天回家吧。我送你去機場。”

蘇措被他的笑容帶得心頭一顫,嘴角一揚也跟著笑起來,同時恍然大悟,“蘇智叫你的吧。離校的時候他氣得鼻子都歪了。”

陳子嘉只是微笑,卻不言。這么英俊的男生微笑的樣子,實在讓人怦然心動。

陳子嘉抬腕看表,“班機還有兩個小時,你回寢室收拾一下。我在這里等你。”

蘇措十分鐘后就從寢室出來。她肩上挎著一個包,裝著她最寶貝的筆記本電腦;手里拎著一個旅行包,很小,看上去空蕩蕩。

“你就帶這么點東西?”陳子嘉微訝。他本來打開汽車后蓋等著,現在一見,再次蓋上,說,“放到車廂里就好了。”

蘇措鉆進車子,陳子嘉隨后也進來,吩咐司機開車。司機穿著整齊筆直的西裝,態度彬彬有禮。蘇智從來沒給蘇措講過陳子嘉的出身背景,但是此時她猜了八九不離十。

陳子嘉笑道:“剛剛你去干什么了?”

“去看期末成績,”蘇措心情再次低落,“英語爛得要命。剛剛及格。”

陳子嘉笑出聲來。兩個人并肩坐在車后座,蘇措給他笑得慚愧之極。陳子嘉說:“我覺得英文是世界上最好學的東西,數學物理那么難你都能學好,為什么英語不能?”

蘇措夸張地捂住胸口,“我也想找人問問這個問題。”

陳子嘉手擱在大腿上,一下一下地敲著膝蓋。他臉色嚴肅起來,側過目光看一眼她,沉吟道:“英文不好,會失去很多機會。你有出國或者別的打算沒有?”

“我不知道。沒有什么計劃,走一步是一步。”蘇措無所謂地笑笑,“被英語堵在了門口,別的也不用去想了。”

陳子嘉眼神一跳,欲言又止。

蘇措看著車窗外景致變化,問陳子嘉:“這是什么地方?”

往窗外看了一眼,陳子嘉搖頭,“蘇智說你基本上不出學校,我現在總算信了。”

蘇措微微笑了,她打量街道兩旁。這座全國最負盛名的城市里,高樓林立,鱗次櫛比,巨大的立交橋像一只只巨獸潛伏在那里,時而有數百年前的古跡穿插其間,一切的一切都非常漂亮和現代化。可是說到底,這個地方又與她何干?

機場到了。時間掐得比較準,到機場的時候只有半個小時就登機了。蘇措在檢票口同陳子嘉告別。“師兄謝謝你送我。”蘇措欠身道謝,“只有明年來了再謝你。”

猛地朝前走一步,陳子嘉靠近她,微低了頭,他的氣息近在咫尺。他良久不言,半晌后才用蘇措一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那我就等著你回來。你不能食言。春節快樂。”

因為正是春節,機場的人非常多,檢票口擁堵不堪,可是看到這一幕,后面排隊的乘客罕見的沒有催促。

蘇措走入檢票口,再回頭,對檢票口外的陳子嘉揮手示意。

她說:“一諾千金。”

新學期一開學,物理系的同學們就發現這學期的課比上學期更多,實驗的比重也增大起來。冰冷的事實把班上同學的熱情一下子降到最低,那所謂的寒假的興奮漸漸從同學們的臉上退卻。

同時變化的還有班上的人數。開學第一節新課,老師習慣性地總要點名,每每點到一個人不到,班上的同學總是郁悶地回答一聲“轉系了”。老師們并不意外,點點頭,提起紅筆,把該同學的名字劃去——那種感覺非常奇怪,好像老師們大筆一揮就把這個人消滅掉,好像從來不曾存在,從來不曾在世間生活一樣。

不過對蘇措和楊雪來說,有男生轉系走掉,起碼還是有一個好處。

“至少班上的男女比例降低了。”楊雪苦笑地說,“是吧?”

此時是開學第一周最后一堂課下課后,時間快到六點,天色非常黯淡,陰沉沉好像要下雨。

“我真高興你沒有轉系,還跟我一起駐扎在這里。”蘇措答非所問。

“我就算想轉系,也沒有錢啊。”楊雪笑笑,“所以想起來是無怨無悔。”

蘇措摸出手機看日期,如夢初醒地說道:“對了,下周蘇智生日,我打算明天請他吃飯,你們一起來吧。”

楊雪喜上眉梢,“你哥哥生日?”

