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舍爾城堡,位于LakeAvernus附近,意大利境內南部。”</br> 飛機上,蘇漾給大家放著ppt,本來國際刑警是愿意給他們提供飛機的,但是林厲考慮到安全問題最后和溫少言達成了合作,溫少言提供私人飛機給特案組,雖然有余孟陽這層私人關系在,但林厲也給溫少言開出了滿意的價碼。</br> “LakeAvernus的中文譯名叫做阿韋爾諾湖,而這個湖泊是有傳說的,希臘神話中有一個叫做Cumaean的女先知,她會將旅人引向湖泊旁的隧道中,而這條隧道據說直通冥河,是地獄的大門。而我們的請柬上面寫著,眾神聚會的地方,我一直在找希臘神話中關于眾神的聚會的記錄,比如奧林匹斯山。”</br> “那為什么不是奧林匹斯山呢?”確實,如果是奧林匹斯山更加合理,即便不怎么懂希臘神話,也都知道這是希臘神話中眾神居住的地方。</br> “是因為我一直在研究著眾神,忘記了主語。給我們發邀請函的是卡厄斯,而卡厄斯是希臘神話中最古老的創世神,卡厄斯存在的時候,還沒有眾神。眾神的聚會,從卡厄斯的角度來看,他作為創世神,眾神都是要到他的府邸朝拜的。而卡厄斯居住在大地與塔爾塔羅斯之間,哦,塔爾塔羅斯指的就是地獄,也就是說卡厄斯很可能是住在地獄的入口處。”蘇漾點了點湖泊的照片,“而這里,就是希臘神話中地獄大門的入口。”</br> 氣氛成功地被蘇漾烘托到最高點,而且蘇漾還適時地在ppt上配上了一個地獄的插畫,見眾人一臉陰云密布,蘇漾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其實這就是一個……”</br> 當許沁臉上的恐懼到達最高點的時候,蘇漾笑了:“一個隧道,一個比較有歷史年代的隧道。”</br> 眾人:“……”</br> 眾人默默地將目光投向柯顧,趕緊管管。</br> 柯顧淡定地迎接著他們的目光,這樣的小師弟有什么不好?多可愛。</br> 蘇漾笑瞇瞇地給眾人發著當地的風俗和資料,讓眾人對此行的環境有一個預判:“國際刑警給了我們一份資料,羅舍爾城堡并不是一個古堡,而是新建的,古堡的主人是個叫NoxErebus的人。”</br> “這是個什么人?”</br> 蘇漾手一攤:“不知道,阮翰音說我們給他們的時間太短,他們沒能查到這個人的身份。”</br> 李肖然嘴角抽了抽,就這個效率,難怪一直拿這個組織沒辦法。</br> 蘇漾話音一轉:“不過我我覺得其實倒也沒必要太在意這個問題。”</br> “怎么說?”李肖然沒太明白蘇漾的意思。</br> 蘇漾指了指放在一旁厚厚的希臘神話:“Nox和Erebus其實是兩個人,卡厄斯的女兒和兒子,Nox其實是拉丁文,英語中是Nyx,譯成中文就是倪克斯,是希臘神話中的黑夜女神;而Erebus,也就是厄瑞玻斯,是希臘神話中幽冥神,象征著永久的黑暗。”</br> 看著眾人驚訝地睜大著眼睛,蘇漾笑瞇瞇地問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聽聽倪克斯和厄瑞玻斯的愛情故事?”</br> 許沁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不是說他們倆是卡厄斯的女兒和兒子嗎?難道不是有血緣關系的?”</br> “對啊,他們還生下了孩子呢。”</br> 看著蘇漾的興致盎然,李肖然扶了扶額,連連擺手:“希臘神話太亂來了。”</br> “其實還挺有意思的,他們不僅有兄妹,還有其他親緣關系的……”</br> “蹄蹄,所以那個倪克斯·厄瑞玻斯是假名對嗎?”柯顧開口問了一個問題。</br> 倒是成功地止住了蘇漾的科普欲:“對,我認為多半是個假名字,所以其實從這里下手沒有太多價值。反而透露了一個問題,古堡的真實主人應該就是卡厄斯這個組織或者這個首領。”</br> 確實如此,不過只要確認了這一點,古堡所有人的身份反倒不重要了,因為他們已經確定了他們這次的目的地是敵人的地盤。</br> “我給大家做了一個希臘神話里眾神的表格圖系,有興趣的可以看看作為參考。不過也不用擔心,給我們發邀請函的很清楚我們是什么人,我們不了解才是應該的。不要被他們營造的氣氛忽悠,這只是他們的組織架構,你們就這樣想本質上就跟動物棋一樣,象獅虎豹狗狐貓鼠,鼠吃大象。卡厄斯就是大象,而我們嘛……就去當那只吃象鼠好了。”</br> 這確實好理解多了,蘇漾表示自己要講的已經講完了:“師兄,你來說說卡厄斯的心理素描吧。”</br> 柯顧無奈,明明是他們倆一起想出來的,小師弟非得讓他說:“這個組織叫卡厄斯,這個首領也叫卡厄斯,卡厄斯這個人非常的自負,也具有相當的掌控力和能力。而卡厄斯小師弟也說過,是混沌,但是和中國的混沌初開的混沌不一樣的是,卡厄斯更偏向黑暗面。而羅舍爾古堡的所有人的名字也體現了這一點,他用了兩個黑暗神來命名,說明卡厄斯本人的個人傾向。而以混沌神命名,混沌無秩序無善惡,很可能我們要面對的卡厄斯也是這樣的人。”柯顧頓了頓又道,“無視規則甚至追求混亂的人是極度危險的,因為他沒有什么可在乎的,甚至他自己他都不一定在乎。有一種人就是我們經常說的,看見別人不高興他就高興了,卡厄斯有非常大的概率會有這樣的心理。”</br> “所以我們抱以十二萬分的警惕,不要以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他。”</br> “我明白了。”許沁舉手,“我們以變態的思維去揣測他對不對?”</br> “對也不對。”柯顧笑了,用通俗的語言解釋道,“有一種變態是心靈已經扭曲了,偏執,執拗,而還有一種變態他做的事情都是常人不能理解的,但是他個人內心覺得他做了一件對事,一件本來就應該發生的事。”</br> “就是說卡厄斯是變態中的戰斗變態,對嗎?”</br> 柯顧樂了,是這個意思。</br> “我也有一個問題。”蘇漾突然舉手。</br> 這倒是柯顧沒有想到的,點點頭示意這位好學的學生可以提問了。</br> 于是柯老師就聽見了優等生·蘇漾問道:“我聽餓了,意大利有餛飩吃嗎?”</br> 柯顧:“……”</br> 其他人捂著嘴直樂,讓你寵讓你寵,現世報了吧?</br>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柯顧在短暫地沉默后很快找回了言語:“陳皮同學,講飲食風俗的是蘇老師負責的,你問錯人了。”</br> 陳皮同學?</br> 蘇漾眨眨眼睛,可是他也不姓陳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