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陳玉蓮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明明她一句話都沒說,但也不知道為什么,王昊卻仿佛在這一刻,突然領悟到了傳說中的神技“讀心術”似的。
之所以會這么說,完全是因為,現在的王昊,似乎聽懂了陳玉蓮的心聲。
如果陳玉蓮繼續留在白石溝,又或者是……她回了娘家以后,似乎只會有一種結果。
那就是……
她的父母,很有可能會像李軍榮、張翠這老兩口一樣,突然就命喪黃泉。
離開白石溝,去外面走走、看看,彌補一下曾經的大學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又何嘗不是給她父母一條活路?
懂了!
想通這些后,王昊不禁又嘆了口氣。
來到老李家這短暫的半個多小時里,他嘆氣的次數,幾乎都快比過去的一個月加起來還要多。
假設!
陳玉蓮不承認,王昊也只能用假設了。
假設老李家這一家三口,全部都是陳玉蓮殺的,她這種做法肯定是錯誤的,是違法的。
但是,導致她變成了今天這樣子的始作俑者又是誰?
毫無疑問,首先就是李開山,要不是這小子當初喝醉了酒,看到放學回家的陳玉蓮,就把她拖到草從里強行那什么了,也不會發生后面的事。
其次,就是陳玉蓮的父母。
如果當初發生那件事以后,他們能支持女兒去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而不是看在聘禮的份兒上,逼著陳玉蓮退學,年紀輕輕的就嫁給到老李家,事情最后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biqubu.net
在這個過程中,究竟誰對誰錯,又或許所有人都是錯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就算陳玉蓮再怎么對她父母心里有恨,但那畢竟是生她養她的父母,在她心里,父母終究還是占據著一定的分量。
她能對老李家這一家三口下毒手,但在面對著親生父母的時候,還是有點兒下不了手。
除非,她爹媽重新逼著她嫁人……
短短時間里,腦子里飛快閃過種種雜念,最終又是化作了一聲嘆息。
王昊不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直接了當的朝陳玉蓮問了句:“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明天吧,做人畢竟要有始有終嘛?!?br/>
話說到這兒的時候,陳玉蓮扭過頭去,有些譏誚的朝正堂擺著的兩張靈位揚了揚下巴:“明天把他們兩個的骨灰盒埋了,然后我就走?!?br/>
“這么快?”
“是啊,動作要不快一點,可能就要被我爹媽給帶回娘家去了?!?br/>
“那……”王昊微微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你走的時候,我去送你?”
“不用了,有緣千里來相見,無緣對面不相逢。送不送的無所謂,我不需要這種形式?!?br/>
“那你……”
“行了!”
陳玉蓮揮了揮手,打斷了王昊要說的話。
她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幾秒過后,她這才又重新抬起頭。
然后,陳玉蓮朝王昊問出了一個問題。
一個讓他心臟怦怦亂跳,同時還讓他有點臉紅的問題。
“據說歷史上,李世民死了以后,尸體還沒下葬,他兒子就和武才人搞上了,而且還是在靈堂搞的……這種環境,應該是挺刺激的吧,你……想不想試試?”
“啥?”
驀然抬起頭,正好撞上陳玉蓮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眼看著她舌尖輕輕抿著嘴唇時的模樣,王昊莫名的有些雞動。
“這樣……不好吧……”
“回答我,你到底想,還是不想?”
“我……”
這心跳的頻率,都快超速了!
猛的狠狠一咬牙,王昊澀聲道:“要說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有我的底線,我知道你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羞辱李家,所以……還是算了吧?!?br/>
“呵,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弊旖且黄?,陳玉蓮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下一瞬,她好像趕蒼蠅似的,朝著王昊揮了揮手:“你這人,太沒意思了?!?br/>
“那我,這就走了?”
“滾!”
王昊沒有留步,轉身就離開了還掛著白幡的老李家。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走了沒兩步,他就心有所感,卻是忽然想起了前幾年,莫名其妙就意外車禍死了的李開山。
有時候,要說這人吶,還真就不能犯錯。
看看李開山這小子,一時酒后辦了糊涂事兒,讓色字迷了心竅。
不止害死自己不說,就連他老爹、老娘,也稀里糊涂的就這么沒了。
惆悵!
然而,王昊的惆悵,卻并沒有持續多久。
說起來也是趕巧兒,他這邊兒人都還沒到家,擱半路上,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一看,居然是黃敬棠打過來的。
自打上次,也就是遷墳那天在飯館分開后,這還是黃敬棠第一次打電話過來。
想起那回分開前,駱養性、黃敬棠這倆人,都跟自己說讓自己等信兒,眼下這電話果然是打來了,王昊本能的就已經有種預感……
似乎,是到了他王神醫“出山”的時候了!
把接聽鍵往上一劃,王昊問道:“喂,黃老哥,你這是……有準信兒了?”
“可不是嘛!”
電話另一端,黃敬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
只不過,王昊卻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這通電話的背景音,聽起來……怎么好像是在外面?
“黃哥,你這是在外面???”
“那必須的,老弟我跟你說啊,上次我讓我妹夫牽線搭橋,這幾天聯系到那位大老板了,今天我就要去見她,你跟我一起去,我馬上就到你們村兒了。”
“那成,咱們見面兒聊?!?br/>
電話掛斷,王昊也沒回自己家,干脆一扭頭,就到了村口那邊等著。
果然!
等了大約十分鐘左右,他終于看到了黃敬棠的那輛車。
“老弟,趕緊上來,咱們去省城!”
“好!”
黃敬棠口中所說的那位大老板是省城的,當然不可能讓人家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小地方來治什么小毛病,那肯定是要主動登門拜訪。
但是讓王昊所沒想到的是,上車以后,黃敬棠跟他說的第一個話題,就是……
“老弟啊,咱們要去見的這位大老板,可不是一般的有錢,只不過……她有個比較特別的愛好,那就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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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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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