蘇措點頭,“再叫上琳琳鄧歌。他從小就喜歡熱鬧,人越多越好。”

每年春季學期開學的時候,蘇措就會意識到,蘇智的生日就到了。因為父母重視,蘇智從小到大的生日都過得非常隆重,親戚朋友來許多,帶來一大堆禮物,一張桌子都堆不下。蘇智往往會叫上她一起拆禮物,一直拆到手麻都拆不完。

“雖然主意是不錯,但是我勸你還是改期比較好。”楊雪搖頭。

“怎么了?”

楊雪看外星人一樣看蘇措,“明天是情人節啊。你哥哥忙著陪女朋友都來不及呢。”

“你是說蘇智有了女朋友?”蘇措目瞪口呆。

這學期楊雪的兩門選修課都是在西大的十一樓也就是蘇智就讀的管理學院上,在這種前提下,她于昨天看到蘇智和某女孩親密地結伴而行。

晚飯后蘇措騎車來到西大,在管理學院樓下找到蘇智,他看上去精神奕奕,不過蘇措看出他眼里的不為外人所知的疲累。這也難怪。新生開學,學生會的事情本來就多,他還學了數學作為雙學位,幾座大山壓下來,的確是真的累人累心。

他好玩地打量著蘇措,“八點多了吧。你以前都不來我們學校找我,今天倒是罕見得很。”

“準備明天請你吃飯,不過現在算了。我記得你的生日快到了,”蘇措遺憾地嘆一口氣,“因此是特地送禮物上門的。”

“禮物?”

蘇措從書包里拿出小小一個方盒子,遞過去,解釋說:“我不敢保證你喜不喜歡,但我覺得我嫂子肯定會喜歡的。”

方盒子樣式普通毫不出奇,但是在月光下盒子里的項鏈美極了,細而薄的銀白色鏈子,上門鏤著精致非凡的花紋,下面吊了一快菱形的紫色水晶,它們熠熠生輝。

“你剛剛說什么?”蘇智欣賞地看著項鏈片刻,再抬頭看蘇措,后知后覺地反問,“嫂子?”

“是啊。”蘇措笑彎了腰,“不然我趕著今天拿過來給你?明天是情人節。正好一對,多完美。”

“你怎么知道的?”蘇智撇撇嘴。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蘇措笑起來,那笑容讓蘇智覺得她有點不安好心,“何況是大名鼎鼎的蘇智大帥哥呢。不過我是很好很善良的,絕不逼著你把她介紹給我。不論怎么說,你好不容易給自己找了個女朋友,我把人家嚇走了,可不好,是吧。”

“再笑腰就閃了,”蘇智搖頭,“準備過一段時間關系完全固定了再告訴你的,你居然就知道了。我以為你一心只讀圣賢書,想不到兩耳也聞窗外事呢。”

蘇措“咔”一聲:“我剛剛送了禮物給你,你就開始嘲笑我了?”

蘇智一時沒搭話。兩人就這么靜靜站在樹下。朝四周或者更遠的校園望去,到處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好像完全不怕冷似的,或手挽手在清冷月光下散步,或坐在花園里的長椅上卿卿我我,愛情的氣息撲面。來當真是情人節快到了,這股味道錯不了的。

蘇智把盒子扣在手心,沉吟問:“花了多少錢?”

“沒什么,我可比你有錢多了,”蘇措搖搖手,“特別獎學金和實驗室發給的補助加起來可不少。白老師那個人,對學生真的沒話講。”

蘇智哈哈直樂,“那好,多請我吃飯。”

因為寒假期間的努力,蘇措在實驗室的工作接近尾聲,得到了開學的第一個周末作為假期。忽然閑下來,蘇措頗有些不適應,她想起自己的老習慣,帶上電腦愉快去到去圖書館看書,順便寫哲學研究會每個月一篇的文章。周末的圖書館平靜祥和,閱覽室里坐了一大半,人人屏息認真閱讀,只有翻動書頁的聲音。蘇措把黑格爾《哲學演講錄》擺在跟前,一邊看,一邊在電腦上記錄,渾然不覺時光如梭,不知不覺中一天的大半也就這么過去了。

