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時枝聽到阿江說話。
阿江指了指地上躺著的,鮮血凝固的人。
“封爺。這人該咋處置,好像有腿傷……”
話落,看向自家封爺。
男人身形挺拔,骨節有力的抱著小姑娘。
“炸藥還有么。”
他聲音冷沉,眼眸鷹隼。
阿江點點頭。
“還有個。”
“封爺,有啥需要嗎?”
阿江心想,一個廢棄的工廠。炸了就炸了,沒人管。
封司渡緩緩抬步。
西裝褲下雙腿修長。
男人嗓音低沉,道:“連人帶廠。”
“一并給我炸了。”
他抱著身上的小姑娘,離開毀掉的冰室。
阿江:“??”
臥槽?!!
封爺是認真的嗎?
時枝閉著眼睛聽著,她忽然覺得。
自己可能沒必要再裝睡了。
再下去,人都被封司渡炸死了。
多虧男人身上的溫度,時枝意識已經逐漸復蘇。
她在他懷里,慢慢睜開眼睛。
封司渡察覺到什么。
俯首一看,與小姑娘四目相對。
灼灼的目光,對視。
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救命之恩。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時枝:“?”
封司渡薄唇微抿。
男人補充道:“睡一晚也行。不貪。”
時枝:“……”
你管這個,叫不貪。
她眉頭劇烈跳了跳。
“其實——”
時枝看著男人性感的下頜線,“你不來也行。”
巡捕局的人,也會來。
封司渡似是知道她想說什么。
“嗯。”
男人嗓音慵懶,將她抱進了車里,“我讓巡捕局的人走了。”
時枝:“??”
她,使計讓許佳瑩和邱瑤瑤兩個倒霉蛋。
把巡捕局的人引過來。
他,卻讓他們,走了……?
封司渡上了車,淡淡關上車門。隔絕了湖邊的寒風。
車里的溫度,開的三檔熱風。
此時,雖是炎夏。
但他知道,小姑娘體質偏寒。才從冰窖里出來,冷得慌。
時枝臉上的紅潤還未回來。
“所以。你在過來的路上,把人給我截了?”
她正對著熱空調吹著。
封司渡微微降下半點車窗。
男人骨節修長的手指,微微扯松了領口。
他嗓音淡淡,“截了。”
時枝在人進來的那一刻,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想著,他先來了。
沒想到,巡捕局的人一塊來的。他倒好,把別人截了,自己來。
“行。”
時枝也不問原因了。
她比較在意,他此刻會不會熱得像在鍋里頭。
伸手,欲要關了熱空調。
男人的手,卻是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手。
“別關。”
他俯首在她的耳尖。
炙熱的氣息,吹到了時枝的臉上。
時枝轉過頭去。
恰好,與他近在咫尺。
“不關的話,熱著你。”
她想了想,看著他說道。
封司渡修長勻稱的手指,不知何時,來到了小姑娘的細腰上。
他勾了勾,將她俯身撐下。
“嗯,還有更熱的運動——”
“想不想試試。”
他單手,將小姑娘的雙手握在掌心里,舉高過她的頭頂。
車里,壓著她。
時枝面無表情,說道:“我不冷。不需要做更熱的熱身運動。”
她的話語很隱晦。
封司渡盯著時枝這張漂亮清純的臉。
“我挺冷。”
男人俯身,薄唇微動,“要不要幫我熱熱身。”
強烈的壓迫感。
帶著男性專屬的荷爾蒙氣息。
很濃烈,很炙熱。
時枝的鼻息里,是他身上的味道。
“你可以自己開熱空調。”
她將他撐開,坐起身。
委婉的拒絕。
封司渡清笑一聲。
小沒良心的。
“也行。”
他盯著她的小身段,“再養養大。”
時枝心想。
誰要你養了。
也不是你家的人。
“我手機沒電了。借你車里充一會,我再走。”
她看向他前座上,一根數據線。
時枝將數據線拿了過來,在車里給手機充了會。
封司渡挑破她的心思。
“想跟我多待一會。”
“就直說?”
他慵懶似笑,凝視著她。
時枝的身形一頓。
她兀自的充電,沒說話。
另一邊,巡捕局的人終究還是來了。
阿江把基因庫的人給扔進巡邏車里。
“時小姐沒事了,好著呢。有我家封爺陪著。”
阿江善做主張,“你們就,把人給帶走就行。時小姐這邊有我家封爺在。”
可巡捕局的人顯然疑慮。
之前懷疑南大的女學生被綁架,避免歹徒中傷人質,才沒有趕來。
現在不得不追究了。
“不行。我們必須得看一眼時小姐的狀況。”
公職人員盡職盡責,神情嚴肅。
阿江默默望了眼車那邊。
有些訕訕。
封爺不會是那種趁人之危,趁著時小姐昏迷的時候,對時小姐霸王硬上弓的類型吧……
“那,那你們去吧!別打擾封爺的好事。”
阿江揉了揉眼睛,仔細看車身。
沒震動。
沒搖晃。不劇烈。
應該……沒干那事兒。
阿江舒了口氣,幸好。
封爺想當畜生,卻沒當成畜生。
公職人員在車外頭叩了叩門。
“時小姐。”
這聲,提醒了時枝。
時枝去按封司渡那邊的車窗時,卻被男人給攬在了懷里頭。
男人語氣有些欠欠。
“哄老婆呢。”
他慵懶的看向車窗外,眉眼禁欲淡泊,“有事?”
