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傾心苦澀,“是啊,我應該恨他恨得要死,恨他在桐城不信任我,恨他一次次的讓我難堪,恨他讓我受傷,可聽到他出事我卻忍不住擔心,知道他不幸的童年我會心痛,我騙自己早就不愛他了,卻騙不過自己的心,相處的越久,我就越愛他。”
她深情注視著床上昏迷的男人。
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從今以后,她要和他好好的。
現在葉繼初昏迷不醒,霍栩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季子淵面露欣慰,但一旁的言赫卻是憂心忡忡的,“如果大少不能工作,那明天的芯片發布會怎么辦,還有現在有關大少精神病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需要有人來平息。”
姜傾心一怔,“難道羽夏集團就沒有別的負責人嗎?”
“有是有,但是原定發布會早就對外公開是大少上場,現在突然出現了這種緊急情況,大少卻不現身,恐怕會引起更大的議論,對羽夏未來的發展會造成很大負面影響。”
姜傾心皺眉沉思了半分鐘后,忽然起身,“明天我代替他出席,我是他的妻子,有理由幫他承擔。”
言赫和季子淵同時錯愕。
“可是明天的發布會肯定會有很多記者過來追問大少的病情……。”
“我會回答記者的。”姜傾心凌厲的目光看向言赫,“幫我收集資料,我要外界的人知道真正的霍栩,并不喪心病狂。”
言赫狠狠一震,突然有些為大少感動,至少這輩子,總算有人心疼大少了。
————
翌日。
海濱的別墅,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大床上,昏睡一夜的男人睜開雙眼后,猛地坐起,連衣服都沒穿,迅速往門口走。
恰好這時,門被推開,言赫走進來滿臉驚喜,“大少,你醒了……。”
霍栩一把推開他,樓上樓下找了一圈后,一把揪起言赫的衣服,眼底深處染著一抹猩紅,“她人呢,她人去哪里了?”
言赫反應過來,“少夫人她……。”
“她是不是走了。”霍栩打斷他,一個勁的吼,“她騙我,她明明答應過我會陪我治病,會給我做紅燒肉,全是騙人的。”
“大少,您誤會了。”言赫怕他再次失去理智,連忙打斷他,“少夫人是代替您出席羽夏的發布會了。”
“什么?”霍栩瞳孔狠狠一縮。
“季少說您現在不適合出去,但是外面對您的負面新聞越來越多,壓都壓不住,發布會現場昨夜就被記者堵滿了,所以少夫人決定主持芯片發布會,并且對外澄清您病情的事。”
霍栩惱火的瞪著言赫,“集團那幫高管都是死人嗎,還有你,怎么能讓她一個女人去面對那些如狼似虎的記者,不行,她不能上場,我必須趕過去……。”
“大少,您不能去。”言赫攔住他。
“讓開,你是我下屬,你竟敢擋我。”霍栩火冒三丈。
“言赫攔住你,是為你好。”
季子淵忽然從大門口進來,神情從來沒用過的嚴肅,“你自己現在什么情況,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今天發布會上那些記者話題肯定會問的很難聽,你去你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不會被他們影響不會失控嗎?”
霍栩喉嚨一滯,五根手指緊緊的捏在一起。
季子淵道:“如果你真的在鏡頭面前發病,羽夏集團的未來會斷送,你這輩子就真的毀了。”
“別再說了。”霍栩眼底閃爍著寒氣。
“相信姜傾心,她沒有那么懦弱。”季子淵拿出手機,點開直播APP,“現在,讓我們一起看看她的表現。”
今晚羽夏集團的發布會已經突破了兩億的人觀看。
姜傾心身穿一套黑色的禮服登臺發表演講。
這是她第一次以霍栩妻子的身份出現在公眾眼前。
未見過她的人,曾以為她被華國第一大少深愛著,一定美若天仙,可是當她出現在眾人眼前時,所有人都呆住了。
霍栩甚至看到手機彈幕上很多觀眾在狂刷頻。
【不是吧,丑成這樣】筆趣閣
【握草,她臉怎么了,真滴丑】
【大少不會是因為精神病,眼睛也出了問題吧】
季子淵嚇了一跳,趕緊把彈幕關了。
但霍栩已經看到了,而且氣的差點爆炸,“這些人有病吧,到底是看發布會,還是看美女,把他們的ID記下來,我要把他們的手機全黑了。”
言赫汗顏,趕緊轉移話題,“那個……大少,你看少夫人說話了,少夫人好有氣場好帥啊。”
霍栩瞪了他一眼,還用他提醒,自己沒眼瞎。
他也是第一次,發現姜傾心如此的耀眼。
今晚這場發布會,不但吸引了華國所有高科技企業的注意,甚至國外也非常重視。
發布會上,姜傾心從容自若的拿起話筒,用手拍了拍,檢查一下才開口:“大家好,我是霍栩的妻子姜傾心,今天羽夏召開浩洋芯片發布會,這是我們華國生產的第一批最尖端芯片,本來應該由創始人霍栩霍先生親自介紹的,但他因為個人事情缺席……。”
還沒說完,一名卓揚財經的記者打斷她:“是不是因為他精神病發了,他真的殺了從小照顧他的保姆嗎,因為有精神病所以殺了人都不用坐牢,還是因為他身份尊貴,到現在都沒有被強制關起來。”
由他帶了頭,很多記者也追問起來。
“我們收到消息,聽說昨天有精神病院的救護車開去他母親的別墅,是不是他又病發了?”
“為什么他還沒有送進精神病院,他會不會傷害別人。”
“像他這種精神有問題的人能領導好羽夏嗎,你們的芯片不會有問題吧。”
“你和霍栩一起生活,你不會害怕嗎,他有沒有傷害過你。”
“霍栩是不是不止眼睛有問題,審美也出現了問題,否則怎么會找你做老婆。”
“……”
臺下,無數難聽的、刺耳的記者問題全部拋了上來,姜傾心甚至被閃光燈閃的眼睛刺痛。
但自始至終她的嘴角都掛著一抹溫和卻不失禮貌的淡笑。
直到過了五分鐘,記者問累了,安靜下來,她才再度開口:“都問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