如果不是電話的震動,蘇措肯定意識不到時光流逝,一日已經走到了傍晚。她翻開手機蓋,走到走廊上接電話。

“有事?”蘇措壓低聲音調侃,“不用陪女朋友過情人節?我真來了你可別怪我破壞你寶貴的情人節。”蘇智在電話那頭“呵呵”地笑,說:“應晨說讓你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她叫應晨?這名字真是好聽。”蘇措贊美。

不但名字好,人也不錯。容貌倒不算的最漂亮,但氣質非常出眾。她五官明朗大氣,笑起來有著小女孩般的狡黠。起初蘇措稍微有些意外,應晨跟蘇智曾經喜歡的那種千嬌百媚的女孩完全不同,簡直是天差地別。她在飯店外立了一會,走進去。

“等久了吧。真不好意思。”蘇措解下圍巾外套,同應晨招呼。

“不算久。你就是蘇措?”應晨問她,眼睛里倒映著她的影子,“我想你今天可能會一個人,那多無聊寂寞,于是自作主張叫你來了,人多也會熱鬧許多。希望你不介意。”

“師姐你客氣了。”蘇措淺笑。正如她在打量這個未來的嫂子,這位未來的嫂子肯定也在不動聲色地給她估分。

“我看你才是真客氣,你是蘇措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應晨有種特別的魅力,一件事情從她嘴里說出來,總能被賦予誠意和親切感。她脖頸纖長白皙,掛著蘇措昨天送出去的那條項鏈,她說話時鏈子輕輕晃動,一閃一閃,光彩熠熠。

為了熱鬧氣氛,蘇措看向蘇智,不懷好意地說:“蘇智,老實交代,師姐這么漂亮,你是怎么把人家騙到手的?”

“什么騙?你用詞準確一點可不可以?”蘇智抗議,“雖然大學沒學語文課,但是你不能把漢語都忘了。”

蘇措撇撇嘴,應晨向蘇措一笑,“咱們不理他。”然后立刻與蘇措熟絡地聊起天,內容大都關于蘇智如何如何。

蘇智一旁聽到女朋友和妹妹在深入剖析他,自己半句嘴都插不上,只得在一旁翻白眼表示無聲的抗議。

應晨是與蘇智同級,是外語學院法語系的。蘇措歷來盲目崇拜所有能把別的語言學好的人,她握著應晨的手,眼睛里的光芒和神色恰如其分地表達了她的心情。

“語言一點也不難學。其實最初我也不愿意學外語,”應晨笑著搖頭,“還不是因為爺爺爸爸逼出來的。小時候剛到國外,什么都不懂,只好逼著認識新朋友,學人家說話。不過奇怪,學著學著也就真喜歡了。”

蘇措對天悵然一嘆:“我對英語的唯一要求就是,能用就行。我不想理解它。”

“應晨你有空教一下蘇措吧。”蘇智放下飲料,插了一句,“我妹妹就是個外語白癡。”

原以為這間披薩店最大的特點是貴,不消兩分鐘,蘇措迅速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原來這里的披薩最大的特點是難吃。她以前吃過的披薩就已經夠難吃的,這家的難吃程度更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蘇措簡直不知道它的名聲是怎么來的。可是這家店所有座位都是滿滿的,而且每個人似乎都吃得很香。蘇措努力學習他們愉快的神態,好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不那么痛苦。

每個人當然包括面前的蘇智和應晨。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交談著,說的都是身邊的人和事,應晨為蘇智把披薩切成整整齊齊的小塊,再夾到他的餐盤里,蘇智笑著看她,目光那樣溫柔,是蘇措從來沒見過的。

蘇智和應晨今天是刻意打扮過的,都是湖藍色外套,白色大氣的毛衫。蘇措想,他們站起來在大街上走一圈,不曉得多吸引人的目光。

豈料她一回頭就看到更吸引目光的一對。陳子嘉和米詩從店里的另一個角落走過來,沒有牽手,只是并排而行。

蘇智招呼:“你們來了,快坐。”

蘇措頓時明白,這場碰面肯定是事先約好的。蘇智陳子嘉這兩個人一個寢室,關系又那么好,選擇在一個地方吃飯,也太正常了。陳子嘉看上去跟放假前沒有任何變化,氣色還是一樣的好,也是,不過一個寒假而已。

“蘇措你也來了?”米詩“噫”一聲,“你怎么會在這里?”

