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所以，你同意了，他的提議？”
　　“對?！?br />　　“嗯——”公典免也彎下腰，身體緊貼著她的脊背，一陣快感竄過神經。
　　“你真調皮，像個孩子一樣?！迸宿D過身微笑著將公典免摟在懷里，公典免閉眼沉迷在其中，嗅著那淡淡的香味。
　　“你還是沒斷奶的樣子，真可愛?！迸说牡驼Z讓公典免十分放松，他又變的興奮，背德的快感竄梭在他的神經元鏈接。
　　“媽媽，我還想再來一次——”公典免囈語著，瞇眼迷醉的模樣。
　　媽媽是公典免對她的愛稱。
　　“等會，典免，你先松開嘴，另一個伙伴要來了。”女人說著，走下床圍上浴巾將門打開。
　　“你這次還叫了個小鬼？你們已經來了一次了？”那個男人好像很生氣，“怎么不等我？耍我呢是吧？”
　　“…”公典免撐著下巴看著兩人擁抱糾纏，又垂眼看著手機，T自從柴良瑯那次之后就再也沒聯系過他了，他不得不承認，他想T，想的發瘋，甚至要靠和別人“玩耍”來緩解，但是T就像那虛無縹緲的夢，只能等他來見你，而你卻尋他無蹤跡。
　　“你這肩膀怎么回事？”
　　“哦，典免咬的，只是小情趣而已?！?br />　　“小情趣？他吃人呢？”男人很生氣，女人拉不住他，他來到公典免的面前，憤怒地盯著他。
　　公典免耷拉著眼皮看他，嘲諷一般地聲調平平地說“媽媽，他好嚇人?！?br />　　女人聽著推開男人，將公典免抱在懷里，安慰著他，又責怪男人“你在干什么啊，我都沒生氣，你急什么？”
　　“你瘋了吧，自己下頓飯沒著落還要養這個小白臉？”男人氣的臉色青白，罵道，侮辱著公典免“就他那樣也算是個男的？肌肉沒幾個！”
　　“呵呵——”
　　公典免突然笑出聲，男人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笑什么？我罵你你那么高興？”
　　“沒有，沒有。”
　　“我先去洗澡，你們不要打架哦！”女人叮囑著，去衛生間洗澡。
　　水流嘩嘩聲響起，男人躺在床上抽煙看手機。
　　手機外放，里面講的全是股票什么的。
　　公典免穿著內褲站在窗前，長腿交疊，他看著夜景，思索的神情。
　　“看什么呢？”
　　男人關閉手機，抽著煙來到公典免旁邊，挑眉問他，眼底滿是不屑。
　　公典免不理他，繼續看著遠處穿梭在大樓間的運貨浮空車。
　　“你小子——”
　　“算了，我一個成年人跟你計較什么。”
　　“抽煙嗎？小子。”
　　公典免聽到這句話才有反應，他轉頭接過男人遞的煙，男人掏兜將打火機遞給他，公典免叼著煙垂眼看著他的嘴唇，并沒有接過男人的打火機。
　　“…你發什么呆？趕緊拿打火機啊！”
　　“！”
　　公典免一手大力抓住男人的下巴，叼著煙與男人的煙接觸，火光更加明亮，公典免抬眼看著他，呼出一口煙氣熏在男人臉上，低聲呢喃“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這個神經病！瘋子！”男人喊著罵著，抱著外套都沒穿上就離開了房間。
　　“怎么了??？”女人從衛生間門探出頭，看著男人憤怒離開的背影，又轉過頭不解地看著公典免。
　　“沒什么?！惫涿鈧阮^看著窗外，煙氣籠罩在他的臉龐，他的臉模糊，不在乎的模樣，火光在微微亮的晨光里忽明忽暗。
　　（有刪節）
　　2
　　“她，她為什么和那個瘦子一起騙我！？”
　　“行了，別哭了，現在趕緊想想怎么把錢要回來吧。”
　　同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費恩不停地給他遞手紙，律師捂著額頭坐在另一邊。
　　“你說，她都說喜歡我了，為什么還要那樣對我！？”同事紅著眼睛，擤了擤鼻涕，費恩又遞過手紙，“沒事，人還在就行，我把律師找來了，你冷靜冷靜，我們好好商量這事。”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那錢本來就是我的！”
　　“哎——”
　　耳邊傳來律師的嘆息。
　　“要我說，改天吧，費恩先生，他這情況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冷靜不下來，我們怎么討論對策？”
　　“...好吧?！辟M恩拍了拍同事的后背，“等過幾天我再去找你，你消化消化吧。”
　　“他媽的！她肯定和那個職員有一腿，不就是看我老實嗎！騙我這個老實人的錢！”
　　“對了，東滿呢??？他這幾天怎么不來上班啊，你知道他在哪嗎？”
　　“…他…不知道。”
　　費恩將同事送出了門，看著一地狼藉，雙手捂住臉，顫抖著無力地滑坐在地上。
　　3
　　“你怎么整成了這個樣子？”柴良瑯看著給自己上藥的費恩，少見的皺眉說著，兩人待在舊工廠里整理收集到的信息。