公職人員:“……”
怎么會這樣。
他倆不是養父女關系嗎?
公職人員默默看向時枝,一臉“時小姐,如果你被綁架就眨眨眼”的擔憂表情。
時枝從男人懷里出來。
“家父愛玩笑。”
“幾位見諒。”
她淡然的對公職人員說道:“我人已經沒事。多謝。”
公職人員見時枝情緒穩定。
很是云淡風輕,毫無波瀾。
不由得佩服她起來。
換做尋常人,神經錯亂已經瘋了。
“噢對了時小姐。有兩個女大學生報案說這里鬧鬼。倆小姑娘嚇哭了,精神都有些錯亂。送回家去了。她們跟你是……”
公職人員沒注意到男人已經懨懨的神情。
封司渡修長的手指,轉著扳指。
廢話真多。
他心頭冷嗤。
時枝開口道:“同學。”
沒多說其他的。
公職人員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先去忙公務了。有事聯系。”
時枝頷首。
許佳瑩跟邱瑤瑤。
她們兩個人應該是想過來,抓她的把柄,蓄意給她安個屎盆子的罪名。
卻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巡捕局的人離開后。
時枝轉頭,看向唇角勾笑的男人。
“這一次,也謝了。”
她對他,誠懇的說道。
封司渡將唇線拉直。
他微微倚著,淡淡道:“除了我,你還有讓誰過來。”
時枝緩緩搖頭。
“只有你。”
那一刻,她只想到了他。
封司渡嘴角的笑意愈深。
“很好。”
也不枉他。
這么久,長期以來。
對小姑娘洗腦,讓她發覺自己,是喜歡他的。
時枝的手機充上電后,自動開機。
此刻,無數個未接電話打來。
一通,是媽媽邱蕓的。
她接過,“媽媽。”
邱蕓著急的哭了,泣不成聲的說道:“嗚嗚,枝枝!你去哪里了。是不是裴席湛那臭小子欺負你了,瑩瑩說你不想回來了。”
“枝枝別怕。我跟你爸已經決定,對裴席湛夫妻輪流雙打了!”
嗚咽的抽噎聲,擰鼻涕的聲音。
二哥裴席湛:“??”
時枝聞言,翹起了嘴角。
“沒事,只是遇到了點事情。現在好了。我一會就回家。”她說道。
媽媽邱蕓擔心的要死。
捂著胸口,“那我讓阿湛去接你。枝枝啊,你三個哥哥跑了我都沒什么。唯獨你不能走啊,媽媽很喜歡你。你真的,不要走……”
時枝靜靜聽著。
電話那頭小婦人的聲音哽咽。
“好,我知道。”
她安慰道:“我不走。”
好一會。
媽媽邱蕓吸了吸鼻子,“阿湛馬上就來學校接你了。寶貝枝枝,快回來啊。”
時枝應了聲。
半會,才掛掉電話。
阿江從外頭上車進來,嗅了嗅鼻子。
好像沒那味兒。
“封爺,時小姐。”
阿江訕訕的坐進來,發動了車。
時枝拔了數據線。
她透過前視鏡掃了眼,說道:“別看我了。我跟你們家封爺,什么也沒做。”
阿江嚇得一個激靈。
趕緊收回亂瞟的眼睛。
封司渡反倒慵懶的瞥過去。
他看著小姑娘。
“這語氣,似是感受到一些失望。”
男人低磁著嗓音,“是不是沒做成,嫌我不行。嗯?”
時枝一時無言。
這男人,沒誰了。
“你自己說不行。”
“我也沒辦法。”
她秀眉微動,打量身旁的男人,“可以買點補藥。年紀大了,也是能理解。”
封司渡深邃俊臉上的青筋,劇烈的跳動了下。
男人鷹隼的眸子,點漆的流轉。
他薄唇緊抿。
什么叫,年紀大了。
封司渡俯身,貼到小姑娘的身側。
微微凝視著她。
“不要低估了,男人的精力。嗯?”
他在她的耳尖,低磁啞啞的說道。
時枝對上他帶著欲念的眸子。
像是火燒一般,灼灼滾燙。
“那——”
“就當我沒說過。”
她隔著點距離,都能感受到男人想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欲望。
封司渡喉頭滾動一瞬。
他壓抑著那抹躁動。
他是人。不是畜生。
封司渡灼灼的眸光盯著她細白的小腿,“腿還寒著。塞我懷里捂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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