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典免,我們最近,還是別約了,我孩子也需要照顧,不,我不是那意思,你也是我的孩子!只不過——”
“典免,你別走!我老公不愛我,只有你愛我!你別離開我!”
“對不起——”
你在奢望什么呢,接觸過幾次的女的就真能愛你,無限包容你?
好像從柴良瑯之后,有個聲音時不時會在耳旁回蕩。
我當然不奢望,我沒有奢望過,我只是在有限的時間里享受她的愛而已,用光了就換一個。
你還真是無情呢,你這樣又和你當初唾棄的人有什么區別?
不會有人能無限包容你,你不要做夢了,不會有人愛你,你現在就是個人渣,在你擁抱別人的時候,親吻他們的時候,你就在思考什么時候離開了,不是嗎?
“典免,在想什么呢?”
文圖若也來到天臺,走到他身后環抱住他,親吻著他的耳廓。
“沒什么。”公典免一點也不在意的模樣,他不像當初那樣害羞,在乎同學的眼光了,畢竟文圖若想要什么,給他就行了。
“典免。”
“嗯?”
“我想...”
“在這里?”
“嗯。”
去文圖若家里真是沒意思,每次結束后都讓公典免很累,除此之外補課也不好好講,對他動手動腳。
也就看那兩個兔子有點意思了,還好文圖若真的喜歡動物,把它們養的很胖很可愛。
公典免將扣子解開,鎖骨上痕跡讓文圖若眉頭皺的更狠。
“這不是我留下的,你還和別人弄了?”
“不然呢?”
“哦,對不起,我不應該干涉你的自由。”文圖若垂下頭,低沉地說著,眉眼傷心,公典免冷眼看著他沒有反應。
“你這個濫交者!”他突然抬頭,十分憤怒的模樣,大力地按住公典免,公典免并不掙扎,他只是冷漠地看著文圖若癲狂的模樣,他轉變如此之快“如果我將你推下欄桿,也沒人知道是誰干的吧?”
“你在生什么氣,難不成你嫉妒了?”公典免扯著嘴角,諷刺地說著“你以為你是誰?我們之間不是只有利益往來嗎?這可是你說的,一開始只說我和你玩,并沒有說我只和你玩。”
“你——”
文圖若沉默了一會,竭力平復起伏劇烈的胸膛,公典免垂眼審視著他。
“你說話真是傷人心呢,來,典免,扶住欄桿,我要進去。”
文圖若按著公典免的雙手握住欄桿,又解下自己的皮帶將他的雙手與欄桿鎖住。
“你說下面的同學會不會抬頭看見你?”文圖若笑著在他耳邊說,愉悅的像是平時夸獎某個班級管理的好。
“你別惡心我,文圖若。”
“好吧,對不起,典免,我只是,你知道的,太興奮了,我是個可憐的處男,我沒和別人弄過,所以,嗯——知道你和別人也...讓我很難過,真的,你看,我都流眼淚了。”
“你和你弟弄過嗎?你知不知道你弟喜歡你,他看你的眼神那么惡心。”文圖若不余遺力地說著,揭露著公典免忌諱的傷疤“怎么?討厭我這么說?”
“生氣嗎?典免?”
“為什么不理我?真的生氣了?哈哈。”文圖若捧住公典免的臉,看著他不耐又疲憊的眉眼,與他興奮的神情形成鮮明對比。
“如果不爽,就咬我吧,在我身上,你不是喜歡咬別人嗎?我知道的,狠狠地咬我,隨便哪里都行,在我身上留下印記吧,宣誓主權吧,我允許你這樣,典免,我是你的。”文圖若的語氣癡狂,他虔誠地握住公典免的雙手。
“快來,我等著你呢。”
“呃——”
血腥味充斥著兩人的鼻腔,公典免松開嘴,舔了舔嘴唇的血液,忍不住回味文圖若皮膚柔軟的觸感,身上的木香,相比起別的人,他身上的味道確實讓人著迷。
脖子上極端的痛苦讓文圖若興奮,他迷戀地喃喃著“對,就是這樣,典免,你真是讓我滿意。”
他們熱烈地親吻,啃咬著對方,文圖若狠狠地咬著公典免的下嘴唇,公典免吃痛地皺眉,文圖若松嘴,滿意地撫上公典免下嘴唇的傷痕,還在流著鮮血。
“這個傷口就算是留疤也要半個月才能消下去吧?這樣你的“朋友”就知道你有愛人。”
“文圖若。”
“怎么了?”