陳子嘉也是一怔,“阿措,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

“我也沒想到。”蘇措笑。

米詩抱住陳子嘉的胳膊,在沙發上坐下來,拿著菜單跟陳子嘉說要吃這個要吃那個,陳子嘉表情溫柔,一味地應承下來。

應晨嘆息搖頭,“也就你肯慣她。”

陳子嘉說:“也就這么一個妹妹。不慣她慣誰?”

剛剛米詩還笑得宛若桃花,此刻陡然變臉,“誰是你妹妹?我不姓陳!”

她聲音很高,而且尖厲,和平時那溫柔的聲音判若兩人,就連鄰近幾桌的客人都看過來。一時間大家都面面相覷,尷尬不已,本來還算開心的氣氛頓時陷入低氣壓狀態。

應晨知道米詩的脾氣,也知自己說錯了話,暗悔不已,小心翼翼地開口補救:“米詩,別生氣,我就是隨口——”

結果米詩一臉寒冰地咬牙,盯著陳子嘉不耐煩地揮手,“我沒跟你說話。”

應晨尷尬不已,蘇智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一臉不豫地正要開口,被陳子嘉一個眼色擋住了。恰好侍者送了冰淇淋上來,陳子嘉沉默片刻,極有經驗地拍拍米詩的手,“好了,吃點冰淇淋,消消氣。”

此刻米詩臉色稍霽,但還嘟著嘴。

蘇措心里有數,她抓起大衣一邊往身上套一邊站起來,“我回學校了。”

這樣的氣氛下,沒有人試圖挽留她,應晨握一握蘇措的手,笑說:“還有,補習英語的事情,只要你愿意,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蘇措送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能說出這番話,蘇措深深感激應晨。也許她是愛屋及烏,可她到底是做出了一個如此肯定的,這并不容易。

忙碌中總是時光飛逝,二月份一過完,立刻就到了三月。春天很快就來了,就像長了一對長腳。校園里每一處都打上了春天的印記,在陽光里歡快地舒展。蘇措一如以往地重復著以往的生活模式:上課上自習實驗室圖書館,忙得團團轉。在別人眼里看來這種生活無疑是非常單調的,蘇措卻自得其樂。

而本場運動會就包括了兩所學校的籃球比賽,就像牛津劍橋的劃艇比賽一樣,運動會后西大和華大也搞了個所謂的籃球聯賽,是兩校學院之間的對抗賽。具體的熱鬧如何蘇措沒有感受到,課程越來越多,實驗室的事情接踵而至,實在無暇分心。不過每天聽到宿舍幾位美女熱情洋溢地轉播,蘇措也能感受到球場上絕對是盛況空間。

楊雪批評她:“你哥、陳子嘉都有參加比賽,你居然不去看,太不厚道了!”

蘇措回答:“我事情多啊,快要累死了,等他們進了半決賽再說吧。”

楊雪說:“哦,還有你們協會的會長也上場了,咱們學校法學院的主力啊。對了,本周末就是他們和你哥他們學院的比賽。值得期待啊。”說起來已經是滿臉口水的模樣。

蘇措好笑,說:“法學院的球技能期待嗎?”華大重理工,法學院是近年興起的,教學實力還不錯,但因為學院本身規模不大,體育水平向來受到質疑。

楊雪鄙視她,“真沒覺悟。誰看球技啊?看帥哥!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那么多帥哥圍著團團轉?手機天天關機,人家打電話到宿舍你都愛理不理的。”

蘇措裝沒聽見。

楊雪繼續沒好氣,“幫我們弄票!”

