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見她堅持的模樣，點了點頭。
    “好吧，不過我希望有什么事可以聯系我，你是公司總裁，不能出事。”
    “嗯。”
    簽完字后，宋君月讓秘書帶著文件和凌燁一塊離開。
    她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
    林氏集團。
    林繁森站在落地窗前，眼睛目不轉睛的俯瞰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
    他的腦子里反反復復都是昨晚一遍狼藉的畫面，回憶起來，是痛苦的，是不知所措的。
    他從來都不敢相信一向冷靜自持的自己，昨晚會那么極端、瘋狂，甚至會像瘋子一樣把她弄出血。
    可是，怪他嗎？
    如果她不欺騙自己，如果她跟別的異性保持距離，如果她不逼著自己結婚，也許他就不會變成這樣。
    只是，為什么昨晚她離開后，他整整一夜沒睡。
    秘書再度進來，看到林繁森一直是保持那副姿態，也不知道樓下的風景有什么好看的，讓林總看了這么久都一動不動，甚至連工作都不管了。
    也不知道林總怎么了，今早來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勁，一向一絲不茍的林總今天竟然穿了件有褶皺的西裝來，領帶也沒系，胡子沒刮，眼眶里都是血絲。
    莫非是跟昨晚的交通事故有關？
    他記得昨晚林總讓他找人刪掉那個關于賓利女司機出車禍的視頻。
    “林總，張律師過來了。”秘書出聲提醒。
    林繁森身型一動，回頭，站在秘書后面的張承宇眼底閃過抹訝異，“是這樣的，繁森，我今早接到個電話……。”
    “你先出去吧。”林繁森對秘書說。
    秘書離開后，張承宇把門關上，“你怎么回事，昨晚沒睡？”
    “你剛想說什么？”林繁森問。
    “肇事司機聯系我了，昨晚有個女人開著輛賓利發生了車禍，對方說你留下了張名片，交給我處理了。”張承宇玩味的道，“我認識你這么久，能讓你處理交通事故的也就林繁玥吧，可我記得她開的不是賓利。”
    “……處理的如何了。”林繁森沒回答這個問題。
    “我對車子的主人一無所知，人家有沒有報保險我也不清楚。”張承宇聳肩，“看賓利維修需要多少錢，還有報的是什么保險公司。”
    林繁森抿了抿薄唇，良久道：“是宋君月的車子。”
    “是她，你們什么時候又……。”張承宇面露驚訝。
    他和林繁森當年在國外留學時候認識的，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不過兩人參加了學校的橄欖球項目，再加上都是華國人，便成了好友，回來后，林氏的大小案子基本都交給了他負責，有關林繁森和宋君月的那段感情，他算是見證者之一吧。
    他一直都記得當年宋君月結婚的那天，他陪著林繁森喝了一整晚的酒。
    林繁森醉的一塌糊涂、神智不清了，他卻是清楚看到林繁森一個大男人嚎啕大哭的模樣。
    后來林繁森再沒提過那個女人，不過張承宇知道林繁森的心是真的被傷透了，他恨宋君月，也根本不相信所謂的真愛和女人，這也是林繁森一直單著的原因。
    “我們結婚了。”林繁森看到張承宇震驚的眼神后，補充，“她逼得。”
    “啊”？
    張承宇目瞪口呆，好半響才道：“看樣子她對你也一直沒忘掉。”
    林繁森冷笑起來，“像她那種女人，只不過是覺得好玩罷了，又或者現在應有盡有了，偶爾緬懷一下初戀，她根本不懂得忠貞兩個字。”
    “不會吧。”
    張承宇覺得自己好朋友有點鉆牛角尖了，“像你說的，宋君月要什么都有了，她要什么得不到，如果不是還愛著你，有必要跟你結婚嗎，拜托，結婚哎，你自己都是有錢人，應該知道有錢人的婚姻很謹慎吧，她如果只是想緬懷一下初戀，睡你就夠了，還犯得著結婚嗎，她比你有錢多了，將來真過不下去了，也是她虧吧。”
    林繁森愣了愣，復雜的抿起薄唇。
    這些話，昨晚宋君月也說過，不過那時候他們在吵架，他根本什么都不信。
    張承宇說：“其實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恨她，不過要是不愛，哪里來的恨啊，坦白說，當年確實是她先對不起，明明說好回國跟父母見面結婚，結果呢，她回來不到一個月，就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還鐵了心要跟你分手，不過站在她的角度，也有人家的難處。”
    “難處？”林繁森陰冷的看著他，“那誰想過我的痛呢。”
    “繁森，你覺得當初宋君月就算帶你回去，宋家會同意你們倆在一起嗎。”張承宇問，“當年的林氏和宋家比起來，太渺小了，宋家根本不會同意你們兩個結婚的，他們甚至會覺得你攀龍附鳳，別看之前宋家同意宋榕時和你妹妹結婚，那人家也是為了踢走寧樂夏，再者如今的宋家根本不要依靠任何聯姻了。”
    林繁森怔住，沉默。
    大概是他和宋君月從沒有走到那一步吧，所以他看到的只是她為了走的更高，毫不猶豫的踹掉了他。
    “我說實話，當年哪怕宋君月沒有和你分手，你們的地位懸殊，也根本沒有結果，國外戀愛是國外，彼此自由，年少無知，想的也很美好，現在我們都成熟了，回過頭去想，那時的自己都太年輕、稚嫩了，哪怕你們那時候堅持下去，你受到的也是宋家的嘲諷和打壓，以你的傲氣根本扛不住，你父母也丟不起那個臉。”筆趣閣
    “還有那時你畢業后要回去繼承林氏，你在桐城，宋君月在京城，你會為了她來京城嗎，不會的，林氏不具備那個資格，讓宋君月為了你去桐城嗎？也不太可能，她是天之驕子，她的父母也接受不了她從京城嫁去桐城那種小地方，她自己去那邊，也是砍去她的羽翼，桐城太小了，根本不夠她騰飛。”
    “二十多歲的你們注定只有分手一條路。”
    林繁森呆了好久，明明只是十多秒，腦子里的話過了一遍后，卻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這些話，你為什么從來沒跟我說過。”
    “以為你們沒可能了，就沒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