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個月,林非白幾乎每天都穿梭在各種培訓課程之中,雖然沒有任何正經通告,卻過得比誰都充實。新公司奇園娛樂的福利不錯,即使他現在還沒進項,因為聽話,還是能拿個保底的。
“看看這個吧。”
陸齊石懶懶地躺在搖椅上,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細致地描繪著中年人的愜意。陽臺上的植物生機盎然,把人擁在里面,如同一幅畫。
當然,如果沒有這煞風景的A4紙的話。
林非白無奈地接過來,這一個月他算是看出來了,陸齊石只是要他陪著,卻沒想讓他陪睡,梁山伯跟祝英臺就算中間隔了一碗水,那也是睡過一張床的,他跟陸齊石?
也就在一個屋檐下呆著罷了。
認清了現實,林非白反而有點看不透這個人了,養了人不留著玩,那他圖什么呢?他對自己的好永遠帶著疏離,林非白不知道怎么去應對。
“這是什么?”
“一首歌,你看看。”
陸齊石說話總是留著一半,他一直有個信條,對別人好的時候不要把話說盡了,意思到了就行,留一點余地給對方,以維護對方的尊嚴。
可林非白在他面前就真的乖得呆板,完全沒考慮弦外之音,陸齊石讓他看看,他就真的看看,完全沒想過試試。
眼看著花大價錢買來的歌被這么冷落,陸齊石忍不住扶額,從椅子上起來,拽著人就直奔錄音棚。
你不懂是吧,我做給看還不行?
莫名其妙被拉過來錄歌,林非白渾渾噩噩地錄完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亦步亦趨地跟在陸齊石身后,小心地陪著笑,試探地問道:“陸哥,今天是給誰錄的小樣?”
“你自己的。”
陸齊石轉過身看著他,明明臉上的表情還是如止水一般,可那吞噬般的目光還是灼燒了林非白的眸子。
“啊?我的?”
那能不能重唱啊!
林非白垂下眼簾,尷尬地抿了抿唇,沒好意思開口。
看他這樣,陸齊石堵心的感覺驀地就沒了,他留林非白在身邊,只是為了經濟利益,畢竟奇園的藝人不少,但拿得出手只有影帝松柏一個人,眼瞅著這顆搖錢樹要回歸家庭淡出娛樂圈,身為幕后老板的陸齊石總要為公司考慮。
瞧上林非白,自然還有些別的原因。
唉……
陸齊石突然有點不忍心,理智告訴他,兩人之間的距離恰到好處,可肢體卻先一步行動,把林非白的指尖攥在自己的手心,溫度在交織,燃斷了一根弦。
對上對面那慌張的眸子,陸齊石眼神一案,勾了勾唇角,嘴邊的話繞了彎,“最近降溫了,咱們吃完飯就回去,明天再來。”
林非白微微點頭,由著陸齊石拉著他上車,這人真的好奇怪,每次他以為兩人沒戲的時候,總會接到這種暗示,當他滿心以為會繼續的時候,訊號又消失了。
這段坎坎坷坷的關系,他摸索了一個月,還是猜不透。
“陸哥……”
陸齊石把人拖上車,一本正經地問道:“你知道你長手是干什么的嗎?”
林非白低頭瞅瞅,兩人的手還交握在一起,胸腔里陣陣悸動,腦袋里卻不由得冒了一個黑人臉問號,這時候標準答案是不是——給你牽的?
話說出口前,他慫了,悻悻地說:“不知道。”
“你長手,是讓你知道,我給你什么你得拿著,知道你長嘴干什么的嗎?”
林非白無辜地眨眨眼,按這個套路,答案肯定不是讓你親的吧?
“你長嘴,是讓你明白,你要什么得跟我說。”
“額……好。”
這一出霸道總裁愛上我弄得林非白一頭霧水,手還被那人握著,上面一層薄薄的汗,陸齊石似乎毫無察覺,倒讓林非白發窘。
“Z電視臺有個新節目叫《面具之王》,我替你接了。”
奇園一直沒給林非白配經紀人,現階段他的事由陸齊石親自接手。
“好啊”,陸齊石側過頭,很滿意這種絕對信任,握著林非白的手松了松,一會兒才聽到旁邊那人后知后覺地問:“那節目,是做什么的?”
“唱歌的”,陸齊石撥弄著手機,“你的部分一個半月之后開始,一周一期,每期一天,唱一首歌,一共錄三期。明天開始專項訓練,會有編曲老師幫你。”
“好。”
終于有正經兒的工作了,林非白松了口氣,一直看陸齊石的側臉,這會兒倒有點暈車,正事談完,在陸齊石縱容的目光中,他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半小時后,陸齊石盯著自己肩膀靠著的小白兔,眉頭輕蹙,指尖繞著他的發,思考著抱進去跟背進去,哪個更可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