為了不讓楊雪的憤怒無限擴大,蘇措只得乖乖從命,順帶著也給自己要了一張。蘇智在電話那頭陰陽怪氣,“噢噢,不到用時就想不起我這個哥哥了,”然后語氣一緩,“前排的那些位子畢竟只有那么多。不過,你問問陳子嘉,他那里應該有。我叫他過來聽電話。”

陳子嘉一接電話就笑了,語氣帶著調侃:“難得你主動要什么。”

蘇措笑呵呵,“其實就是票的問題,那個,我們宿舍的同學想去看——”

“是這樣,”陳子嘉聲音一頓,說,“我明天給你拿過來。”

蘇措大喜過望,“不用不用。我過去找你就可以了。中午可不可以?”

擱下電話,蘇措惡狠狠地瞪著歡呼雀躍的楊雪和盧琳琳,“你們可坑死我了。我又欠他一個人情。”

“欠就欠吧,大不了學白娘子以身相許罷了。”鄧歌半陰半涼地說。

蘇措腳下一絆,差點撞到床柱上。

“你不用吃驚成這樣吧。”楊雪嗤之以鼻,“我的話,還求之不得呢。”

“人家早有女朋友了,你們死了那條心吧。”一報還一報,蘇措笑得比她們還開心。果然她立刻聽到意料中悲慘的叫聲。她滿意地到桌前,打開了電腦。

第二天上午的課一結束,她就匆匆忙忙往西大趕過去。正是吃飯的時間,每條路都是人滿為患,蘇措只得把自行車鎖在路邊,走到蘇智的男生宿舍樓下,她到得早了點,不過已經看到陳子嘉拿著票站在樓下。

“這三張的位子靠后一些。這張是蘇智留給你的,位子比較靠前。”陳子嘉解釋說。

“實在是太感謝了。”蘇措感激涕零。

“四張票,你會來吧?”陳子嘉笑瞇瞇地看著她。

“當然當然,”蘇措說,“你們的比賽,我怎么能不來?”

陳子嘉笑容陽光,可說出的話卻是尖銳的:“是嗎?怎么我記得前面幾場,你沒有出現呢?”

蘇措左眼皮開始跳,她哈哈笑,說:“哦,是嗎?不好意思,我太忙了。”

陳子嘉眼光不明地轉了一下,跟她一起微笑,夕陽下兩個人的笑如此相似,“別著急走,等一等。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情?”蘇措不明所以。

“我們老師的一個任務統籌管理系統,需要有人開發一個軟件,我們都不擅長,你能來幫忙嗎?”陳子嘉抱臂站著,他看著蘇措的神色閃爍,清澈透白的皮膚在白色的梨花下面顯得更加白。

“我——”蘇措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這件事情,她怔怔地說,“這樣——”

“上學期最后一天,你答應過我。”陳子嘉靜靜地看著她,他的語氣如此果斷而堅定,不容拒絕。

蘇措沒忘。不過這個代價,似乎也太大了點。

她吁出一口氣,沉痛地點點頭。

下午是大學物理的試驗,測剛體的楊氏模量。蘇措依然第一個離開,來到科學中心。納米實驗室里只有劉菲一個人,兩位師兄和白老師出席一個材料學界的大會去了。

蘇措坐在電腦前看著陳子嘉剛剛發給她的相關資料,頗有點心神不寧,良久后終于出聲:“師姐,我問你一件事情。”

“我正在聽。”劉菲一邊記錄數據,一邊說。

蘇措問她:“師姐,你有沒有告訴過誰我在白老師的實驗室干什么?”

劉菲有點吃驚,她抬頭看看蘇措,搖搖頭,“我從來沒有說過具體的工作。不過你一提起我倒真想起來了。前幾個星期,我參加一個聚會的時候,有人說程序員寫得好的都是男孩,我就說不是,然后提到了你。”

蘇措無力地垂下頭,“當時有誰?”

“人很多,除了陳子嘉,剩下的你大概都不認識,”劉菲說,“怎么了?你看起來一臉沮喪。”

蘇措有氣無力地笑笑。哪里是沮喪,比沮喪壞多了。恨不得去買豆腐撞上去。

第二天蘇措準備到西大管理學院樓下報到。她借著今天最后一縷夕陽看了一眼表,剛剛晚上六點半。

陳子嘉站在管理學院門口等著她,雖然才四月底,可是最近天氣卻反常的熱,他穿著合身的白色襯衣和深色長褲,被夕陽一照,看起來更高了。他的影子拖得老長,一直到達蘇措的腳下。蘇措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地上的影子,不由得玩心大起,一步一跳地踩著他的影子跳過去。

