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看見王侍妾走了,連忙上前一步道,“王爺,臣妾是被冤枉的……”
“夫人不必著急,戲還沒有演完,夫人是不是被冤枉,待會就知道了!'
王夫人狠狠的盯著江襲月一眼,還沒有說話,就聽見江襲月繼續悠悠道,“王爺,蓮兒說,此事乃是王夫人身邊的丫鬟代為傳話……”
江襲月的話還沒有說話,王夫人身邊的小丫鬟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王爺明鑒,奴婢實在是冤枉呀!”
霄云睨了她一眼,冷著臉道,“來人,把她拉下去,嚴加審問!”
王夫人一聽嚴加審問這幾個字,‘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王爺是想對臣妾的丫鬟屈打成招嗎?臣妾陪著臣妾多年,王爺就這般的不信任臣妾?”
霄云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神情微微有些動搖。
江襲月笑了笑道,“夫人這是干什么?夫人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接著看下去便是,至于這位丫鬟,且讓她在此呆著!”
幾個侍衛一聽,忙悄悄退下。
王妃不動聲色的睨著霄云早已經習慣對江襲月言聽計從的樣子,一雙眉毛微微的蹙了起來。
只幾息功夫,門外就又傳來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王夫人冷眼看了江襲月一眼,輕哼道,“今晚上可真熱鬧?!?br/>
江襲月沒有搭理她,繼續盯著門外的濃霧。
有幾個黑衣人在濃霧中踉踉蹌蹌的走進來,他們神情呆滯,動作遲緩,一看便知是被人下了藥。
王夫人臉色一變,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江襲月。
就在這時,一直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做閻王打扮的那個侍衛突然‘砰’的拍了一下驚堂木,沙啞著聲音道,“你們殺戮無數,罪孽深重,理應打入十八層地獄,看在你們皆身不由己的份上,允許你們為自己辯解一次,說,你們為什么要殺那位姑娘?”
幾個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在努力的想著什么,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我們……我們是身不由己的,都是王大人,是他命我們來殺那位姑娘的!”
“休得胡說,王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怎么會和一位姑娘有瓜葛?”
站在屏風后面的王夫人眼看著事情不對,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被江襲月捂住了嘴巴。
那邊,那位黑衣人繼續道,“是那位王大人的女兒,那位姑娘若是活著,王大人的女兒就會有危險,所以我們才得令前來殺她!”
霄云的臉色變了又變,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那位王夫人,這個女人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也是這王府中第一個女主人,因為身份的原因,他只能封她為夫人,可在他心中,她終究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沒想到……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江襲月放開那位王夫人的嘴巴,就見她猛地將江襲月推開,手指直直的指著江襲月的鼻子道,“都是你,是你將我逼到這般地步的?”
霄云不可思議的看著突然變了臉的王夫人,陰著臉道,“此事果真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王爺是想殺了臣妾了?”王夫人湊到霄云跟著,臉上的表情滿是嘲諷道。
“你以為本王不敢?”
“臣妾知道王爺敢,也知道王爺早就不在乎臣妾了。臣妾只是有些不甘,所以才想拉著王侍妾和這個女人給臣妾陪葬!”
霄云皺了皺眉毛,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王夫人,似乎沒想到她竟然是這般想的。
“王爺可是后悔娶了臣妾?”王侍妾抬頭看著霄云,臉上的笑如同熱戀中的女子般溫柔,卻又暗藏了徹骨的寒意,她用手整了整自己胸前的頭發,繼續道,“其實臣妾也后悔,若是有來生,臣妾再也不要遇見王爺,那樣臣妾便可以簡簡單單的活著,不必整日都看著臣妾的夫君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
霄云陰著臉,聲音帶著明顯的壓抑道,“這天下哪一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本王是王爺,是龍子,身邊怎么可能只有一個女人?”
王夫人仿佛沒有聽見霄云的話似的,繼續盯著外面層層的濃霧道,“王爺還沒有將臣妾娶到手的時候,曾答應過臣妾,即使王爺以后有三千后宮,臣妾也是必是最特別的一個,這話臣妾信了。王爺將臣妾娶進門的第一年,的確對臣妾寵愛有加,臣妾曾經慶幸自己嫁了王爺,到了第二年,李夫人和云夫人相繼進門,王爺在我房中留宿的日子每年便只剩下了六個月?!?br/>
“那時臣妾想,王爺雖然也寵幸別的女人,但是臣妾終究比別人更得寵一些。后來,王妃和那位王侍妾還有另外幾位侍妾相繼進門,王爺可知那年王爺在府中留宿的日子還是多久?”