“你不是有未婚妻嗎?”公典免不滿意他說的愛人。
“那又如何?”文圖若將公典免的扣子一個個扣上,為他穿好衣服,看著眼前神情疑惑的公典免,文圖若想了想,他說“我父母也是這個關系,所以我們早就達成共識了。”
“…”文圖若是個撒謊精,所以公典免并不敢相信文圖若的話,指不定哪句話就是胡謅的,他只想與文圖若保持肉/體關系之外所有關系的安全距離。
2
回到家,癱軟在床上,撫摸著嘴上的傷口,公典免發呆。
“對不起。”
他腦海里突然回響這句話,很多人都對他說過,他想不起來了,此時他的內心很少有羞愧,難過和憤怒的情感,只有像死水一般毫無波動的精神。
手機屏幕亮起,文圖若不厭其煩地給他發消息,很黏糊,分享各種小事。
“典免你看!末末在打哈欠!”
“我好喜歡你,典免,明天能不能來我家,它也好想你。”
一張圖片,不用思考就知道是什么。
公典免甚至懶得點進去,他起身去廚房翻找啤酒。
3
公倚欄回來的時候公典免已經喝醉斜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將公典免扶起,公典免滿身酒氣,公倚欄將他背到床上,將他衣服脫下,看著他身上的吻痕習以為常,公倚欄又看到他嘴上的傷疤,低下頭,慢慢地舔舐。
“哥,你為什么會這樣?”
他們哥倆有一段時間沒說過話了,不知道為什么,公倚欄不和公典免說話,公典免也懶得找他,他們之間的互動只有公典免給他轉生活費。
他又有什么權利指點公典免,叫公典免不要頻繁約?他現在對于公典免只是個吃白飯的廢物,沒有賺錢能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動不動又要進醫院看病,像個狗皮膏藥拖累了公典免。
眼淚不受控制地一滴滴砸到案板上,水燒開的嘶嘶聲在耳邊叫喊,公倚欄抬手擦去眼淚,卻怎么也擦不盡,嗓子緊的發不出聲音,他無助地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捂在心臟的地方。
他愛公典免勝過自己的生命,但他卻是公典免痛苦的源泉,他從一開始就奇怪為什么公典免賺錢那么快,還真的聽信了他的借口,讓公典免變成現在的樣子。
都是因為我。
公倚欄喘氣,腳下發虛,心臟不規則地律動。
不行,我不能哭了,情緒波動太大又該犯病了,藥,我得吃藥。
公倚欄扶著柜子艱難地站起,抬手從臺子上拿藥,手顫抖著沒拿住,撒了一地,公倚欄撿起地上的藥,直接咽下,嘴里涌出極苦的味道。
他睡不著,于是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收拾好公典免喝完的酒瓶子,裝進垃圾袋里扔到垃圾桶,拿出手機無神地瀏覽網頁。
突然有陌生人給他發了個鏈接,公倚欄平時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但陌生人附加的文字讓他留意“你哥真的好舒服哦。”
視頻里公典免面對面被對方錄著視頻,昏暗的環境下,在大床上。
“典免,看看鏡頭,笑一笑,對。”
“怎么樣?你哥的樣子很可愛是吧?”
公倚欄親著屏幕里公典免的臉。
公典免很久沒有理他了,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公典免心中的位置。
“哥…”公倚欄爬上床來到公典免的身后,摟住他,將額頭貼到他的后背,“對不起。”
4
“真沒想到是個0。”公典免滿不在乎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這,這里不能,吸煙。”沉浸在余韻中的醫生分出僅有的神志說著。
“哦。”公典免將煙按在對方皮膚上,高溫在對方皮膚上留下鮮紅的疤痕,空氣中散發著羽毛燒焦的味道,他無所謂地將煙頭如此熄滅,不在乎對方的慘叫。
“拿你點錢,你不介意吧,醫生。”公典免掏出醫生的錢包,抽出幾張票子,數了數“你兒子剛才給你打電話,別忘了接,我先走了,拜拜。”
公典免來到柜臺,公倚欄早在那里等他了,臉色蒼白,捂住胸口,與他對視的一瞬間又挪開視線。
“呵呵。”自己那樣濫交,被親弟弟討厭也是沒辦法的,公典免無力地笑著,將從醫生那拿過來的鈔票交給收銀員。
“好的,先生,這是您的藥。”
“走吧。”公典免頭也不回地走了,公倚欄低頭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