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瞳確實是來求藥的,這一點紀首年沒猜錯。
也不知道這老東西哪里打聽來的,竟然知道她求藥心切。
她雖然人在思考,表情呆滯,但是身手矯健的躲開殺手的攻擊,對著紀首年抬眸瞪去,“老東西,你知道那藥在誰的手里?”
紀首年原本想取了白希瞳的小命,白家貴為四大家族之首,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繼承者。
只要白家失去掌舵人,那么屬于他們紀家的輝煌還會遲到嗎?
十年前他有機會除掉白家這顆眼中釘,可是十年后白家的后起之秀遠比他想象的要棘手。
白希瞳身上有已故的老友白霆爵的所有優點,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不愧為白家后人。
“是,所以你不能殺我孫子,藥在哪里我可以告訴你。”
紀首年和白希瞳談起了條件。
孫子的子孫根已經不保,這群殺手也不是她的對手,他知道與其硬拼,倒不如退一步養精蓄銳。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藥,只能換一條命。”白希瞳紅唇微啟,一字一字從唇間迸出。
她絕情的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白希瞳知道這藥必須得找,她的哥哥身中奇毒,藥石罔效,湛司琰還等著這藥救命。
湛司琰不說,可是她知道沒有藥他是活不久的。
她想讓他活著,陪著她看塵世浮華,滄海桑田,陪著她白首偕老,兒孫滿堂。
紀首年吃準白希瞳會為了求藥放他們爺孫倆一條生路,抱著僥幸的心理繼續和她談條件。
“白希瞳,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紀首年微微咬牙,表情嚴肅。
他看到白希瞳的眼里充滿了猩紅,渾身的殺氣銳不可擋,知道她沒有采取他的意思。
她紅唇唇角上揚,一抹匪氣的笑帶著三分張揚,四分囂狂,“老東西,我只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紀首年聽完白希瞳這句話,知道已經談崩。
紀涼痛的跪在了地上,面部扭曲,手緊緊地抓著紀首年的褲管,“爺爺救我。”
他看到孫子被血染紅的褲子,心如刀絞。
紀家的三代單傳就這么輕易的毀在了白希瞳的手里。
“白希瞳,我念在和你爺爺相交甚好的份上,才留你一條小命。既然你毫無悔改之意,那我就不必對你手下留情了。”
紀首年繃著老臉,手杖往地面上種種地敲擊著,以示內心的憤怒與憤懣。
他不提白霆爵還好,一提白希瞳怒火中燒,壓下去的火焰瞬間燃炸。
“老東西,你不配提我爺爺,當年他是怎么死的,天知地知你知。”她手指著對面方向的紀首年,眼神溢滿了騰騰殺氣。
紀首年沒料到她竟然對當年的事有所懷疑,不過當年的她才九歲,就算懷疑又如何?
她沒有證據,證明白霆爵的死與他有關聯。
“真是越說越離譜,女孩子牙尖嘴利一點也不可愛,相反我覺得你那個姐姐白薔薇倒是順眼多了。”紀首年拿她和白薔薇做對比。
白希瞳的手微微抬起,手指上的一枚戒指看上去很普通,當她纖細的手指拉住戒指的一端,一條細如發絲的鋼線呈現在眾人眼前,殺手嚇得紛紛竄逃。
紀首年完全沒料到,一個小小的女孩竟擁能有如此強大的震懾力。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拖油瓶配你太監孫子也算是廢物利用。”白希瞳將手上的鋼線重新盤回戴在手上的戒指,紅唇勾起一抹冷笑,“告訴我,藥在哪里?要不然,你孫子不只是變成太監那么的簡單。”
原本囂張狂妄的紀涼此時哭喪著的臉,猶如一條喪家之犬,“爺爺,救我,我不想死。”
紀首年見孫子可憐的模樣,到底是不忍心讓他再受苦。
“藥在一個叫墨珺起的手里,現在請你放了我孫子。”紀首年咬了咬牙,急的用手杖重重地敲擊著地面。
墨珺起?
她似乎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好像又沒有。
白希瞳搖了搖頭,為什么每一年臨近生日她的頭就越痛的厲害呢?哥哥說那是她小時候掉入深海落下的病根,可是她看過無數名醫,甚至自己也替自己看過腦部的掃描片子,并沒有找到真正的病因。
可是,每一年只要生日過完,她的頭就會很舒服,不會再痛。
她追問過湛司琰具體的情況,每次他什么都不說,僅用一個吻解決了所有的答案。
今年,她無論如何一定要知道答案,不能再被湛司琰的吻給糊弄了。
白希瞳單手抓起跪在地上的紀涼,朝著紀首年的位置丟去。
“喏,你的廢物太監孫子我還給你了。”
她抬起頭,揚起下巴對著前方像貨物一樣扔在地上的紀涼輕蔑的冷笑道。
“你……好一個不受管教的惡女。”
紀首年冷冷地說道。
“管好你自己吧!紀老烏龜。”
白希瞳單手揣兜,那雙桃花眼瀲滟著逼人的寒芒。
紀首年吃當是吃了個悶虧。
她打聽到藥的下落,腳踩在機關上,原本隔開的兩個空間,此時又恢復到一個空間。
紀首年趁著白希瞳轉身,掏出了手槍瞄準她。
“希寶小心。”
湛司琰扯著嗓門大喊,許是擔心白希瞳的安危,他那張妖冶漂亮的五官顯得邪佞。
“咻。”
白希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腿上拔出消音短槍,身子微微一躬避開了紀首年的偷襲。
她的子彈射中了紀首年的左邊膝蓋,被子彈射中的腿痛的讓他丟開了手里的手杖,此時的他狼狽的跪在了地上,梳上去的頭發有一摞垂下,看上去頹敗又無助。
萬幸她有在腿上綁帶配槍的習慣。
要不然,待會兒回去不是被湛司琰懲罰那么簡單了。
得被禁足關起來。
“反正你年紀大了,以后還是坐輪椅好了。”白希瞳又朝著紀首年的另外一條腿開了一槍。
紀首年感受到子彈穿過膝蓋骨,腿部傳來鉆心刺骨的痛,他不服輸,撿起地上的手杖,想要起身,努力嘗試了很久,卻怎么也無法站穩。
大廳里的人看到紀首年遭到白希瞳反擊,大家對著他指指點點。
“十年前白家的老家主白霆爵好像也是跪過他,求他高抬貴手。”
“臥槽!這不是風水輪倒著轉嗎?”
“他是活該,沒事偷襲人家女娃娃干什么?長得真漂亮,怎么忍心傷害呢?”
湛司琰走到白希瞳面前,溫潤的雙手捧起她瓷白的臉頰,那雙眼瞳直勾勾地凝望著她,視線灼熱至極。
“寶寶,有受傷嗎?”他關心的問道,語調偏執的不像話,“我還是親自帶你上樓做個檢查比較好。”
白希瞳臉皮薄,她拉下湛司琰的雙手,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
“哥哥,不許胡說。”
她軟軟地語調,讓他的一顆心瞬間變得酥酥麻麻。
白希瞳的青蔥玉指在他的胸口上畫著圈圈。
不遠的角落,有一道視線緊緊盯著擁抱在一起的倆人,白希瞳眸底一暗,感受到了那道異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