霄云一愣,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
“是一個半月!臣妾雖然很傷心,可終究想著,臣妾在王爺的心中或許還是和旁人不同些的吧!可直到這位婉清姑娘也進了王府。王爺便再也不曾踏進臣妾的房間半步,甚至沒有多看過臣妾一眼。”
“那時臣妾便知道了,在王爺心中,臣妾和所有的女子都是一樣的,一樣是王爺的籌碼,一個可以隨意舍棄的籌碼!”
“臣妾記得王爺以前曾經跟臣妾說過,說王爺雖不能只娶臣妾一人,但是臣妾卻是王爺心中唯一惦念的人,也是王爺唯一會放在心上的人?!?br/>
那位王夫人說到這里,突然執起江襲月的手道,“如今當著婉清姑娘的面,還請王爺告訴臣妾,在王爺心中,臣妾真的是王爺唯一會放在心上的人嗎?還是臣妾也如旁人一般,只是王爺手中的棋子!”
江襲月嘆了口氣,任由王夫人執起她的手,臉上的表情略略有些同情,這位王夫人,實在是太愛較真了,在愛情中,誰愛較真,那誰便輸了。
果然,霄云有些擔心的看著江襲月,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有些惱羞成怒,他扯著嗓子道,“那是以前的事情,在遇見旁人之前,你的確是本王心中最喜歡的人,可如今……本王喜歡的只有婉清姑娘!”
那位王夫人仿佛早已經料到霄云會這么說,她嘴角攢出一個很是燦爛的笑,聲音帶著絲絲寒意道,“是臣妾太傻了,才會輕易相信了別人的話。那王爺如今是想怎么處置臣妾呢?”
霄云抬頭看著王夫人那張依然美麗的臉,隱隱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如何的癡迷這張臉,可如今……
“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夫人指教。紅菱的母親可是王夫人所殺?”
就在王夫人和霄云僵持著的時候,江襲月突然開口道。
王夫人睨了江襲月一眼,面無表情道,“是又怎么樣?我若不拿她的母親逼迫她,以那賤婢的性子,定不肯在你屋里放火。最可恨的是,她自知對不起你,竟然將自己活活的燒死了?!?br/>
江襲月臉色一變,聲音帶著顫抖道,“你說紅菱是自己將自己燒死的?”
“是不是很高興?那賤婢竟然肯為了你送了自己的性命?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婉清姑娘來我們府中也不過短短數月,怎么就能讓紅菱和王爺同時為了你神魂顛倒。”
江襲月沒有說話,只是回憶著她和紅菱相處的那些日子,可想了半天,記得最清楚的場面就是紅菱一直跟在綠袖身后,即使偶爾看向她,也只是溫婉的笑著。
“那蓮兒?你是怎么跟蓮兒聯系上的?”要知道她可是王妃派到王侍妾身邊的人,怎么會聽她的話?
“蓮兒也是被我逼的,她偷了王府里的東西,被我抓住了把柄,于是就逼著她向我報告王侍妾的行蹤,讓她和我一起陷害她!”
江襲月蹙眉,想了想道,“不知蓮兒偷了王府的什么東西?”
那位王夫人一愣,隨即淡淡道,“是件首飾,倒也不太重要!”
江襲月不再說話,只是心里隱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就在這時,那位一直站在大廳之內的王侍妾突然走過來,
眾位侍妾嚇得一愣,忍不住齊齊向后退了一步,有幾個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就差暈過去了。
江襲月生怕她們也像蓮兒一樣直接被王侍妾嚇瘋了,于是開口道,“王侍妾……還活著!”
眾女眷一聽,紛紛驚訝的看著江襲月,江襲月只得解釋道,“那些侍衛沒有杖殺她,王侍妾……只是被我藏起來了而已!”
“既然王侍妾沒死,你為什么要讓她嚇我們?”其中一個侍妾瞪著江襲月說道。
江襲月知道此事她做的有些不太厚道,只能壓低了聲道,“是為了還王侍妾一個公道,紅蓮被燒死,她的母親也被人殺害,此事怎么也得有個說法才是!”
眾人一聽,頓時不說話了,倒是那位王侍妾冷笑一聲,對著霄云道,“王爺,臣妾是向你來辭行了了,還請王爺成全!”
霄云臉色一變道,“王侍妾你……”
“王爺可是舍不得臣妾?”王侍妾挑眉,笑的很是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