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陳煒不是外人。
從關系上說,他是和高紅最親近的人。
當我還是沒說,我覺著和陳煒說高紅的夢想,有些對牛彈琴的感覺。
而這頭牛,挺倔。
說…
挺難得。
陳煒也做了調查,他說賣酒賣的是關系,而自己哥們、朋友多的是。
隨便拎出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到時候隨便賣點高端酒,一年掙十幾萬沒問題。
嗯。
有點道理。
到道理不等于事實。
不說別的,就說陳煒那些狐朋狗友能靠得住…
艸。
豬都會上樹。
而始終說不服我的陳煒,有些急了,站起來吐了句:“馬勒戈壁哩!”
“你說什么?”
“不是。”
忙改口的陳煒解釋:“哥,這做買賣,昂,咱得往長遠看,看未來。”
“這是我哩機會。”
“機會!”
越發激動的陳煒,強調著‘機會’。
沒用。
但相比于他‘畫大餅’的機會,我更在乎高紅摸得著、看得見的未來。
“陳煒。”
“聽好了,開店的錢是我和高紅出的,你呢?沒錢,別在這逼逼了。”
…… ……
中午時,媽回來了。
一回來就到廚房烙餅,烙我最喜歡吃的雞蛋餅,還說我是個傻小子。
小時候每次吃雞蛋餅,都吃到撐。
有嗎?
好像真有。
媽又說那樣吃不行,對胃不好。
還說我下次回來,什么時候想吃就什么時候給我烙。
對了。
我要回部隊了,明天下午的高鐵。
挺突然。
連長打來電話說,要野外駐訓了,而我們班新兵多,都沒什么經驗。
我這個班長,得回來。
當然。
連長特意強調,我要是在老家談對象,那就別回來,那是人生大事。
我也老大不小了,得考慮個人問題。
嗯…
回。
我明確表態。
媳婦的事,先不想了。
我現在窮的叮當響,沒女孩瞧的上。
唯一的指望就是,退伍后,國家會給筆安置費,夠在縣城湊套首付。
有了房,娶媳婦就好說了。
哈!
扯遠了。
這次回來主要目的,就是為那小兩口。
陳煒那王八羔子,那晚被我說了一頓后,就跑了,好幾天沒回家了。
估計是被刺激了。
畢竟我那些話,很傷他自尊。
無所謂。
重點是高紅。
這個弟妹是真好,這幾天她下午和晚上上班,就利用上午在縣城轉。
而今天上午,她找好門臉了。
在濱河小區。
她在電話里告訴我,濱河小區有四十多棟樓,人多、消費能力也高。
選的地也不錯。
在小區廣場的邊上,有五十來平。
什么都好,就是租金貴了點,高紅想讓我去把把關。
不了。
我又不傻。
自然聽的出來,她這么說是對我這個當家做主人的尊重…太客氣了。
我得謝謝她。
因為她,我這次回來才圓滿。
“媽,等煒子開快遞站掙錢嘮,俺兄弟倆一塊孝順你,讓你享享福。”
靠在廚房門框上,我誠心的說。
好些年了…
哎!
說句不孝的。
我一直覺著媽不懂事、不講理,也怪過她,爸走了沒半年她就改嫁。
嗨~
都過去了。
我是她生的,她也養了我十五年。
這會坐在小板凳上烙餅的媽,兩鬢頭發有些白了,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嗨~”
而談起的媽說:“你和煒子過哩好,我都放心了。”
哎呦!
一句話,說的我心里暖暖的。
也多嘴來了句:“煒子還不回來?媽,你給他打個電話吧!”
王八羔子。
我明天就走了,不回來幾個意思?
這會的氣氛,很適合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還有。
高紅怎么也沒回來?
她上午說,交了房租就回…
哎呀!
我這笨腦子。
忘了聽誰說的了,說我們縣租門臉,租金一掏就是一年,她錢可不夠。
而我的錢,媽拿著。
依照媽對陳煒的偏心眼,錢肯定給他了。
高紅叫我過去,估計…
得!
告訴媽我出去下,沒說陳煒,只說高紅要租門臉了,過去幫她把把關。
“等下。”
剛才沒說話的媽,開口了:“他們兩口子的事,你都甭管了。”
這…
還是管管吧!
最后了,別再有麻煩事。
可怕什么就來什么,媽告訴我:“那個啥,昨兒,煒子租好門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