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呢?”駱時笙的聲線變得陰沉。
她現(xiàn)在倒是想找白希瞳好好談?wù)劊瑸榱艘粋€死去的人總是放不下也不是辦法,三番幾次的作妖,就怕影響到湛司琰的心情。
“其實白小姐仍然在責(zé)怪主子,說什么從主子不救墨少的那天起,以及主子算計白小姐的那天起,他們所有的感情全部一筆勾銷了。”
司機記得大致的內(nèi)容,和駱時笙做著匯報。
“下去吧!這些事不要再說。”她叮囑司機管住嘴。
司機低著頭,連忙做出保證,“大小姐放心,我會守口如瓶。”
暗影對著司機擺了擺手,司機馬上走出了餐廳。
“暗影,你說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駱時笙想聽他的意見。
“回大小姐,既然是主子的事,讓他自己處理再適合不過了。主要白小姐的性子,大家有目共睹,自從她回來整個人變了樣。尤其是事關(guān)墨少的,旁人只會越添越亂。”
他認(rèn)為事情交給湛司琰處理即可。
要是別人插手參與,白希瞳的脾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我竟然還沒有你看的通透。”駱時笙無奈的搖了搖頭。
暗影對著她恭敬地說道,“大小姐是當(dāng)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
“你下去吧!多注意琰的情緒,有什么情況記得和我匯報。”她沒有辦法時刻關(guān)注著湛司琰,只能找個眼線。
“是,請大小姐放心。”
他低了低頭,接著走出了餐廳。
坐在餐廳里的駱時笙盡管沒有胃口,但還是端起了飯碗。
她還有弟弟要守護,沒有辦法任性。
傍晚。
盛家書房。
盛茵茵站在書桌前,她看著背對著自己站立的盛澤川。
印象中這位慈父從未有過沉默的時候,對待她永遠(yuǎn)是笑呵呵的。
“茵茵,你今年幾歲了?”
盛澤川背對著她問道。
這是一個稀松平常的問題,盛茵茵想也沒想的回答,“回父親,我今天十九歲了。”
“茵茵,咱們盛家除了你一個女娃娃,其他的都是男孩子,我平日里也忙著工作,沒有太多的時間照顧你。在盛家你過的快樂嗎?”
他轉(zhuǎn)過身,面朝著眼前的盛茵茵。
她看到盛澤川望著自己的眼神變得極其陌生,一瞬間心跳如打鼓。
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父親,你被嚇唬我,有什么話請你盡管說。”
她猜不透盛澤川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想法以及他的心思。
“沒什么,我就和你隨便聊聊天。”
盛澤川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和藹和親。
盛茵茵看到他恢復(fù)如常,微微松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沒有改變。
就在她覺得事情恢復(fù)了正常時,書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盛澤川說道。
盛潤安推開進入書房,他看了一眼盛茵茵,又對盛澤川說道,“父親,你交代的事我全部處理完了。”
“嗯,你處理完就好。”
盛澤川對著他輕輕頷首。
盛茵茵走到盛潤安身旁,親昵的挽著他的手臂,“大哥,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可以告訴我嗎?”
他伸出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的一臉溫柔,“女孩子家家的,有些事不用知道的太多,你呀!只管貌美如花,哥哥們賺錢養(yǎng)家。”
她被盛潤安逗笑了,心里感到甜滋滋的。
盛澤川看待盛茵茵的目光變了,變得微寒。
很多事發(fā)生的過于湊巧,他不得不徹查。
城堡。
湛司琰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希瞳,她穿著睡袍坐在床邊,整個人目光呆滯的坐在那里。
他沒有搭理她。
白希瞳坐了一會兒,走到了窗前站定,湛司琰盯著她的背影,“不管你有多么的反抗,等這一個月結(jié)束,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你這種沒有感情的人,我詛咒你死了一了百了。”
她沒有回頭,冷冷地說道。
湛司琰聽到白希瞳惡毒的詛咒,他擦著頭發(fā)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僵,很快他又恢復(fù)了正常。
“那么你要向上天虔誠祈求,說不定你的愿望真的能實現(xiàn)。”
他的心好像被撕裂一般的疼。
十年的愛,十年的陪伴,十年的感情。
他放不下,可是必須要放下。
墨珺起不能白白死。
他很慶幸,白希瞳還是沒有記得最重要的一件事。
只要那件事她永遠(yuǎn)不記得,他們這輩子就這樣斷了也好。
湛司琰朝著衣帽間走去,他剛進去,腳步踉蹌了一下,要不是眼疾手快的托住了墻面,差點失足摔倒。
想到萊恩這十年來給白希瞳打的針,說明是有效果的。
白希瞳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本臺歷,上面圈著數(shù)字,還剩下二十五天就能離開了。
到時候,她和湛司琰再也不用見。
她走進洗手間去洗澡,湛司琰聽到水聲,他趕緊換好衣服走出了衣帽間,走出了臥室。
他出去后去了書房,推門進入,看到駱時笙坐在那里。
“姐。”
湛司琰和她打招呼。
“為什么一定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傷害自己?”
駱時笙氣的拍在了書桌上。
“我和她都是不能留戀的關(guān)系,這樣了斷了也好。”
他站在書桌前對著駱時笙露出苦笑。
“琰,可是我心疼,我心疼你的付出。”她推開椅子站起來,紅著眼眶說道,“為什么你就能讓我心疼呢?”
“姐,你早就知道我是活不長的,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湛司琰走到椅子前坐下,他有些虛弱。
“你明知道自己的身體,還和她胡來。”
駱時笙端著一杯參茶走到他面前。
她把茶遞給他,“喝一口,潤潤喉。”
“姐,等我死了,她也不會再記得我了。那時候,她想起我是用恨我的方式,對于我來說,這樣也足夠了。”
湛司琰沒有接過那杯茶,低頭靠著駱時笙的臂彎。
她的眼眶里閃爍點點淚光,“你呀!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才好。”
“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湛司琰虛弱的閉了閉眼睛。
他想到白希瞳剛才說的話,心還在隱隱作痛。
就算白希瞳用恨著他的方式想起他,這對他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