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希音從穆蕭聲家里出來后, 還沒走進電梯, 就忍不住沖段輕寒說了句:“你這個堂妹,真的是有夠心狠手辣的。”
段輕寒一直緊抿著嘴,聽到這話便點頭附和道:“所以說, 權力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會讓人變得如此瘋狂。我總以為她最多像小時候那樣嬌縱一些, 卻沒有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br/>
電梯門打開,藍希音走了過去, 轉身之間又說了句:“我是否應該慶幸, 當年穆蕭聲同意和她走。要是他依舊和我在一起的話,說不定我早就活不到今時今日了。”
段輕寒透過電梯門,看到自己和藍希音的身影, 沉默了很久。一直到電梯下到一樓, 叮地一聲打開,他才拉起藍希音的手走了出去。
這個時候正是中午時分, 段輕寒便提議到附近的商場找家餐廳吃飯。藍希音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會派人去豐臺區找嗎?”
段輕寒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會的, 你放心,我這會兒就給人打個電話,讓他們去找。如果人真的在豐臺的話,應該比滿北京城找有用得多。不過這會兒我有些餓了,你得讓為夫先吃飽才是。”
藍希音繃了一早上的神經終于一下子放松了下來。段輕寒這么嚴肅的人難得開了個玩笑, 總讓人覺得特別有意思。他們開車前往附近的大商場,停好了車選了家餐廳就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段輕寒給手底下的人打了好幾個電話,要他們派出更多的人手去豐臺區找。這期間又有幾個人陸陸續續打來電話, 報過來一些有用沒用的線索。段輕寒一一記下,有時候甚至要拿筆寫下來,忙得飯菜都快涼了,也沒吃上幾口。
好不容易電話消停了一會兒,兩人一面吃一面聊天,當飯菜都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段輕寒的手機又一次響了過來。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和顧琳琳沒關系,是北京的總公司打來的,說有一項工程出了點差錯,希望他馬上趕回去主持大局。
段輕寒掛了電話后,忍不住看了藍希音幾眼,權衡一下后道:“走吧,我替你攔車,晚點我再回酒店。”
“不用了,你別管我了。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我在這兒逛一逛好了。晚點我自己會打的回去的,你要是有事情的話就打我電話?!?br/>
段輕寒有些猶豫,那只手似乎總想伸過來拉藍希音的手。藍希音卻只是淡淡一笑:“真的,我沒關系的,我這么大個人了,難道還會丟了不成?!?br/>
段輕寒這才沒有再堅持,不過他還是立馬掏出錢包來,先把賬給結了,又拿了一疊錢出來塞進藍希音的錢包,順便再放了張信用卡進去。藍希音剛想要拒絕,卻聽段輕寒道:“身邊放點錢,出了事情也比較好解決。就當我借你的好了,要是沒花掉,還給我就是了?!?br/>
他這么說只是為了讓藍希音心安理得地收下這筆錢,事實上對于他來說,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藍希音的,區區幾千塊錢又算得什么。
藍希音聽他這么說,也就沒有反對,目送著他離開餐廳后,自己又留下來叫了杯奶茶喝。喝了一半就覺得有些太撐,于是便起身離開,在商場里慢慢地逛起來。
說起來她對北京真的是不熟悉,幾次來都是車接車送的,前幾年來的時候太過匆忙,雖然整天被人好吃好喝地侍候著,卻不能出門。上一次來的時候心情也挺緊張,雖然她對未來公婆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一旦想到段媽媽那張咄咄逼人的臉孔,她就高興不起來。
這一次來似乎又是這樣。她發現自己每次來北京,心情其實都不算太好。尤其是這一次,一想到顧琳琳現在生死未卜,她便覺得北京真是個面目可憎的地方。
她站在一家首飾店前,看著里面閃亮亮的鉆石珠寶,不由覺得自己這樣的遷怒有點可笑??戳藥籽酆笥X得沒什么意思,便抬起頭來準備離開。
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手臂就一下子被人扯住了。那人力氣不小,一下子把她扯得踉蹌了一下,差點就摔倒。她一手扶著櫥窗玻璃,抬眼去看來人,剛想質問幾句,卻在看到對方的臉時,不由愣了一下。
“段雯珊,是你?”
“對,是我。怎么,遇見我不高興嗎?”
“你覺得我應該高興嗎?”
