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是誰啊?這姓兒可不常見,哪個屯子的?柳湘蓮?這怎么聽著像個閨女的名?是不是誰家的小子怕不好養活,給取了個閨女名啊?是前屯老柳家的嗎?”
五奶奶不知道《紅樓夢》是啥,只聽著哪家的閨女看上哪家小子了,閨女好像還不怎么檢點,那家小子沒看上,閨女就自殺了?然后那小子也出家了?
哎喲這個狗血勁兒,可挺合老太太的八卦審美,跟戲上演的那些似的,也沒問楊樹華怎么樣了,到是關心起這個故事來。
至于楊樹花,老人家活了一大把年紀,啥沒見過。還能咋滴,看著吧,用不上幾天,楊家準保給找個婆家嫁了。
這問的喬之茉與云慕淮都跟著笑,喬之茉就給老太太講《紅樓夢》。
“啊,你要說林黛玉和賈寶玉,那我知道。戲文里聽過,天上掉下個林妹妹,是那個不?”
“對對對,就是那個。”
然后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起了戲文,老太太還給倆人講西廂記和馬前潑水。講著講著,就講到深山老林相關的神怪故事神神鬼鬼那些了。
老人講古,最后總會說到那上面去。
別看老太太是烈屬,卻從來都不說當年打仗的那些事。不知道是低調還是不想提起傷心事。
這跟報國叔講古,講的都是戰場的事剛剛好相反。
也看出來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來。
誰都沒再提楊樹華一句。
餃子包出來一蓋簾,就拿出來放在外面凍著。
外面天冷,一小時就能凍實了。
凍實了拿蛇皮袋子裝上,不同的餡做上標記。
包了一天,太陽都偏西了,算是把餃子都包完。
晚飯就是餃子,一人一碗白菜油渣餡餃子,再加上一盆燴菜,一小盤拆骨肉,一小盤豬皮凍,一小碟子蒜醬,一小碟咸菜。
豐盛得老太太直說浪費。
“浪費啥呀,又不是天天這么吃,這不是過年嘛。”
“過年還有兩天呢,你就是不會過日子。”
把喬之茉給逗得,“五奶奶,您就當著云慕淮的面兒這么說我啊?不怕他真信了您的說法,后悔跟我處對象?”
……
老太太還真就不說了。
“您現在覺得這么吃浪費,等以后,日子好過了,天天都能吃得比這個還好幾倍,到那時候,平時大魚大肉的吃膩住了,過年過節指不定都要故意挑清淡的吃呢。”
老太太才不信,“我這輩子是看不到那一天兒了。你們命好,趕上好時候了,到我這個歲數要是真能過上你的那種日子,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了。”
“就您老這體格,長命百歲那都說少了,放心吧,用不上二十年就過上那樣的日子,到時候,我天天給您蒸肉末荷包蛋吃,好不好?”
老太太才六十多歲,喬之茉早給號過脈,身上啥毛病沒有,有她給調理著,活上百八十歲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一聽喬之茉提肉末蒸蛋,老太太開始了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回憶:“……那年去縣城送軍鞋,正好趕上部隊剛打了大勝仗,那軍代表請我們下館子,有一個肉末蒸荷包蛋,那個味道喲,我一個人吃了八個雞蛋,到現在多少年了,想起來都饞呢。”
“那要不,明天咱們也做一個?”
老太太這回沒說喬之茉浪費了,那跟今個這一桌子比,其實一個肉末蒸雞蛋還真不算貴。
“能做?”
“你跟我說說啥道兒的,啥樣兒的,我試著做唄。”
“啥味兒啊?臥雞蛋味兒?肯定沒放醬,放的醬油吧?吃的好像還有點香油味兒?我也說不好,就是香。看著跟臥雞蛋差不多,就是上面有一層肉末。”
真讓老太太說,也就能說出個大概來。
行吧,“那就照著臥雞蛋那么做,加點肉末,出鍋再點上幾滴香油,嘗嘗看看對不對。”
老小孩小小孩,這一說,老太太還真惦記上了。
當天晚上喬之茉讓她住在河東,說啥不干,沒說自己那小院不住人屋子就涼透了。
但是第二天,早早的就過來了。
喬之茉說早飯就做末肉蒸雞蛋,也沒堅持在家吃完早飯再來了。
云慕淮是自打確認了關系,就再也不肯在知青院自己起火吃一頓飯了,把他吃飯的那些盆啊碗的全都倒騰到這邊來,就回知青院上個宿,早起洗了臉就過來,晚上不到睡前不回去。
就這一股子厚臉皮的勁兒,喬之茉都能確信,他上輩子肯定是做官的,官位學底不了。
老太太來的時候,胳膊上還挎個小筐,喬之茉還跟老太太開玩笑,“您老哪還給帶東西來呢?給我送禮呀?”
“去去去,熊孩子。這是我娘家兄弟昨個兒托人捎來的山楂,他們在山里頭,撿這些更容易。我不愛吃這個,酸得牙疼。”biqubu.net
哎喲,這可是好東西。“今兒有事兒干了,咱們切了山楂片晾干了能入藥。我再蒸點山楂糕咱們當零嘴吃。晚上熬點糖葫蘆,給黑球他們。”
“山楂還能做藥?”
“能啊,健胃消食,很好的。”
“消食兒?我就知道這玩意兒吃多了脹肚。遭災的那幾年,沒東西吃,拿過個當過飯,哎喲那個滋味兒,別提了。想起來我就冒酸水……”
那是你們沒材料,不會做。
因著想做的東西太多,一個灶臺一口鍋施展不開,衛生所那屋里的鍋也用上了。
吃過早飯,老太太和喬之茉在后屋里洗山楂切山楂,云慕淮在前屋燒水,蒸山楂,蒸過年吃的饅頭糖包子。
炕上的火盆里拿小鐵盆熬著糖準備蘸糖葫蘆。
都做完了,喬之茉又找了紅紙,做成小紅包,里面包上一分錢二分錢到一毛錢的不等,包完做好記號。
這是準備給村里來孩子的壓歲錢。
關系近的像是黑球狗蛋幾個就給一毛,一般的、年紀小的,一分兩分,是個意思就好了。
糖熬好,也沒有簽子,就是柴禾里打的細樹枝,扒了皮,拿熱水燙過,當簽子用。總共一小筐的山楂,一半做其它了,剩下的一半,滿打滿自的串了十七串。
將將掛了一層糖漿而已。
掛好了放在外面凍著。
就這樣一天準備點,一天準備點,忙忙叨叨的,沒閑著,就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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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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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