　　“這不很容易猜到嗎，我跟公司作對，差點讓他們在家門口把我殺了?！辟M恩痛的嘶了一聲，齜牙咧嘴的“他們下手可真狠，德斯特尼擺出來也不管用！”
　　“他們怎么找到你的？”
　　“那還不容易，公司想殺死誰都很簡單，當時我記得是四五個黑衣人，開個黑車，到我家門口，我當時應該是...準備倒垃圾，一抬頭就看到他們從車上下來，我當時就感覺不妙?！辟M恩說著，柴良瑯看著他眉毛上裂開血淋淋的口子。
　　“我趕緊往回跑，但他們下手還是太快了，拿出沖鋒槍就是一陣掃射，幸好——”費恩拉開襯衫，里面是個防彈衣，柴良瑯挑眉，“我在做決定那天就想到這點了。”
　　“挺好，你別有疏忽，不然死了誰給我開工資?！辈窳棘槻焕洳粺岬卣{侃，看向信息板。
　　“那你可得多關心關心我，畢竟要拿我的錢可不是電腦技術能解決的，哈哈！”
　　“警局那邊你怎么說服的，和公司作對？”
　　“這里我不得不承認，這次警局的利益與公司沖突了，所以他們給了我許可繼續辦理這個案子。”
　　“那你呢，你為什么回心轉意了?！?br />　　“我…德斯特尼看它們賺錢不順眼?！辟M恩扯了個理由，他不想跟任何人提起蒲東滿。
　　“到頭來還是公司之間的利益競爭嗎？呵呵?！辈窳棘樍曇詾槌５乩湫ΓM恩嘲諷道，“算是吧，但這次成功的話對學生有好處，不是嗎？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沒有針對你們的意思，我知道你們也沒辦法?！?br />　　“所以你的新進展是什么?！辟M恩問柴良瑯。
　　“學生會，這次我可以肯定了，上次是猜測，幾天前我剛印證了我的猜測。”
　　“那你講講吧?！?br />　　“首先，從這個人入手?！辈窳棘橖c了點照片，上面是一個面容憔悴但隱約糜爛之味的青年。
　　“他？他怎么了？”費恩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
　　“他是我的同學，公典免，也是一個子房。”
　　“子房？”
　　“子房是德斯特尼公司聯合政府機密項目的受試者名稱，用植物里發育成果實的器官來代稱。”
　　“你怎么知道德斯特尼公司的機密？”費恩皺眉，這機密連他都不知道。
　　“這與你無關?！?br />　　“我就知道。”
　　“他們執行的項目，有時候會用到致幻劑來加大功效?！?br />　　“等等，我有些沒理解，什么叫加大功效，致幻劑不就是毒品嗎？”
　　“只在普通人手里致幻劑是毒品，在他們的項目里，致幻劑相當于潤滑液，使得他們的機器運行的更加順暢，更好地榨取產品?！?br />　　“那子房是干什么的，操縱機器的嗎？”
　　“嗯...子房...是被榨取的對象?！?br />　　“什么！？”
　　“跟你解釋你也聽不懂，我往下說了。”
　　“好吧?！?br />　　“我去查了他們最近交易往來，但是藥劑被隱藏了，想要破解相當于國家機密的資料庫，基本不可能，而且被檢測到會被鎖定，所以我換了個思路?！?br />　　“我刻意接近了我的同學，公典免，我發覺最近有人刻意接近他，那個人就是我們學校學生會會長，文圖若?！辈窳棘樦噶酥噶硪粡堈掌?，上面是一個金棕色中短發，淺色眸子微瞇穿著制服，走在同學間笑得開朗的男生，看起來很陽光。
　　“文...圖若...他怎么了。”費恩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懷疑文圖若就是背后的操縱者?！?br />　　“為什么這么說?！辟M恩皺眉看著照片里開朗的文圖若，任誰也不可能講這樣的男生和毒販子聯系起來，況且他還認識文圖若。
　　“文圖若和公典免之前基本沒有交流，文圖若突然接近他就很可疑?！?br />　　“那又怎么了，說不定是看上他了?！?br />　　“我認識德斯特尼老總在政府的代理人，他的地位甚至與老總平齊?！?br />　　“你在說什么啊，怎么突然跳到政府？”德斯特尼為什么會有在政府的代理人？費恩心下一驚，察覺到柴良瑯身份不簡單。
　　“以我對代理人的了解，文圖若突然接近公典免是因為他得知了某個信息，而這個信息就是德斯特尼公司機密項目內的，它只能從代理人或者老總那泄露，文圖若與德斯特尼公司高層沒有見過面，我敢肯定，所以這個信息只能從代理人身上出來?！?br />　　“你怎么肯定文這個人沒和德斯特尼公司見過面？”
　　“文的公司與德斯特尼公司是對立方，因為他的家族拒絕了德斯特尼的收購，如果他要與高管們見面，按照政府的法律，需要備案在政府的公開記錄中?！?br />　　“哦，所以公開記錄里沒有，是嗎?！?br />　　“對，而且，據我所知，文圖若剛負責他們公司的業務才兩年?！?br />　　“哦...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多關注關注新聞就知道了。”
　　“...”
