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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軟這幾天在家有凌兒照顧著,每頓飯后都按時吃藥,好在過了一個星期后感冒都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的了。
只是這一個星期里,凌兒每天都來,差點就要在溫軟家住下來了,也因為這個溫軟都沒有機會再去見季習(xí)。
她作詞的時候,有煩惱便會輕咬筆帽,望著窗外發(fā)呆。
偶爾會想起季習(xí)。
想他此刻會在做些什么呢
而后,她滿腦子都是住在隔壁的那個溫潤如玉,清冷俊逸的男人。
她甚至有拿過手機點開和季習(xí)的聊天頁面,他們的聊天依舊止于那天他問她去不去吃飯。
停留片刻后,溫軟還是從聊天界面退了出來,她像是只泄了氣的皮球怏怏的趴在桌上。
她以什么身份去問季習(xí)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
朋友?
她和他算朋友嗎?
鄰居?
溫軟的小腦袋轉(zhuǎn)了個方向。
太牽強了。
一想起他,那念想就像是被春風(fēng)拂過的野草,漫山遍野。
傍晚,溫軟在經(jīng)紀人吳嵐的陪同下來到味莊。
味莊是一家為四合院式的私房菜菜館,它地勢偏僻,是蘇城富貴人家首選的一家餐館,具有私密性,來到這邊的客人尊享會員制。
溫軟這次前來是和《調(diào)皮王妃》主題曲的編曲人和作詞人碰個面,生病了一個星期耽擱了些時間便由她做東請他們吃頓飯。
禮節(jié)還是要有的。
溫軟本以為自己來的夠早了,卻在進包廂時,看見里面已經(jīng)到了的兩個人略顯驚訝。
坐在包廂里閑聊的一男一女看見溫軟后,紛紛禮貌的站起身來。
溫軟將單肩包交至吳嵐的手上,略顯局促,向他們微微頷首道:“兩位前輩真是抱歉,我來晚了。”
兩人之中稍微年長的林舒因走上前攬過溫軟的肩膀,“哪里哪里,明明是我和明御來早了?!?br/>
林舒因是個頗有才氣的作詞家,當(dāng)年填的一首《民女風(fēng)》的詞思想奇妙大膽,極富有時代感,表現(xiàn)出了這個時代的女人不甘示弱的氣勢,學(xué)識淵博的文學(xué)素養(yǎng)被人稱為蘇城首屈一指的才女。
溫軟能夠認識林舒因也是通過了在座的另一位編曲人——周明御的牽線搭橋。
周明御和溫軟同是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要比溫軟高兩屆是她的親師兄,年紀輕輕就在編曲這一方面頗有造詣,所以在《調(diào)皮王妃》的主題曲編曲上,溫軟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他。
周明御叫來了服務(wù)員,一行人坐下后便開始點餐。
溫軟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功課,她知道林舒因的胃不好前陣子還做了手術(shù),所以給她點了幾個養(yǎng)胃的菜,又知道周明御是無辣不歡,所以給他點了幾個帶辣的,他們對于她的點菜還是很滿意的。
一頓飯下來,幾個人從編曲聊到作詞,暢所欲言。
最后,溫軟放下筷子,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舉手投足間都是良好的素養(yǎng),“嵐姐先招呼著兩位前輩,我去下衛(wèi)生間。”
溫軟在一行人的目送下出了包間門,她走了一段路轉(zhuǎn)了個彎往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走去,邊走她邊捂著嘴弓著身子不停的咳嗽起來。
剛才吃的時候,她嗓子就開始不舒服,自知會咳嗽,所以在咳嗽前先行退出了包間。
她咳嗽起來像是個久病的病人,雖然感冒算是好了,可是咳嗽還是會不定期的突然到訪,擋都擋不住。
在衛(wèi)生間里,溫軟一手掩著嘴,一手撐著洗手臺,咳的激烈,仿佛要將肺都能咳出來一般。
而后,一只手覆上了她的背,柔和的拍著,溫軟的身后響起一個女聲,“你沒事吧?”
