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翰音確實給他們提供了很多新的發(fā)現(xiàn),比如喬安·金僅僅只是卡厄斯的一個高級骨干,比如Ava并非喬安·金的下屬,嚴(yán)格意義上說,A是卡厄斯這個組織里所有有能力的女性獲得的英文代稱的開頭。</br> “為什么?A有什么意義嗎?”柯顧摸了摸下巴,不太理解。</br> 阮翰音點點頭:“Aphrodite知道嗎?”</br> “阿佛洛狄忒,愛與美的女神。”蘇漾脫口而出,惹得阮翰音多看了他幾眼:“現(xiàn)在中國警察素質(zhì)這么高了?”</br> 柯顧不客氣直言道:“不然呢?”</br> 噎得阮翰音直瞪眼,很委屈地扁扁嘴道:“那么兇做什么?咳,但是同時也是欲望女神。”</br> “希臘神話中確實有種說法,說特洛伊戰(zhàn)爭是她挑起的。”</br> “對,至少卡厄斯首領(lǐng)是這么認(rèn)為的,總之A是組織里面有能力的女性才能叫的代稱。”</br> “Ava呢?”</br> “傳說她是卡厄斯首領(lǐng)身邊最有力的武器,殺傷力極大,也有傳聞?wù)f她是首領(lǐng)的養(yǎng)女,是下一任的首領(lǐng)。”阮翰音苦笑道,“我也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但是我們打過幾次交道,都以我們慘敗告終。”</br> “你們慘敗?”</br> “其實也不能說完全失敗,幾次行動中我們是抓到幾個人的。”阮翰音揉了揉眉心,“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抓到的人都不算是核心人物,而且都是已經(jīng)有想逃離卡厄斯的想法的人,現(xiàn)場甚至留下了Ava留下紙條——送給你們了。”</br> “你能給我們看一眼你們收到的紙條內(nèi)容嗎?”</br> “可以。”</br> 阮翰音翻找著自己的手機,很快找到了一張照片。</br> 照片是一張白紙,白紙上寫著一句話——“ITISFORYOUAvA”</br> 蘇漾拿出他們之前收到的卡片,確實,落款是一模一樣的,中間的v小寫就像是個笑臉表情,他們之前也一直沒有深想,直到他們知道這可能是人名之后。但是看了看阮翰音他們收到的卡片,又看了看他們收到的,蘇漾找到了一些共同處和不解的地方:“Ava不喜歡寫標(biāo)點,不管是中文還是英文。她應(yīng)該是在國外待過幾年,至少她的書寫習(xí)慣跟外國人一樣。”</br> 國人寫英語的習(xí)慣是從小學(xué)到大規(guī)規(guī)矩矩的大小寫,但外國人卻不是這樣,很多人口頭書寫習(xí)慣于全部都是大寫,Ava就有這樣的習(xí)慣。</br> “但是她的中文寫的并不差,挺有意思的。”</br> “卡厄斯是從歐洲發(fā)跡的,雖然我們并不知道首領(lǐng)是個怎么樣的人,但是可以確認(rèn)的是,他是一個聰明的人,而且也是一個熱衷于和聰明人打交道的人,同樣……他也熱衷于戲弄人。”</br> 看著阮翰音一臉的苦笑,蘇漾和柯顧完全可以想象這位國際刑警和他的同事們在卡厄斯的手中經(jīng)歷了什么。</br> 知道有些事情阮翰音估計也不能說,柯顧也沒有強人所難,不過他要求阮翰音和齊伊跟他們回一趟警局。事到如今,他們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拒絕的。</br> 齊伊則是懷中滿腹的忐忑和困惑,很多謎團縈繞在她的腦海,為什么她所知道的和阮翰音所說的完全不一樣?</br> “你沒有騙我們?”快到警局了,齊伊還是忍不住發(fā)問了,她雖然平常雷厲風(fēng)行,可陡然面對這樣的境況,也慌了神。</br> “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坐在副駕駛的蘇漾回頭道,“你昨天沒上班,去了哪里?”