“誰知道呢,反正你這個人總是讓人難以琢磨。按理說你勾搭上了我哥這根高枝兒之后,就應該安分一點。想想怎么才能嫁進他們家去,跟我那個難搞的伯母搞好關系。偏偏你又有不安分,非要管什么閑事。早知道當年我就不應該手軟,直接把你處理了才好?!?br/>
藍希音聽她說要“處理”自己的時候,感覺她不像是在說一個人,倒更像是在說什么一條魚一只狗什么的。在她的眼中,自己這種卑微的小人物根本死不足昔。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來得容易。
難怪她敢直接綁架顧琳琳,如果自己現在沒有段輕寒在背后保護的話,說不定她一早就死透透了。和段雯珊爭男人的女人,估計沒一個有好下場。
藍希音的手臂被她捏得有點疼,本能地就想要掙脫。不料段雯珊個子比她高力氣也比她大,雖然剛生完孩子,但手勁一點兒也不小。在偌大的商場里面,她們兩人推推搡搡,引得旁邊的人側目不已。
段雯珊也不在乎,看得人越多她越來勁兒。她也不怕藍希音動手打她,她那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全在旁邊站著,只要藍希音敢動她一根手指頭,立馬就會被人痛揍一頓。
藍希音走不掉又打不過,眼看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不由也有些惱火,伸手就進口袋掏手機,想給段輕寒打電話。段雯珊眼明手快,一把奪下她的電話,直接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幾下,然后便伸手去扯藍希音的頭發,一邊扯還一邊罵道:“大家都來看看,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嘴臉。勾引別人的丈夫,不干不凈不三不四,腳踩兩條船,勾搭了一個又一個??纯此菑埬槪荒樇冋嫔屏嫉哪?,大家以后碰上這樣的,千萬別被騙了。這樣的女人最可怕,最會扮無辜裝可憐。”
旁邊圍著看的很多都是中年大媽,似乎一下子就被煽動了起來,紛紛表示附和。藍希音氣得眼睛通紅,看著地上碎成幾片的手機,怒目直視著段雯珊,一言不發死死地咬住嘴唇,只是不停地掙扎。
那幾個保鏢一看段雯珊要吃虧,便跑過來幫忙,一人架著藍希音一邊,令她動彈不得。這樣的情形又令她想起來了那一次在酒吧撞上柯少的情況??磥磉@世上仗勢欺人的家伙全都差不多,會玩的把戲也就那么幾個。
所不同的是,那個柯少當時看起來更像是要調戲她的模樣,而段雯珊則是非常不給面子,擼起袖子抬起手,就要大耳刮子抽她。
她這幾天已經積聚了太多的怨氣,單單整治一個顧琳琳已經不足以發泄她心頭的怒火。甚至在她的心里,顧琳琳只是個小角色,真正令她擔心的反而是這個藍希音。因為她看得出來,丈夫對顧琳琳玩樂的成分更多一些,但對藍希音卻顯得有些余情未了。
她想打這一巴掌已經等了很久了,自從藍希音和段輕寒在一起后,她就總沒找著機會對她下手。今天居然這么巧給她撞見了,那真是不打白不打!
藍希音看她那只手在面前晃了晃,只覺得自己這一次是逃不過了,大約是要當眾出丑了。她有些認命地閉上眼睛,心知段輕寒不可能突然從天而降,只能硬生生挨這一巴掌了。
她閉眼的瞬間只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停滯了,剛剛還嘈雜不堪的商場背景一下子就安靜了下去。周圍似乎寂靜一片,自己就像置身于一個空曠而漆黑的大房間內。緊接著她便聽到一個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雯珊,你在這里做什么?”
藍希音只覺得那聲音有點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她在北京也沒什么認識的人,而且聽上去那人似乎和段雯珊認識,或許不是來幫她的也未可知。
帶著這樣的疑問,藍希音睜開了眼睛,就見一個穿著得體兼容精致的女人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她一看到段雯珊,就上來熱情地拉拉她的衣袖,問道:“你也來買東西?”
