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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想演戲,我就當一個乖巧聽話的女人,順著他一起演戲,畢竟男人都是重視面子的生物,如果你戳破他的偽裝,看穿他傷痕累累的內心,只會讓他更加受傷而已。
最后厲豐年要求的鴛鴦浴,當然是洗了,家里并沒有泡泡浴粉末,是我手工用沐浴露和浴球搓了不少泡沫進去。
最后厲豐年要求的那些羞人的、讓人臉紅心跳的提議,也一一“實踐”在他的身上……
“豐年,我愛你……我愛你……”
我似哭似吟的說著那些愛語,最后在如火爐炙烤的浴室中,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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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醒來,我四肢沉重的躺在床上,身體疲累的一動也不想動,好在厲豐年最后是幫我清理過了,身上清爽又干凈著,他還替我穿上了睡衣。
昏暗的天際已經透出一點點亮光,沒有開燈的房間里,有了淡淡的晨光和清風,白色的薄紗串聯正輕輕的撫動著。
我一睜開眼,就看到厲豐年斜躺著,右手撐著下顎,英俊的臉上籠罩著一層清晨的朦朧,劍眉濃黑,雙眼深邃,鼻梁堅挺,薄唇微斂,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最熟悉的他。
當視線撞上他的雙眼之后,我似有似無的笑了笑,說了一句“早啊”。
對視著他的雙眼,凝視著他眼下的沉黑,我在心里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他恐怕不是醒的早,而是昨天一晚上根本就沒睡。
厲豐年突然伸手過來,我被他用力的抱住,就一頭扎進了他的胸膛里。
他的胸前涼涼的,不知道暴-露在空氣中多久了,我反手抱住他的腰,跟他分享著我的體溫。
“昨天晚上辛苦你了?!眳栘S年說著話,手掌輕撫過我額頭,可以感覺到他掌心稍許的粗糙,宛如梗在他心口上的那些砂礫。
“下一次不可以再這樣了,要是再來一次,我的小命都要沒了?!蔽亦絿佒г?。
良久都沒聽到厲豐年的回答,只是他摟在我腰上的手,輕輕地按壓著我的穴位。
呼……
我在心里長舒一口氣,靜默的享受著這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
“再堅持一下,你今天還必須陪我去一個地方?!眳栘S年一邊按一邊說。
我蹭了蹭他的胸口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的手指緩緩地移動著,明知道腰窩上是最酸軟的地方,他卻雙指并用一齊按壓了下去。
“啊——”我忍不住呼痛,馬上就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沒有多少氣勢,倒是有幾分嬌嗔。
厲豐年旋即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也不問我是去哪里,難道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哼,你才不舍得賣了我呢。”我嘴上這么說著,但是心里卻想著截然相反的事情,如果把我賣了,就能解決他的難關,又何嘗不可。
可是他舍不得……他連霍建元送上門的百分之三股份都不要了。
說起股份的事情,我又想起了昨天的遺囑,厲旭成到底在遺囑里說了什么,為什么陸南都如此難以啟齒。
大約半個小時后,厲豐年下了床,進了洗手間。
等他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我仿佛看到了那個曾經最開始遇見的厲豐年,一身寒氣的冰山模樣。
他拿了一身衣褲放到床上,命令我幫他穿上,看著他拿來的衣服,我大概猜出來他是要帶我去哪里。
連厲兆年也回來了,今天應該就是厲旭成出殯的日子,因為厲豐年連襯衫都是選擇了深黑色。
“你確定要我陪你一起去?”我一面幫厲豐年扣著襯衫的扣子,一面說。
竟然是厲旭成出殯,我這樣沒名沒分的跟在他身邊,又算是什么呢?
厲豐年垂下眼,冷冷的掃我一眼說,“你害怕了?”
“不是,我是怕你丟臉。今天肯定會有很多記者的,豐年,以你現在情況,我還是不出席的好,而且沈小姐——”
“夠了?!蔽业脑掃€沒說完,就被厲豐年疾聲打斷,“你只要像昨天晚上一樣,乖乖聽話就好了?!?br/>
我被他不帶一點溫度的語氣嚇得一怔,沉默地替他打理好一切之后,自己也去換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長發疏柔順之后扎了一個低馬尾,簡單干凈。
換好了鞋子正要出門,厲豐年瞥了一眼我腳上的高跟鞋,皺著眉說道,“把鞋子換一雙。”
我低頭看了看,黑色絨面,并沒有什么問題啊,目光最后不解的轉向他。
厲豐年冷著臉,后來是他自己親手打開了鞋柜,將里面的鞋子都看了一遍之后,挑選了一雙跟稍微矮一點的鞋子拿出來。
“換上?!?br/>
我一面換著鞋子,一面心里酸酸漲漲的,他渾身上下都是滿身風雨,卻不忘關心著我。這樣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會讓我不深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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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陸南沒來,是季世軍開車來接我和厲豐年。
從專用通道行駛進入追悼會禮堂,透過車窗,遠遠地可以看到很多人已經蹲守在門口,估計滿城的記者都來了。
駛入地下停車場后,一下車,我就看到陸南已經等在旁邊,當他看到我時,神色中透露出些許不悅,隨后我聽到他問了厲豐年跟我之前一樣的問題。
“厲總,你確定要帶宋小姐一起上去?”陸南就站在厲豐年的前面,像是擋住了他的去路一般。
“我做的決定,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置喙了?!眳栘S伸手過來,牢牢地拉住了我的手,目光銳利掃向陸南。
陸南不動如山的站著,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跟厲豐年對峙,“你這么做只會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上?!?br/>
從路南的話音中,我聽出了些許憤怒,心中便有些猶疑,他是在擔心我嗎?可是為什么?只是因為最近我們的關系不錯?
“既然是我帶來的人,我自然會把他保護好,不用你擔心!”厲豐年說著,抓著我的手緊了緊,然后一把推開陸南,就往電梯的方向走。
他走的又快又急,我幾乎是被他拖著前行的。
陸南雖然反對,可是在厲豐年強硬的態度之下,最后還是跟著走進了電梯。
電梯一層層的往上,我能感覺到厲豐年身上的溫度也再逐漸降到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