蘇措走近,陳子嘉看到她渾身浸在夕陽里,可是她眸子里的光彩比夕陽還要絢爛,依然沒被那種光亮掩下去。他急速別過了頭,然后回頭過來,輕聲說:“來了。”

蘇措站到他跟前,眉目如洗,“進去吧。”

辦公室里已經有了幾個人圍著一臺電腦站著,表情嚴肅地討論程序里的問題。陳子嘉帶著蘇措進屋的時候,他們回過頭,上下打量蘇措,面露驚奇,“陳子嘉,這不是蘇智的妹妹嗎?就是你找的幫手?”

蘇措看到眾人愕然的眼神,禮貌地點點頭。

陳子嘉微微一笑,“是她。”他的聲音、態度非常有說服力,本來心存疑竇的那群男生頓時就讓開一條路來。

“不管怎么說,你來了就好了。”有人說。

陳子嘉帶著蘇措來到電腦前,說:“我們已經開了個頭,但是還有些問題。”

彎腰撥弄了幾下鼠標,蘇措回頭問:“這些代碼是誰寫的?”

一個看起來個子很小戴眼鏡的男生說:“是我寫的。”

“嗯,我想想,”蘇措擰著眉頭想了想,然后說,“你做前臺設計,我做后臺代碼。分工合作,效率應該高一點。你覺得怎么樣?”

那男生吃驚地看了蘇措一眼,然后扭頭看向陳子嘉。

陳子嘉微微一點頭,對蘇措說:“按你說的辦,就這樣吧。”

這間辦公室很大,有六臺電腦,加上蘇措恰好一人一臺。蘇措挑了一臺角落的電腦,打開光驅,把帶來的光盤插進去。然后坐下來,以老僧入定般的表情開始寫程序。平心而論,這個軟件的要求比起在白際霖實驗室的軟件要求容易多了,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難度,只是重復性的工作比較多。蘇措摁鍵盤的速度非常快,一行行代碼簡直是迫不及待從她指尖跳出來,看得身邊的那些男生目瞪口呆。一時間整個房間只有清脆的摁鍵聲如訴如歌。

陳子嘉也有些意外,靜靜看著她。電腦屏幕上的光照得她的五官蕩漾閃爍,但也清清楚楚。

一直忙到十點半,大樓將要熄燈,蘇措伸了個懶腰打算離開,整個辦公室空空如也,只剩下陳子嘉還在。

“很辛苦,我看你一晚上都沒有動過,”陳子嘉放下書站起來,遞水給她,說,“其實你不用忙到這么晚。”

“早點弄完了,大家都安心。”蘇措把杯子放到一旁。

“大概需要多長時間?”陳子嘉默一默,然后問。

“如果每天像今天這樣,大概需要一兩周吧。”蘇措想一想說,“如果你想可以快點,我能擠出時間。”“完全不急,”陳子嘉只笑,“我好像沒有催你吧。”

蘇措敏捷地把“那你逼我干什么”這句話吞回肚子里,換了另外一句,“反正還是快點好。”

一邊說話,兩人一邊收拾書包。這一層樓是老師的辦公室,平時老師未必會來這里,更何況時間這么晚了。長長的走廊里沒有人,安靜得很,走起路來腳步聲也特別響亮。走廊里的電燈懸得高高的,照到地上非常稀薄,并不算亮,有種森然肅穆的感覺,適合拍靈異電影。

蘇措甚至已經想好了電影開頭。黑沉沉的夜里,一扇門給風吹來,猛地關閉上——

“阿措。”陳子嘉叫她的名字,她在樓梯口停住了腳步。

“嗯?”蘇措從想象中的鬼故事里抽身,站住,緩緩回頭,無聲看著他。她眸子里反著光,陳子嘉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蘇措。”陳子嘉再次叫她。夜色下他的眼睛黝黑一片,他隱在那片黑色里,蘇措一瞬間覺得看不透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寂靜中,她聽到陳子嘉說:“我跟米詩的關系,不是大家以為的那樣。”

蘇措若無其事地開口:“師兄,這是你的事情,不用特地跟我解釋。”

陳子嘉看她,斂去嘴角最后一抹笑意,繼續說:“我平時也不會跟人解釋這些。嘴都長在別人身上,要怎么說,不是我一人之力能控制的事情。但因為是你,我希望你不要誤會。如果有什么事情,請直接問我,好嗎?”

