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答她的是沉默。
“那我應該可以開口說話了,有關霍栩的病是真的,但他不是無故傷害他的保姆,這是霍栩八歲那年他治病期間的診療報告,因為遭受長期虐待而患上了抑郁癥和創傷應激性障礙,沒錯,他被他的保姆長期虐待。”
姜傾心看了后臺一眼,一段老舊的視頻出現在監控上。
畫面里,一名警察正在審問一位披頭散發、滿臉褶子的中年婦女:“他平時哭的時候你是怎么對她的?”
“我扒了他衣服,把他關在柜子里,上了鎖。”
“關多久?”
“一般兩天左右吧,霍家的人也不會管他,沒人知道,兩天也餓不死一個人。”
警察憤怒:“冬天也是這樣?”
“對,有時候我看他凍得暈過去了,就趕緊把他扯出來,跟霍家的人說他是不好好穿衣服發燒,霍家的人都很信我,而且霍栩平時性格孤僻,大家都不怎么喜歡他。”
“……”
五分鐘的視頻結束后,滿場寂靜,很多人女性記者已經義憤填膺了。
姜傾心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睛微紅,“我要說的是,他沒有殺保姆,他只是捅傷了保姆,因為他被關了三天三夜后,精神終于崩潰,奮起反抗,后來他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醫生說他已經很少復發可以出院了。”
“但就在昨天,有關他病的情況和照片傳的鋪天蓋地,沒錯,就在芯片發布會的前一天,他確實受刺激了,我出門的時候,他還在昏迷,發布會差點取消。”
姜傾心目光忽然變的憤慨,“惡意散播這些照片的人分明就是往一個傷者的傷口上撒鹽,我們可以商業競爭,但不能沒有道德底線,這些年,他捐助了兩千個億的慈善資金,創造了無數就業崗位,幫助了無數家庭,他做錯什么了,他傷害過你們嗎?”
發布會現場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有記者終于開口道歉:“我為我的言行向大少道歉,對不起。”
“我也是,我問了很過份的問題。”
“……”
“沒關系。”姜傾心抿唇微微一笑,視線落在卓揚財經的記者身上,“我記得昨天有關霍栩的病情和照片都是由你們卓揚財經傳出去的,今天在發布會上也是你第一個引爆話題,我們夫妻倆得罪過你嗎?”
卓揚財經的記者面色漲的通紅,“我只是在執行一個記者該做的事。”
“是啊,你們財經記者,不好好問我有關公司發展和金融業務,卻熱衷于挖掘病人的隱私。”姜傾心笑著諷刺,“是楚氏給了你不少錢吧。”
楚氏家族?
全場嘩然。
“真的假的,楚氏想干嘛?”
“你還不明白嗎,楚氏是霍瑯父親的家族,霍瑯是霍氏總裁,這事擺明了和霍家脫不開關系,別忘了羽夏集團和霍氏現在是商業競爭關系。”
“握草,霍栩好歹也是霍家的人,也太無恥了吧。”
“不無恥會讓霍栩在幼年被一個保姆虐待嗎。”
“霍家都他媽是些什么人啊。”
“……”
眼看著議論聲越來越大,卓揚財經的記者著急道:“什么楚氏,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沒關系,很快你就會懂,畢竟仗著是新聞媒體公司,恣意在網上散播隱私照片,造成我受害人精神傷害是要坐牢的,我已經報警了。”
姜傾心輕描淡寫的說,“保安,麻煩你們把他送出去,警察在外面等。”
那名財經記者嚇壞了,可是保安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直接帶出去了。
這雷厲風行的速度讓在場記者都不敢亂說話了,眾人看著臺上一身黑色利裙的女子,只見她臉色淡漠,身上散發著獨一無二的冷傲氣場,讓所有人對她突然升出了一絲畏懼。
姜傾心卻朝眾人微微一笑,“私事解決完了,話題還是回到芯片上面吧,有人好奇浩洋芯片曾經不是霍氏集團在開發嗎,其實不是,是沈徹團對開發了浩洋芯片,芯片的所有權是屬于霍栩一個人的,現在他離開了霍氏集團,有關沈徹曾經在霍氏研發的芯片他決定追討回所有權。”
這又是一個重磅炸彈,如果這是真的,那以后還有哪家公司敢和深陷糾紛的霍氏集團合作。
記者們震驚的問道:“所以大少是要和霍氏集團正式開戰了嗎?”
“不存在開戰之類的,羽夏集團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姜傾心笑了笑,“現在就讓我為大家介紹一下浩洋芯片的相關數據。”
…………
海濱別墅里,霍栩看著直播里面看侃侃而談、灼灼其華的女人,他薄唇忍不住自豪的勾起。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弱小、嬌氣的女人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她變的有勇有謀有魄力。
以前,總是他一次次的救她、保護她。
如今,她也可以和自己并肩站立。
季子淵看的感慨道:“天啊,這些數據我聽的都頭疼,我真要對她刮目相看了,太膩害了,簡直說的比專業的還專業。”
“廢話,你也不看是誰的女人。”霍栩薄唇微翹,掩飾不住的驕傲。???.BiQuGe.Biz
季子淵無語,也不知是誰前一刻還死活不相信姜傾心。
言赫笑道:“昨晚少夫人花了一整晚時間背這些數據,她甚至怕記者問一些科技方面的問題,把所有相關的資料都看了一遍。”
霍栩面露心疼,他的女人做什么要那么辛苦。
他沒好氣的瞪向言赫,“什么都要我女人來,每個月給你們那么多工資,留著你們還有什么用。”
言赫被訓得灰頭土臉,季子淵無奈的為他說話,“言赫昨晚一直在找當年保姆被捕后錄口供的視頻。”
“找審訊的那段視頻是你的想法?”霍栩挑眉問。
言赫:“……是少奶奶想的。”
“呵,我就知道。”某人毫不掩飾語氣里的輕嘲和得意,當然言赫不傻,肯定知道那輕嘲是給自己的。
季子淵無語,“其實那段視頻很久遠了,言赫要拿到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