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全名:突利和談吞苦果,武曌朝堂拒讒言。)</br> 聽聞李恪拒絕和談,突利可汗暴跳如雷。</br> “義兄!你這是把我們突厥人往死里逼啊!我勸你見好就收!漠北以南的地盤,我已經全部給你!你大唐還要怎樣!”</br> 頡利可汗只要投降了大唐,代表著突厥人徹底低頭。</br> 只要大汗還活著,突厥人就有卷土重來的勇氣。</br> “放肆!”</br> 羅通一把舉起突利可汗,怒道:“老子告訴你!敢對李恪不敬,別怪我不客氣!”</br> 眾將瞠目結舌,羅通你丫可是李承乾的人啊!</br> 怎么會袒護李恪?</br> 只是眾人不知道,李恪將羅通的戰功盡數記錄,并沒有因為兩人過節,就給對方穿小鞋。</br> 既然李恪做了初一,羅通自然要做十五回報對方。</br> “羅賢兄,放下他!大家都是體面人,沒必要。”</br> 李恪玩味地晃動酒杯,笑著說道:“突利,你說本王逼迫突厥,汝可記得四年前,突厥兵臨長安?本王那時候跟你和談,你會答應么?”</br> “我...”</br> 突利可汗不知該如何回答。</br> “武德初年,你突厥就南下掠奪人口!”</br> “武德三年,你們又來打秋風,奪我大唐糧草!”</br> “武德四年,邊陲小鎮被血洗一空!那些大唐百姓有什么過錯!”</br> “武德六年,你們擅自襲擊邊軍。”</br> “怎么?還用本王細數你們的罪孽么!”</br> 李恪一把將酒灑向突利臉上,“之前我父皇與頡利老兒商議過,兩國和平,不再進犯,可是你等不聽啊!現在想求饒?”</br> “晚了!”</br> 突利可汗臉色慘白,他已經知道李恪,這是動了消滅突厥的念頭!</br> “義兄!我求求你!咱們是兄弟,突厥不能滅國啊,義兄!”</br> 突利可汗直接下跪,頭如搗蒜,不停磕頭。</br> 大唐主將冷漠以對。</br> 突厥人仗著兵強馬壯,屢次南犯,他們視大唐子民如羔羊!</br> 如今羔羊變成了猛虎,狡猾的草原狼又搖尾乞憐。</br>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br> “突利,去長安找我父皇,只要他答應退兵,本王一定不多說。”</br> 李恪擺了擺手,接下來的戰斗,突利如果留在草原上,說不定就會成為刀下亡魂。</br> 這也是他為這個便宜義弟,唯一能做的事情。</br> “義兄...我突厥可以作為大唐的屏障...保證羅剎國不敢南侵!”</br> 突利可汗仍然不死心,“羅剎國人高馬大,戰斗兇猛...暗藏禍心啊!”</br> “老毛子?”</br> 李恪笑著搖了搖頭,“一群野人,本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說再多都是你突厥的借口,下去吧!”</br> 突利可汗咬牙切齒,直接策馬奔向長安,那里是他唯一的希望!</br> 只要唐國大皇帝陛下開口,李恪就算再想消滅突厥,也要停手!</br> 李恪笑著看向諸將,“且不說父皇會不會答應突利,我想與諸位打個賭,如何?”</br> “殿下請講!我軍士氣正盛,打什么人都能打贏!”</br> “沒錯,殿下還請快說!”</br> “不如殿下割愛美酒?”</br> 定襄血戰,唐軍的凝聚力再一次提升。</br> 白道之戰,就連張士貴等人也對李恪心悅誠服。</br> “頡利老兒現在肯定考慮逃跑,所以本王要派遣使者前往!”</br> 李恪此言一出,眾將不解,羅通憨憨地問道:“李恪!你倒是說明白點,難道派使者告訴頡利可汗,你不同意和談?”</br> 聶正走進大帳,拱手行禮道:“殿下!突利直接往南去了!駐守在回鶻部落的唐儉和安修仁求見!”</br> “快讓他們進來!”</br> 李恪心中大喜,這兩人不就是使者的最佳人選?</br> 經過三年的磨練,唐儉和安修仁已經足夠沉穩。</br> 兩人來到,直接拱手行禮,“微臣見過吳王殿下!”</br> “你們兩個不再回鶻好好輔佐袁曉蕾,來這干什么?”</br> 李恪笑著問道。</br> “回稟殿下!”</br> 唐儉拿出書信,“突厥曾經派人去回鶻求援兵,袁曉蕾的父親果斷拒絕!這是她親筆書信!”</br> “我等前來,正是稟告殿下。薛延陀部已經被我二人嚴重警告!夷男這老小子,如今可是驚弓之鳥!”</br> 安修仁意氣風發,大唐使者理應如此!</br> “咳咳!其實你們兩個,來的剛剛好。”</br> 李恪瞇著眼,說道:“突厥剛才派人來求和,本王當然拒絕了。不過那人去了長安,肯定會派人回報頡利老兒。”</br> “本王打算直搗黃龍,完成偷家,需要兩名使者去安撫對方。你兩可有意?”</br> 此去一定是龍潭虎穴,說不定還有性命之憂。</br> 不等兩人開口,張士貴便擔憂道:“殿下...這不是將兩人生死置之不顧么?”</br> “如若能夠生擒頡利可汗,就算本王去,又何妨?”</br> 李恪撫掌大笑,起身拍了拍張士貴的肩膀,“你這老小子,提醒了本王!來來來,本王就隨你們一同去見頡利老兒!還有誰比本王親自去,更能讓他放心呢?”</br> “殿下,不可啊...”</br> 張士貴嚇得面如土色,李恪若是出了什么差錯,他這口大黑鍋肯定背定了!</br> “殿下!您怎們能以身犯險?”</br> 唐儉趕緊勸阻道:“我與安修仁去就是了!”</br> “就是,我等都是大唐使者,怕死?”</br> 安修仁氣勢絲毫不輸唐儉。</br> “你們不用再勸了!如今突利肯定派人回去報信,你們兩個去,頡利又不是傻子,定能看出端倪。”</br> 李恪隨后說道:“其余人等都散了吧,李靖將軍和蘇烈留下!”</br> 眾將見勸阻不得,只能離開賬內。</br> 李恪神秘兮兮地拿出幾樣東西,“定方,不世之功,在向你招手!”</br> “殿下如此大恩,蘇烈定不敢忘!”</br> 蘇烈直接單膝下跪,心中無比感動。</br> 李靖則是欣慰點頭,天策雙壁,薛禮已經揚威高句麗,蘇烈也該打出點名堂了!</br> “殿下放心,我等定會及時救援,順便將頡利可汗生擒!”</br> 李靖拱手行禮,“殿下,我們王庭見!”</br> “王庭見,兩位莫送,本王去去就回!”</br> ——</br> 長安。</br> 一所不被注意的房屋內。</br> “李恪死守定襄,擊破十一萬大軍!媽的,他為何如此厲害!”</br> “慌什么?咱們的人始終在李恪身邊,他太喜歡以身犯險了,只要留有一絲破綻,本...我就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br> “呵呵,朝堂上,你們可別忘了多出些力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