　　“所以你鎖定到文身上了，那你怎么驗證呢？光有理論推導可不夠用，這不是你做的數學題?！?br />　　“我跟蹤文圖若了?！?br />　　“又跟蹤？！那像文這樣的肯定有很多保鏢吧，你怎么跟蹤?！?br />　　“方法總是有的，就是困難一些，文圖若確實和公典免有一些...不正常的關系，然后我注意到文圖若和一些混混有來往，為他們提供了實驗藥品，還沒有在黑色市場流通的新貨?！?br />　　“關系不正常？是我想的那個嗎？”
　　“嗯...而且能看出來公典免不是很樂意。文圖若倒是很認真，這讓我挺意外的?！辈窳棘樶j釀了一會措辭，緩緩說道，費恩突然八卦起來“為什么意外啊，展開講講？”
　　“...這和我們的案子有什么關系嗎？”
　　“沒關系，但我樂意聽?！?br />　　“...我簡單說說吧?！?br />　　“文圖若是我們學校學生會會長，我剛說過，要當上國際學校學生會會長不僅需要雄厚的家底，很好的出身，還需要成績和人際關系，也就是說，只有很聰明的嫡系能上任這個職務?！?br />　　“而且國際學校的會長不是普通的學生職務，它還需要上任者負責國際學校學生群體與外界的交易，要大量地跟上層人士打交道?！?br />　　“文圖若很聰明，在學生間人緣很好，但他的心思只在生意上，他把學校和家族的生意打理得很好，結交了很多別的家族嫡系，可以說，他是個極致自私的人，他與所有人表現得親近，但沒有真正了解他。”
　　“說的還挺玄乎，你們才18歲啊。”費恩忍不住吐槽，沒想到文圖若在學校居然是那種形象，但內心也升起來一股怨恨，文圖若為了私利居然對那么多無辜的人下狠手，卻又表現的無事發生，讓人不敢相信。
　　而且，蒲東滿也是…
　　“年齡不能代表閱歷多少，不是嗎，而且你根本不知道家族是怎樣培養繼承人的。”
　　“好吧，你繼續?！?br />　　“我鋪墊了這么多，你也能意識到，文圖若不會輕易與別人產生鏈接，但是出身普通的公典免，他們成了朋友，我一開始只以為文圖若是想玩玩公典免，但沒想到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還沒膩?！?br />　　“那說不定是公這個人不好拿下呢？”
　　“文圖若因為我跟公典免發了脾氣?！?br />　　“？你在說什么？”
　　“我之前跟公有些交集，給他講過幾道題，讓文圖若注意到了，明里暗里跟公典免說過我?！?br />　　“那你還挺慘，雖然不地道，但你離公和文遠點吧，文這種人還挺瘋狂的?！?br />　　“確實，尤其是他認真起來，但我也沒必要為此疏遠公典免，畢竟我覺得公典免人挺不錯，就是膽有點小。”
　　“你不會也喜歡他吧？”費恩回頭看向照片，又轉回頭看向思考的柴良瑯，“他雖然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氣質挺吸引人的?！?br />　　“我不喜歡他，但我理解他?！?br />　　“你也有過他的經歷？”
　　“差不多吧?！?br />　　“說說？”
　　“沒必要，過去很長時間了，下次跟蹤，我要錄音拍照?！?br />　　“哦...等等，什么！？拍照?。俊辟M恩突然跳起，震驚地說道“你瘋了嗎？不怕文把你滅口嗎？”
　　“他不敢動我。”柴良瑯緩緩道，眼底滿是不在乎“我和代理人打交道的時候他爸還沒出生呢，在代理人那里他只是可有可無的交接者。”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費恩想了想，回憶了一下這一路的調查，看出來柴良瑯身份確實不簡單，于是他便放了心“那你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提，我這人不差的就是錢了，這案子要是辦成了，我請你吃一周牛肉面！”
　　“呵...”柴良瑯忍不住笑，卷曲的黑發下透綠的眼珠若有所思看向費恩，“那倒不用...到時候能跟你和你父親吃頓飯就行，我挺想見見你父親的。”
　　“這...”費恩想了想，自從那天的吵架之后，他和尼特的關系確實緩和些，“也可以，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我這邊已經和局長打好招呼了，到時候材料別忘了發給我！”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