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眠好些日子沒顧到店里去了,這天趁著韓煊帶著沫沫回家去的空當她去了店里,聽著小夏匯報完最近的情況后她的視線在店里掃了一圈,在看到秦朝的時候一下子就愣住了,這是吹什么風呢?一開始是韓煊現在又是秦朝,她這小店都成了他們這些風流子弟歇腳的地方了嗎?
她揮手招來小夏,壓低了聲音問道:“他怎么來了?”
小夏縮了縮脖子,閃爍著眼神看了眼秦朝的方向吱吱嗚嗚回答道:“不知道,來了好……好幾天了。”
韓眠一聽更是驚訝了,“就一直在那兒坐著?”她怎么有一種奇怪的錯覺呢?認真審視了小夏一眼,小姑娘狀似無意地回避著她的視線,“不會是找你的吧?”
急欲否定她的猜想小夏不覺間大了聲音,“怎么可能?”察覺到自己地激動了她稍稍低了聲音笑呵呵道:“我又不認識他。”
“真不認識?”
小夏拍胸脯保證,“真的。”
下午時分韓煊開著車只身一人出現在店里,他一進來小夏就笑著湊了過去,“姐夫。”
這稱呼韓煊聽著心里那叫一個得意,他順著她的話問道:“你姐呢?”
“里面呢,我給你去叫她。”
“不用,我坐會兒等他出來。”
“那我給你端杯咖啡?”
“行。”
小夏殷勤得很,麻利地給他端了一杯咖啡過來,把咖啡遞給他后她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姐夫,我問你個事兒。”
“什么事兒?”韓煊第一次被人這么恭敬地稱呼著,他模樣十足地擺出了架子,只等著對面的小姑娘發問,不管知不知道,他總得像模像樣地思考一番在給出答案。
“你們什么時候結婚啊?”
他以為是什么事兒呢,這問題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端著杯子的手一愣,在半空中僵了會兒才舉著杯子湊在唇邊啜了幾口,放下杯子后他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往前傾了傾身子,“你為什么不去問她?”
小夏笑笑,“這種事情不都是要看男方的嗎?女人都矜持嘛。”
“我說你怎么突然要問這個了?想隨份子?”
“呵呵,我就是問問,說不定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就失業了呢,心里有個底了我好提前準備啊,你要結婚了還舍得她出來勞心勞累嗎?”
“不舍得。”想了想他又說:“可她要是喜歡我也沒辦法。”
韓眠忙完出來見著韓煊可沒見到孩子,她解了圍裙到他身邊去,“沫沫呢?”
“我媽那兒。”
“你媽回來了?”
“嗯。”韓煊笑呵呵地指了指外面停著的車子,“給你帶了不少東西。”
韓眠哼哼別過頭去,裝作很不在乎的樣子,他看見了但笑不語。
回去的路上韓眠半轉著身子看向他,“今天秦朝來我店里了,我過去問了也沒說什么事兒,結賬的時候給了不少錢。”
韓煊專注地看著前方的道路,也沒多想什么,“拿了我兒子那么多錢,估計是心虛了,要么就是最近倒霉想到自己干的缺德事兒,所以以喝咖啡為借口來送錢了。以后再來你就跟他多收點兒,他要敢不給我就帶著沫沫去他們家要錢。”
韓眠鄙夷地瞟了他一眼,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兒子跟著你,我真擔心他的將來,要是跟你一個樣兒我跟誰哭去?”
“跟我一樣怎么了?百里挑一的好男人,也就你嫌棄。”他嘟著嘴巴,“不識貨。”
鄭茗韻完全是把韓眠當成兒媳看了,回來給她帶了不少好東西,特產就不用說了,除了這些還給她買了幾件衣服和包包,韓眠覺得這情義挺重的。
“你媽媽是不是太可氣了?你幫我帶回去還給她吧,這些我不能收。”
韓煊在一堆衣服里面挑挑揀揀,拿了一件在她身上比劃著,頭也不抬道:“為什么不能收?婆婆幫兒媳婦買衣服天經地義。”
“我不是她兒媳婦。”韓眠再次強調道:“你要我說多少次?”
“怎么不是了?”韓煊極度不爽地把手里的衣服仍在床上,“你不想當我老婆想當什么?情人?”她張著唇還沒說話的時候他又急急道:“我告訴你,你當我老婆可比情人賺錢,我所有的財產都有你的份兒,除去固定的,我還可以每月上繳工資,你每天呆在家里就能收錢了。”
“我有那么不上進非要靠著你才能過日子嗎?”韓眠把床上的東西全都捧到了一邊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韓煊看著她往床邊靠近了他一下子抓住她撲倒在了床上,他認真著眼神盯著她,“那你想怎么樣?要是我現在跟你求婚你答應嗎?”