</br> 雖然蘇漾的選擇相信齊伊的說法,相信她所說的對喬安·金以及阮翰音說的那段過往一無所知,但是他已經(jīng)悄悄地提起了防備,畢竟阮翰音和師兄說的內(nèi)容是能相互印證的,這就說明齊伊肯定是接受過喬安·金的治療,什么樣的治療?治療的結(jié)果為什么會記憶全失?或者說……現(xiàn)在的齊伊的人格是不是喬安·金設(shè)計構(gòu)造出來的?</br> 事到如今,蘇漾和柯顧都不會再小覷喬安·金的能力了,能驅(qū)使這么多人為他所用,不管他是不是他們要面對的最后的大boss,都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對手。從師兄和阮翰音的表述之中,蘇漾其實大概推測出了喬安·金對齊伊做了什么。</br> 從楊義身上,其實不難看出喬安·金慣用的手法。楊義是本身就有多重人格,喬安·金和徐晗打著治療的幌子,反而催生了他的人格。柯顧在案件結(jié)束后直接回了一趟母校,這半個月的時間里蘇漾細(xì)細(xì)地研究了楊義的診療記錄,發(fā)現(xiàn)他們對楊義做過不止一次的催眠。</br> 這讓蘇漾看了出來喬安·金是這方面的高手,而在何家怡女兒真真的身上,他也看到了類似的痕跡。雖然還沒有完成過一次徹底的催眠,但喬安·金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了。</br> 催眠這件事其實有些玄學(xué),如果是普通的治療中,催眠師一定要確認(rèn)患者是相信催眠的,如果本身不相信催眠的人,想要被催眠是一件很難的事,因為他的大腦在抵抗。</br> 治療師能不能讓患者接受催眠甚至相信催眠?當(dāng)然可以,但尋常人是用于心理治療,往往患者不能接受,治療師也不會強求,畢竟并非不能替代的手段。可像喬安·金這樣別有用心的人,想要取信一個心理脆弱人,不管是楊義,還是齊伊,甚至是真真,都不屬于情緒正常的狀況,擊破他們的防線,讓他們?nèi)巫约菏椋喼痹俸唵尾贿^的事了。</br> 蘇漾的問題讓齊伊有些迷惘:“我沒去上班嗎……那我去干什么了?”</br> 車子猛地停了下來,已經(jīng)駛?cè)氲貛焱H胪\囄坏目骂櫞蜷_了車內(nèi)的燈,回頭盯著齊伊:“那你記得你昨天干了什么嗎?”</br> “我昨天……正常上班了,然后陪柯耀庭吃了一頓晚餐……”</br> 不對,不對。蘇漾皺緊了眉頭,這分明是前天的事,齊伊的記憶竟然出現(xiàn)了一天的斷層。</br> “我們得去跟柯耀庭聊聊。”柯顧當(dāng)機立斷道,雖然他不想跟這個弟弟糾纏,可齊伊的問題上柯耀庭一定是知道最多的,哪怕是和他合作的阮翰音對這件事都只知道個大概,因為柯耀庭對此非常避諱,基本不愿意提及。</br>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齊伊問道。</br> “這可能不行。”蘇漾遺憾地?fù)u搖頭,“你先在辦公室等一會兒。”</br> 一行人出了地庫往特案組走,可蘇漾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這個感覺就像是個毛線頭,總也找不到。</br> “真的不能讓我看一眼嗎?”他們出了電梯,跟在蘇漾和柯顧身后的齊伊央求道,“一眼就好,隔著玻璃也行。”</br> 蘇漾頓住了腳步,瞳孔緊縮。</br> 柯顧納悶地低頭看他,卻發(fā)現(xiàn)小師弟的額頭已經(jīng)沁出了冷汗。</br> 蘇漾此刻心跳如擂,他知道哪里不對勁了……柯耀庭被拘留是昨天早上的事情,他們可以確定柯耀庭被抓時沒有對外聯(lián)絡(luò),而失去了昨天一天記憶的齊伊卻一點不驚訝柯耀庭被抓,甚至沒有和他詢問更多的細(xì)節(jié),而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埱笠娍乱ヒ幻妗?lt;/br> 不管從邏輯還是從情理上來說,這都不對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