溫軟聞言,抬起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在霧蒙蒙中望向鏡子里的女人,年輕女人看到她的面容后也是一怔。
“沒……咳咳……沒事……咳咳咳……”溫軟的一張臉都皺了起來,因為劇烈咳嗽而滿臉通紅。
年輕女人沒再說話,手上的動作沒停,有規(guī)律的一下一下拍著。
她認出了溫軟,溫軟也認出了她。
站在溫軟身后的年輕女人,正是當(dāng)紅的流量小花——夏云馨,本和溫軟一樣同是歌手出身,卻在歌壇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所以后來在公司的包裝下轉(zhuǎn)型去做了演員。
之前溫軟的經(jīng)紀人吳嵐,有和溫軟提到過她,吳嵐想勸溫軟的目光不要只放在音樂創(chuàng)作上,所以才舉了夏云馨的例子,希望溫軟也可以接一些劇本拍戲。
光憑溫軟那姣好的臉蛋和身材,不怕在演藝圈里混不開,可溫軟扭的很,寧愿接一些宣傳專輯的綜藝都不肯拍戲。
溫軟在味莊碰見夏云馨是意料之外的,不過在回包間的轉(zhuǎn)彎口,看見了季習(xí)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不僅是季習(xí),還有夏云馨,就連于廷也在。
溫軟往前邁的腳步下意識的往回收,她往旁邊去了去。
只聽夏云馨提著音量,語氣間都充滿了激動,“季習(xí),你覺得我哪里配不上你?”
溫軟站的地方剛好能清楚的聽到他們的對話,她的心臟在這一刻像是被一只手攥住。
夏云馨竟然喜歡季習(xí)!
等等,季習(xí)怎么會認識夏云馨怎么又恰巧他們今天都在味莊?
在溫軟的腦子亂的要打起結(jié)來的時候,季習(xí)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是我配不上你?!?br/>
夏云馨好像不能接受他的這個回答,被氣笑了,聲音又尖銳了幾分,“那你說,你哪里配不上我?”
季習(xí)依舊是那副寡淡的模樣,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一本正經(jīng)的說:“因為我是鋼鐵直男?!?br/>
他話一出,站在季習(xí)旁邊的于廷沒hold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老哥穩(wěn)!
這個回答真的可以說是很鋼鐵直男了!
躲在不遠處的溫軟聽到后也是被季習(xí)的回答雷的不行。
這回答……也太不走心了。
鋼鐵直男繼續(xù)說道:“所以你再怎么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季習(xí)停住了話,溫軟看見男人好看的眉頭皺了皺,好像是在想接下去該怎么說,“在我眼里和一只發(fā)Ⅰ情的孔雀沒什么區(qū)別?!?br/>
字里行間,都透露出了季習(xí)他那鋼鐵直男的屬性。
于廷在大學(xué)期間就已經(jīng)見識到了季習(xí)沒風(fēng)度的腹黑一面,他在心里默默的給夏云馨點了根蠟。
跟誰告白不好,非得跟季習(xí)告白,以前來給季習(xí)告白的女孩子最后都是哭著回府的好吧!而且每次季習(xí)的回絕方式都層出不窮。
溫軟僵硬的抽搐了兩下嘴角,雖然他們隔得有一些距離,但她仿佛聽到了空氣中有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那是心碎的聲音。
季習(xí)這回絕別人告白的話……
太踏馬清新脫俗了!
溫軟的眼皮跳了跳,她怎么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溫軟都能想象的到,如果某一天她跑去和季習(xí)告白,然后被季習(xí)用這種直男的方式回絕。
想想就。
渾身一抖。
不過。
她為什么要想如果某一天她跑去和季習(xí)告白!
這踏馬又是什么邏輯!
溫軟在心中暗暗發(fā)四,絕對沒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