段雯珊一見對方,氣焰似乎一下子就滅了下去,喃喃說了句:“嫂子,真巧啊?!?br/>
藍希音本來只覺得對方有點面熟,聽到段雯珊的話后她才猛然想起來,這女人是段輕寒的二嫂白忻卉。
白忻卉的眼睛往藍希音身上瞟了瞟,有些驚喜地叫道:“啊,是希音啊。今天這是怎么了,居然在一個商場里全碰上了。雯珊你這是要做什么,你這兩個保鏢這么拉扯著希音,要是讓三弟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的?!?br/>
白忻卉說話軟綿綿的,既不像藍希音那樣冷淡,也不像段雯珊那樣兇悍,有著一種女人特有的溫柔。但她話里的意思卻十分明顯,那兩個保鏢一聽之下,嚇得立馬就松開了手,藍希音趁機掙脫了出來,后退了幾步。
***
段雯珊這個人平時雖然很囂張,卻有一個挺奇怪的毛病。她一般不當著家里親戚的面動手教訓別人。雖然從小到大,他們段家的人全都知道她囂張跋扈脾氣暴躁,但都只是道聽途說罷了。
就算上次帶上打上顧琳琳家去,段輕寒一來也就制住了?;旧纤豢吹接H戚朋友,氣焰就會弱很多。這一次似乎也不例外。
白忻卉雖然正忙著和她二堂哥鬧離婚,但怎么說也沒離成,名義上還是她的二堂嫂。她一見之下火就小了不少,只是心里還有點咽不下這口氣,站在那里去也不是留也不時,一時竟有些尷尬的。
白忻卉依舊是滿面笑容的模樣,過去拍拍段雯珊的肩膀,小聲道:“好了,回家去吧,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對別人說的,包括三弟在內?!?br/>
她這么說顯然就是抬出了段輕寒嚇唬段雯珊。后者聽了后,臉色微微一變,狠狠地瞪了藍希音一眼,便帶著手底下的人揚長而去。
藍希音目送她離去后,蹲下身去把手機碎片撿了起來,將里面的手機卡拿出來,剩下的全一骨腦兒扔進了垃圾筒。她扔的時候很隨意,一點兒都沒帶著怒氣,就像在扔什么瓜皮果殼之類的垃圾。
扔完之后她扭過頭來沖白忻卉笑了笑:“今天真是謝謝你了?!?br/>
“沒什么,雯珊的脾氣大家都知道,一旦鬧起來她自己也不好看。”白忻卉走過來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藍希音沒受什么傷,臉上也沒有挨打的跡象,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藍希音本來想就此回去了,卻被白忻卉的笑容所感染,三勸兩勸的就跟著她去樓下的咖啡店吃蛋糕了。
她剛吃完午飯,又被段雯珊這么一鬧,著實沒什么胃口,便只要了杯咖啡消消食。白忻卉說她沒吃午飯,一口氣要了這家店的兩種招牌蛋糕,并且一上來就不客氣地吃了一塊,然后一臉滿足的樣子。
藍希音聽段輕寒說,他二哥最近正在鬧離婚,現在又見他二嫂一個人逛街,瘋狂吃蛋糕的樣子,不由有些替她心疼。同為女人她自然能夠感同深受,不管再怎么堅強的人,婚姻失敗都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白忻卉見對方一直望著自己,目光里似乎有著復雜的情緒,不由笑了起來:“你別誤會,我真的沒吃午飯,逛街逛累了。我平時沒這么瘋狂的,要不然我大概早就胖成肥豬了。”
藍希音扯著嘴角笑了笑,突然想起之前白忻卉和自己談過一個問題,忍不住問道:“他們段家的人,是不是都這樣?嫁進去之后會很辛苦?”
“你在擔心這個嗎?我在想如果你們不把家安在北京的話,其實沒什么大問題。三弟這個人雖然我接觸不多,不過人品不壞,也沒沾染什么公子哥兒的壞毛病,嫁給他你會幸福的?!闭f到這里,白忻卉忍不住笑了起來,手里的咖啡勺一直在攪著面前的那杯摩卡:“不過你要是真嫁到北京來,可得記得離他們家遠點,別同住一個屋檐下。就算感情再好,脾氣再好的人,相處久了也容易產生摩擦。”
“我,我聽說你準備離婚,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卑仔没艽蟠蠓椒匠姓J道,“就這幾天了吧,估計到時候把文書一簽就行了。反正我們也沒有孩子,離婚也不麻煩。”
“真的這么難過下去嗎,無法調和嗎?”
“你別誤會,我離婚主要不是因為他們家里人的事情,主要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我婆婆其實當年對我還可以,就是他們家規矩比較多,我公公又是個比較嚴肅的人。你去過一次也能感覺得到吧,很壓抑是不是?這樣的環境下,夫妻再恩愛可能也會出問題。更何況……”
說到這里白忻卉突然停了下來,沒再繼續下去。藍希音也不便過于打聽別人的隱私,也就沒再問下去。兩人又閑扯著聊了半天,白忻卉甚至說到當年為了結婚辭去工作的事情,感覺有些后悔,打算離婚之后重入職場,干回老本行。
藍希音聽她說到“后悔”兩個字,便脫口而出道:“三年之后,你會不會又為今天的決定感到后悔?”
