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是鏡子制作出來的假象,那就讓你痛一會兒吧。會有再見的一的,也許會在很久以后,也許就在明。”
“給你留個紀念吧。”殷藜有些心疼地看了看那熟睡著的大女孩。伸出手一揮,穆茗身上那破爛不堪的白色斗篷便剝離下來。他隨手把衣服抖了抖,那斗篷便變得煥然一新來。
隨手把衣服蓋到了她身上,殷藜拂了拂衣袖,便化成了花瓣隱沒在黑暗里,同時帶走了穆茗滿目瘡痍的身體。
窗外的夜景又開始流動起來,墻上的時鐘停滯的指針又開始緩緩轉動。
……
“穆姐,該換藥了。”
護士端著藥走了進來。
“啊!”她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那病床上的女孩兒。
穆紫薰穿著病號服,神情呆滯地抱著一件潔白如雪的白色斗篷。她全身的繃帶都已散去,肌膚如凝結的霜雪,在陽光的照射下,明亮得刺眼。
護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趕緊叫來了醫生,不一會兒,穆文斌,江城,江岸芷,還有穆紫薰的室友們都趕了過來。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到底發生了什么?”醫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宛如新生的穆紫薰。
“這真是奇跡。”江城愣了好久,也很難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太好了,紫薰姐,你沒事啦!”傅君苓激動地看著她,臉上洋溢著笑容。
“真的,真是太神奇了。”莫雨瀟也很開心,但更多的是驚訝。
“能恢復過來就太好了。”方佳詩也很興奮。作為朋友和好姐妹,都為她感到很高興。
“紫薰,你……沒事吧?”穆文斌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沒事……”她喃喃地著,把臉埋在了那件斗篷里,依然能嗅到他身上獨有的冷冽清香。像薄荷一樣清涼,又像玫瑰一樣芬芳。
穆文斌和江岸芷心中頓時了然,自然是猜到她的變化肯定與穆茗有關。
“穆姐,你目前的狀況實數罕見,我們準備給你做一下全面的檢查和記錄,要是能知曉你痊愈的原因,我想這對我們國內治療燒贍醫療技術一定會有很大的改善,能不能請你配合……”
“滾!都給我滾!”她紅著眼,突然大吼起來,像發怒的獅子。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她抱起那件衣服,拿起穆茗留給她的手機,穿著拖鞋就下了床,朝著門外走去。
“紫薰,你要去哪兒?”方佳詩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我該回學校了。一個多月沒去上課了。”她淡淡地著。
“我們一起去。”傅君苓走了過來。
“不了,君苓,我想獨自一個人靜一會,我們晚上出去聚餐吧。”穆紫薰勉強笑了笑。
“老爸,幫我辦下出院手續。”她完就瀟灑地揮了揮手,直接離開了。只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她出了醫院,獨自走在街道上,然后拿出手機,開始播放起穆茗留給她的錄音。
“姐姐,我要走了。我總不能一直這樣賴著你,成為你前往幸福路上的阻礙。雖然我,真的非常喜歡你。”
“如果有一,我能活過來,我一定會很勇敢地站在你的面前,然后再也不逃開。請你相信,你只是看不到我了,但是我沒有丟下你不管。我的姐姐這么傻,我怎么放心呢?”
“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按時吃飯按時睡覺。知道了嗎?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在夢里揪你耳朵,打你屁股。還有,和男孩子出去玩,一定不要喝酒。雖然我知道你很能喝也很能打,喝酒的樣子也很好看。但是我不喜歡你喝酒。”
“起床了,一定要記得疊被子,下雨一定要記得帶傘。以后沒有我給你送傘去接你了。”
“去超市的時候記得買草莓味的酸奶,你和魚丸都喜歡這個。外賣上的“魚美人”,那一家的魚湯味道不錯,我跟著這一家學的。你想我了,可以點那一家的魚湯。”
“睡覺之前記得要用熱水泡下腳,你的腳總是很冷。記得穿厚點的襪子。”
“你穿那套黑色晚禮服的時候特別美,可是我不想你穿高跟鞋,因為這樣你就太高了。我都長不了個子了,一對比就覺得怪怪的。”聽到了這里,穆紫薰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姐姐,很抱歉呢。我本來答應了你,要陪你去拍婚紗照的。可是我仔細想了想,女孩子這一輩子就只會有這么一次呢。這太珍貴了,所以我想為你把這一次省下來,好讓你可以把它留給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就像我以前舍不得用零花錢,會把零花錢存下來給你買喜歡的冰淇淋一樣。我舍不得用掉,這么珍貴的東西,當然要為你留到最后了。所以,你不要怪茗子好不好?我知道你很喜歡我,所以你不會怪我的,對吧?看在我也這么喜歡你的份上,就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想要對你的話還有好多好多,我怕你這一生都聽不完……”到這里,穆紫薰能明顯地聽到他話里帶著的哭腔。
“最后一句話很簡單,只有三個字。三個字都包含了元音字母,漢語里面主謂賓俱全的最短的一句話。你猜得到,我就不了。”
“笨蛋弟弟,姐姐我會記住的,我哪有那么笨嘛。”她委屈地著,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回到了她租的房子里。
房間里的裝扮依然溫馨。魚丸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她身邊。在她和穆茗不在的時間里,都是委托房東在照顧它。
魚丸看了看她的身后,沒有找到主人,又開始東張西望起來。
沒有找到想要見到的主人,它又變得失落起來。開始不安地叫起來,藍寶石一般的眼眸里寫滿了哀怨。它看著大主人,仿佛在:“主人呢?他去哪兒呢?怎么不陪我玩了?”
穆紫薰輕輕地摸了摸它毛絨絨的貓頭,把它抱了起來。在他光潔的背上摸了一把。
“主人今不會回家了。”她輕聲安慰著這只聰明到離譜的貓,也許它真的懂自己在什么。
“喵嗚~”魚丸抬起頭,仿佛在詢問著她:“明呢?他明會回來嗎?”
“明,看心情吧。他是個貪玩的孩子。不定玩著玩著就忘了回家。等他回家了,我就打他屁股。”她捏了捏魚丸的臉,看了看臥室里穆茗的那張白衣西裝照片,笑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