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的這話讓那些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大喜。</br> “多謝蘇大人,多謝蘇大人。”</br> 秦友德也是愣住了。</br> 他本以為蘇承會懲罰這些人,沒想到還會鼓勵這些人。</br> 這千百年的重男輕女觀念,他就說怎么可能不認可。</br> 畢竟朝廷可都是發放女子給男人的,卻從來沒有聽過發放男人給女子的。</br> “你們不用謝我,本官說了,最喜歡說實話的人。”</br> “本官問你們,這些可都是你們的血肉,是你們的夫人懷胎十月生養下來的殺死她們的時候,心中可有負罪感?”</br> 蘇承問這話的時候,滿臉的笑意,絲毫看不出此時的他已經心中怒火沖天。</br> 一旁的蘇青青跟楊慎行更是氣的胸口一陣起伏。</br> 好在是蘇青青也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個愛沖動的丫頭了。</br> 不然此時這些人她非得揍一頓不可。</br> “大人,女人不就是生孩子的嗎?她們除了生孩子還能干啥?再說了,男孩能種田,女孩就是賠錢貨啊。”</br> “好不容易拉扯大了,還是給人家拉扯的。”</br> “對啊,大人,這拉扯她們不比男孩花的少,關鍵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我們家也有好幾個女孩了,所以趁著現在小,弄死不心疼。”</br> “是啊,大人,我們也是這么感覺的,不就是一哆嗦出來的嗎?女人就這點用,這點用都不給男人出力,那要了干啥/”</br> 幾家人的言語讓蘇承徹底笑了起來。</br> “好好好,很好。”</br> “大家先散了吧,本官會很快把這里的政策給推出。”</br> 有那么一瞬間,蘇承想要直接把這些人的滿門給滅了的。</br> 尤其是幾人那丑惡的嘴臉,讓他感覺到惡心。</br> 古代如此,幾百年之后的現代,依然也有這樣的人。</br> 簡直是殺之不絕。</br> 秦友德聽到蘇承發話,趕緊帶人散去。</br> 在眾人散去之后,蘇青青才怒氣沖沖的道:“哥,你也是重男輕女的人?”</br> “你感覺我是?”</br> 蘇承這一句反問讓蘇青青一愣。</br> 不過她還是記得蘇承差點把她給賣掉的事情。</br> “哼,我感覺你不是,可你讓他們逍遙,就是你不對,這如果是在交州,我非得揍死他們不可!”</br> 見到蘇青青這一幕,楊慎行愈發的感覺蘇青青跟其他女孩的不一樣。</br> 蘇青青身上散發著自信,不受管制的那種氣質。</br> 但就是這種獨特的氣質卻是讓楊慎行很是喜歡。</br> “哥不是說了嗎?出臺一個政策,會讓他們受到懲罰的。”</br> “這些人還能出臺什么政策?”</br> “一會你就知道了。”</br> 說完,蘇承便走進有些奢華的大廳。</br> 不得不說,那幫外邦人還是挺會享受的。</br> 看著這歐洲的裝修風格,蘇承感嘆了一聲,便直接讓人去準備紙和筆。</br> 然后又讓人把秦友德給叫來。</br> 同時把蔡桂山也叫了過來。</br> 既然秦友德要拉攏蔡桂山,索性他直接讓蔡桂山跟對方平起平坐,他倒是要看看這人性是不是跟秦友德想的那般,只會愈發的牢固。</br> 可蘇承卻是明白的,既怕兄弟過不好,又怕兄弟開路虎。</br> 用在這里也一點不為過。</br> 蔡桂山也是沒想到蘇承會叫他,不過想到他是蔡氏一族第一個投奔蘇承的,此時用他,他感覺也沒有太過意外。</br> 可秦友德卻感覺蔡桂山能被蘇承叫過來,完全是他拉攏對方的結果。</br> “這是本官出臺的第一條政策,你們去執行一下。”</br> 見到蘇承的政策,二人心中暗自吃驚。</br> “大人,這政策恐怕會讓很多人心生不滿啊?”</br> “哦?不滿?本官最喜歡便是有不滿的人,希望他們能暴動一下給本官看看最好。”</br> 見到蘇承眼神那冷冷的殺意,二人此時才記起來之前蘇承在這里的殺的片甲不留的一幕。</br> 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替那些人哀悼一下,同樣的希望島上的這些人別不知好歹,把命給弄沒了。</br> 望著秦友德跟蔡桂山離去。</br> 蘇青青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蘇承身上流露出來的殺意。</br> 那種殺意讓她也是大吃一驚。</br> 畢竟在她心里,蘇承一直都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大哥,可今天這一幕讓她明白自己的這個大哥,善良的一面可能只留給了不反抗他的存在。</br> 反抗他的,恐怕已經沒了。</br> 那冰冷的殺意,壓抑的氣息讓她都感覺心中發緊。</br> 楊慎行更是如此,雖然他也上過戰場,可蘇承身上的殺意讓他明白,蘇承手上的性命絲毫不比他差,甚至有過之無不及。</br> “哥,那些人如果真的暴動了你想怎么辦?”</br> 猶豫了許久,蘇青青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br> “還能怎么辦?送他們歸西唄?”</br> 蘇承的這話說的很輕松。</br> 輕松的讓蘇青青跟楊慎行心中一緊。</br> 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的蘇承。</br> 尤其是蘇青青,哪怕在交州五年,她也很少見到自己大哥如此。</br> 不過關于蘇承之前的一些戰績,她卻是聽說過,尤其是自己那個大塊頭師父褚向河,對蘇承也是無比佩服。</br> 現在看來,褚向河說的應該都是真的。</br> 殺人于無形,殺人不見血,若是蘇承要怒了,必將血流成河。</br> 而今天,自己這大哥明顯是怒了。</br> “哥,可這些人里面有些人萬一是被人鼓動的呢?豈不是錯殺了?”</br> “小妹,你記住了,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他們既然跟著一起,就要承受雪崩的代價。”</br> 楊慎行聽到蘇承這話,沉默良久。</br> 因為蘇承的這話他忽然感覺很有道理。</br> 可現在他卻是感覺蘇承的殺心太重了。</br> 之前的書生氣少了很多。</br> 不過想想五年的時間,的確可以改變一個人。</br> 更何況五年的時間里,蘇承在朝堂那邊也是備受排擠。</br> 能有今天的成就,寒門可謂是只有蘇承一人。</br> “你們來出去走走吧,我一個人在這靜靜。”</br> 聽到蘇承如此說,蘇青青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大哥。</br> 道:“還是算了吧,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那么多人的暴動。”</br> “不是我一個人,我這里可是留下了一千人的,你就放心的玩你的去吧。”</br> “啊?一千多人?”</br> 蘇青青有些吃驚,因為這里她最多看到百余人,一千多人她是沒見到的。</br> “嗯,他們都被我安排在周邊了,十人一隊,百人一長,千人一尉。”</br> 聽到蘇承這話,蘇青青吃驚無比。</br> “那他們此時在這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