蘇措把手伸進衣兜里,干脆地回答:“好。”

說話間兩人出了管理學院的大樓,外面路燈無聲無息地照著,亮晃晃的讓人眼花,依然有許多學生來來往往與寢室和教學樓,時不時揚聲說一句話,聲音劃開夜空。雖然校園里遠比不上白天的熱鬧,但毫不冷清,跟大樓里面完全是兩個世界。

“我送你回寢室。”陳子嘉推過自行車。

蘇措駭笑,“不用了。”

“很晚了,路上不安全。”

“這算什么晚?我每天都是這個時間回自習室,”蘇措擺擺手,“從這里回宿舍這一路都是主路,人只患多不患少,幾分鐘也就到了。師兄你難道會不知道?”

陳子嘉看著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語調十分平靜:“蘇措,我知道你事情很多很忙,可我還強求你幫我們做程序,說到底,是我的私心。我平時找不到你,想見你都不行。也許,我請你幫這個忙讓你很為難?”

“師兄你看,是我欠你許多人情,不是你欠我的。我看起來真的像那么不知感恩的人嗎?”蘇措苦笑著用手撫上額頭,掌心停在太陽穴處,就是不敢看他;她眼角余光看到一個裊裊婷婷的影子幾乎是跑過來,她叫她,“米詩。”

看到蘇措跟陳子嘉站在一起,米詩雖然依然笑靨如花,但眼神里卻帶了點戒備,她什么都沒帶,除了手里的那只小小的手機,屏幕還是亮著的。

米詩“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又問:“蘇措,你怎么在我們學校?”聽得出來她想讓自己冷靜,但是明顯有點功力不夠。

“沒什么,程序上的一點小問題。”蘇措搶著回答。她很喜歡米詩,絕不能叫她誤會。隨后想起那天她情緒的忽然失常,更加需要小心。于是她立刻撤退。

盡管如此,米詩依然不放心蘇措似的,她每次來西大幫陳子嘉做程序時,米詩一次不拉地在場。防到這個分上,蘇措實在有點無語。陳子嘉對她的到來不表任何態度。但是看得出來,他很關心米詩,她水杯的水一空,陳子嘉立刻為她倒滿;她在學習方面有任何問題,陳子嘉都是細心詳盡地解答,講得真是深入淺出。

周末的時候陳子嘉去球隊訓練,辦公室里只剩下米詩和蘇措兩個人。米詩終于攤牌:“蘇措,你答應我,不要跟我搶陳子嘉。”

米詩沒跟著陳子嘉去球場,蘇措就知道她肯定有話要跟自己說,不過她再怎么有想象力,也想不到米詩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此單刀直入一針見血。

說話時米詩的神色鎮定,倔強,還有一絲不顧一切。說最開始的幾個字的時候,那語氣里還有點請求,但是提到“陳子嘉”三個字的時候,就只剩下堅決了。

以米詩的才貌,兩所大學喜歡她的男生跟過江之鯽一樣多,據說她收到的情書只能用打來計算。她跟每個喜歡她的男生都客客氣氣地說對不起,我喜歡別人。漸漸大家都知道,那個人就是陳子嘉。蘇措聽到蘇智講,男生們早上大都來不及吃早飯,米詩有一度甚至天天送早飯到他們宿舍或者教室,風雨無阻。

她那么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從不掩飾,目的非常明確,為了得到所有而努力爭取。光這一點,就已經讓人另眼相看。

“你開什么玩笑,”蘇措微微揚了嘴角,“米詩,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純粹只是因為他和我哥哥是同學的關系。你可千萬別多想。”

米詩兩條彎眉皺起,疑惑地看著她。

“我就算想搶但搶得過來嗎?”蘇措停住手指敲擊鍵盤的動作,且笑且嘆說,“米詩,你這么美麗聰明。真的不用擔心。”

“那你答應我。”米詩說,她目光熠熠,語氣里全是期盼。

蘇措只是笑,半晌,她開口:“是,我答應你。”說話時,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曾退卻。

然后米詩就對她熱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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