那一刻她有些失神,迷失在他的眼神里,女人都喜歡聽到求婚的字眼,可她像是聽得習慣了一般,每一次都很平淡。她伸手一根根掰開他揪著她衣領的手指,試著推了半壓在她身上的龐大身軀,他仍舊巋然不動。
“讓開,讓我起來。”
“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他光著腳丫子壓在她的腿上,腦袋枕在她的肩頭,閉著眼懶洋洋道:“不然我不起來。”
“起不起?”
“不起。”韓煊回答得很肯定。
“那就別怪我了。”說著她就一腳蹬在了他的小腿上,仗著自己在里面的優勢她一使力便把他推了下去。
“喂!”韓煊十分狼狽得一只腳掛在床沿上,他仰面躺在地上,假裝痛苦道:“壓到手了壓到手了!快拉我起來。”
韓眠側躺著看著他高高舉起的左手,冷笑一聲道:“手舉得不夠高,拉不著,自己起來。”說完她就起身往門邊走去了。
韓煊利落起身,他盤腿坐在地上倚著床邊,“去哪兒呢?”
“睡覺。”
“睡這邊就行了,沫沫又不在,這床夠大。”
“不用。”韓眠開了門站在門口看著他,“我覺得你當初買個床是明智之舉。”
他猶自坐在地上,瞪著緊閉的門板,早知道會這樣的話他寧愿先苦幾天。
隔了兩天韓煊突然聽說秦朝對一小姑娘感興趣了,死纏爛打全都用上了,當他把這事兒告訴韓眠的時候,韓眠揣測道:“是不是在追小夏?”
“不可能。”韓煊逕自吃著菜,一下子就否定了她的話,“小夏不是他喜歡的型。”
“我看就是小夏,那天我就奇怪了他怎么會去我那兒呢,有時候男人跟你一樣賤骨頭。”
“喂喂喂。”韓煊敲著盤子,“我怎么賤骨頭了?你說清楚。”
“你自己沒感覺嗎?我不需要多說。”
再次落了下風,韓煊恨恨咬牙,每到這個時候他總安慰自己:沒事兒,忍忍就好了,被女人欺負了不可恥,可恥的是欺負女人。
等追到手了他也可恥一回。
沫沫在他奶奶家過了幾天,勁頭過了就嚷嚷著要回家了,不管老爺子和鄭茗韻怎么哄他就是哭著要媽媽,最后老爺子都把拐杖給他了還是不管用。
韓煊接到電話后便跟韓眠說:“沫沫要回來了,我去接他。”
“也好,你也把東西收收,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怪韓煊多想,只能怪韓眠沒有說清楚。他在聽了以后非常激動,歡喜地摟著她的腰蹭著,“你終于想通了,我們先回家呆幾天,然后我再帶你們回我的公寓。”
韓眠拎開他的手,嚴肅著深情道:“我去接沫沫回來,你去把自己東西收收就回去住,一直住我這兒也不方便。”
這和他的想法真是差的多了去了,他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這是在趕他走啊!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嗎?他可不是那么好打發的。“我不走,我給你錢,一個月一萬,你把另一件屋子租給我,包我伙食。”
很令人心動的數字,說實話她有那么點兒心動了。
韓煊見她沒說話就當她同意了,不再給她思考的時間他拉著她就往外面走,“走,接兒子去。”
在韓家大宅的門口,這次老爺子還是沒讓人進門,他和鄭茗韻帶著孩子站在大門口等著人,沒看見什么大包小包兩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沫沫看見韓眠高興地跑了上去,老爺子在后面看得一驚一驚的,生怕磕著碰著。出于禮貌韓眠抱著沫沫去跟兩位長輩打了聲招呼,鄭茗韻笑呵呵地拉著她道:“韓煊給你添麻煩了,這孩子這么大了還不讓人省心,好好兒的弄成那樣兒,公司好幾天沒去了都是我跟他爸在忙乎。”
她這話說得韓眠挺愧疚的,歸根結底還是她媽給弄出來的,偷偷瞥了韓煊一眼,他正和韓老爺子說著話。
“行了,那就先回去吧。”鄭茗韻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沫沫,跟奶奶再見,來親一個。”
沫沫撅著屁股傾身過去,毫不吝嗇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后揮著小手道:“再見。”
“再見。韓煊,路上開車慢點兒。”
韓老爺子也囑咐道:“二小子,慢點兒開。明天你姑姑忌日,你帶韓眠和孩子一起回來,給你姑姑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到韓煊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沫沫睡著了,車內很安靜,有些窒悶。
紅燈停車的時候,韓煊點了一根煙,在看到韓眠正看著他的時候他有滅了。指尖敲著方向盤,他突然道:“我姑姑是肖露露繼父的原配,華家的長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