“這我也說不好。說不定真的會后悔。不過人生總是這樣的,無論怎么做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都有后悔的可能。比如說這蛋糕吧,我吃一塊就飽了,可是禁不住誘惑就想吃第二塊。我要是吃了的話,過幾天稱體重的時候也許要后悔,可我要是不吃呢,回到家后躺在床上,估計也得后悔。所以說,無論怎么都會后悔的話,不如就照著目前的心意去做算了。我要是現在不離婚的話,說不定三年之后依舊要后悔。那倒不如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或許會過得更好也說不定?!?br/>
藍希音聽著白忻卉的話,默默地品著其中的道理。那句“照著目前的心意去做”的話,一直留在藍希音的腦海里,很長時間里都總是跳出來默默地提醒著她。
那一天她和白忻卉聊了很久,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到最后居然還是段輕寒折返回來找到了她,這才結束了這場咖啡店里的女人間的對談。
段輕寒一開始并不打算回來找藍希音,他忙完工作之后就回到了酒店,卻發現藍希音人不在。打她手機又總打不通,便一時沖動跑來了商場找人。他本以為藍希音大概在拿著他的卡瘋狂消費,樂得眉開眼笑,連手機關機了都沒查覺到。后來一見她和自家二嫂在一起,不免有些奇怪。
白忻卉一見段輕寒,便主動提出要走,臨走時還拍了拍藍希音的肩膀,高深莫測地說了句:“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br/>
她走了之后,段輕寒坐了下來,又點了杯咖啡,順嘴問道:“二嫂剛才那話什么意思?”
“她跟我說,你是個好人,嫁給你會幸福的?!?br/>
“是嗎?為什么她要這么說,是看出你對嫁給我沒什么信心,才給你打強心針嗎?”
“或許是吧,誰讓你家里人一個個都這么恐怖,我自然會有些害怕?!?br/>
段輕寒打開桌上的糖罐蓋子,夾了兩顆放進咖啡里,慢慢地攪著,邊攪邊說道:“我也知道我家里人不太好相處,人口又多關系又復雜,所以才沒把家安在北京。其實不只是想讓你輕松一點,我也可以輕松不少。說起來我二嫂這個人還是挺不錯,只可惜嫁給了我哥,搞得兩人都不幸福?!?br/>
“他們之間到底是怎么了,感情破裂了嗎,有第三者插足?”
“這個事情很復雜,以后有機會慢慢說給你聽。但愿我們不要像他們這樣,走到分手這一步?!?br/>
段輕寒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料到有一天會一語成讖,甚至比自己二哥的情況來得更快更猛。
那個下午他們難得悠閑地忘卻了一切,慢慢地喝著咖啡,吃著小點心,聊著愉快的事情??Х鹊昀餃嘏墓饩€照在他們的臉上,甚至能透出些許幸福的味道來。
段輕寒安排了手下在北京繼續尋找顧琳琳的下落,隔天就帶著藍希音回家去了。一方面藍希音要上班,另一方面他公司里也有不少事情。雖然救人如救火,但他們畢竟不是警察,出于朋友的道義幫忙而已,不可能扔下所有的事情一心一意撲在上面。
更何況找人這個事情,讓人去做就行了,就算他們兩個都在北京,找不到還是找不到。他們也不是獵犬,沒有靈敏的嗅覺,能輕易就嗅到顧琳琳的氣息。
藍希音回到醫院之后,重新投入了工作。顧琳琳的父母那里她也沒多說,只說找到了一些線索,正在派人去找。兩位老人雖然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失望,卻也很明白事理,沒有遷怒于她。
倒是宋悅然這個大嘴巴,不知從哪里聽說了這個事情,一直纏著她問東問西,打聽顧琳琳的下落,又在那里不停地猜測,把事情越想越復雜。
倪?從幸淮臥誆杷?澠鏨纖?牽??剿?橇鈉鷲飧鍪慮椋?閎灘蛔≈遄琶紀罰?n?岳斷r艫潰骸罷飧鍪慮槿綣?嫻暮投析┥河泄氐幕埃?闋詈貌灰?蕕錳?睢k?閱惚в瀉萇畹某杉??闋砸?斃模?灰?盟?業轎?涯愕慕榪??!?br>
藍希音聽了不由有些感動。倪?湊飧鋈慫凳禱岸運?嫻牟淮恚??皇且蛭?翟詬??煥吹紓?斷r粢殘碓緹痛鷯λ?恕r?乙桓齠宰約赫餉垂匭牡娜耍?2皇且患?莧菀椎氖慮欏o衷謁??碩閱?錘械獎?竿猓?菜擋懷銎淥?裁椿襖礎v幌m??芫】煺業揭桓雋角橄嘣玫墓媚錚?腋?燉值毓?槐滄印?br>
從北京回來后大約過了半個月,段輕寒終于給藍希音帶來了關于顧琳琳的消息。豐臺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派出了不少人,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到一個在北京毫無關系網的人。
藍希音接到段輕寒的電話之后,整個人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但很快她又高興不起來了。段輕寒帶給她的消息有兩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