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月看著倒在地上的箱子。
心里說不出的累。
她今晚上了一天的班,又應酬完凌董回來除了場車禍,又淋了點雨,回來之后沒有得到休息,又被折騰了那么久。
她不僅僅是累,甚至身體也很不舒服。
她的體質其實一直都不錯,但這幾天都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她感覺明天自己肯定會生病了。
“ok,行李我不拿走,那我可以去醫院嗎。”
宋君月仰頭問他,“還是我得繼續用流血的身體伺候你,不好意思,我恐怕會累死在床上,我死了也就死了,你大概也不會心痛,但是考慮到若是我死在你床上,你恐怕也得坐牢吧,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為你父母和妹妹想。”
她就那么平靜的望著他,烏黑的眼球里倒映出來的仿佛是個冷血無情的魔鬼。
林繁森心冷入骨。
在她眼里,他就那么人渣嗎。
她都流血了,他還能繼續折磨她,甚至把她折磨至死嗎。
一股深深的嘲諷涌入腦子里。
林繁森冰冷的薄唇微動,“滾。”
宋君月步履踉蹌的滾了。
她開車去了私立醫院,只是做檢查的時候,女醫生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你這個……需不需要報個警。”
這么嚴重的傷,她只在女性受到侵害時才見到過。M.
“……不用。”宋君月從醫生眼里看到了憐憫,她知道,醫生以為她可能遇到了壞人了。
也是,一般誰的老公會對自己的妻子做出這種事。
她只是感到很悲哀。
難道勉強的婚姻真的沒幸福嗎。
是她錯了嗎。
這一夜,宋君月在醫院輸液到凌晨五點。
她太累了,有次睡過頭,鹽水輸完了,還是旁邊病床上病人的老公給她按了鈴。
“謝謝。”宋君月感激的向他們夫妻倆道謝,小兩口都是三十來歲的模樣,躺在床上的女人其實并不是很漂亮的那種,她老公也長相普通,但是兩個人感情很好。
尤其是女人輸液的時候,男人很困,卻一直坐在邊上堅持沒睡。
聽到她的聲音,男人抬頭憨厚的一笑,“沒事,舉手之勞。”
輸液結束后,宋君月離開后,忽然想起自己的藥忘了拿,返回病房門口時,聽到里面傳來女人的說話聲,“剛才睡旁邊的那位美女挺漂亮的。”
“再漂亮我心里也只有你。”男人笑著說。
“行啦,我又沒吃醋,我只是覺得她挺可憐的,大晚上的,輸液都是一個人,我瞧她臉色也不是很好。”
“是啊,可能還沒結婚吧。”
“像她那么漂亮的人,肯定找對象要求也高,”女人說,“所以像我們這種長相一般般的也有我們的好,女人嗎,結婚其實不要求很多的錢,能生活溫飽就夠了,最主要的還是老公要貼心,像我老公就最棒了。”
“老婆,你也很好啊。”
宋君月斂眸,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后,才走進去拿了藥離開。
……
回到她自己以前住的房子后,宋君月發了條信息給秘書今天休息的事,讓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來家里找自己。
她洗了澡后,回到床上,又睡了一覺。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外面一陣陣門鈴聲吵醒。
她艱難的坐起來,結果發現自己的雙腿彎一下都很疼了,甚至某處也跟裂開了一樣疼。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走到門口開門,秘書曾愛和凌燁出現在視野里。
凌燁一只手提著些吃的,另一只手抱著鮮花,關切的說:“我聽曾愛說你生病了,來看看你,怎么樣了?”
他說著伸手朝她額頭探去。
“沒事。”宋君月蹙眉躲開。
凌燁的手僵在空中有點尷尬,曾愛見狀連忙道:“宋總,這是今天急需簽字的一些文件。”
“進來吧。”
宋君月攏了攏家居服后,坐到沙發上。
“你沒吃早餐吧,我給你帶了點吃的。”凌燁把帶來的早點放桌上,都挺清淡的。
宋君月看了一眼,她凌晨空腹輸液,胃不太舒服,也沒矯情了,端著粥喝了一點。
“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凌燁暗中四下看看,這里似乎沒有男人生活的痕跡,他懷疑宋君月昨晚可能在騙自己。
“不用。”宋君月拿起文件閱覽起來,喉嚨沙啞的說:“我去醫院看過了,開了藥,你們看完我就回去吧,別耽誤工作了。”
“我剛回來,工作不是特別多,倒是你,得有個人照顧。”凌燁溫聲道,“對了,你是不是昨晚在外面處理交通事故感冒了,昨天我打你電話,你接了半天都沒說話,弄的我都很擔心。”
宋君月一怔,抬頭問:“什么時候?”
“你沒接?”凌燁面露古怪,“十點四十多吧,電話不是你接的嗎。”
宋君月明白了,怪不得昨晚林繁森回來跟瘋子一樣,她大概能明白凌燁說了什么,無非是早知道送她回家,或者早知道不叫他過去吃飯了。
然后林繁森也誤會了。
只是,她還是挺失望的,就因為一個電話,他就那樣質疑自己,甚至認定了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是林繁森太厭惡自己了,還是完全不相信她。
不管從任何方面說,這都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
“昨晚手機綁在車載藍牙上,我沒聽到任何聲音。”宋君月轉頭看向曾愛,“昨晚好像有人拍了視頻上網,你找人把那些視頻都刪了。”
“我看看。”曾愛說著連忙掏出手機尋找,“沒有任何視頻,宋總,您是不是搞錯了。”
宋君月一愣,看了一眼,還真沒有,可她記得有人拍了的,莫非是林繁森……。
她心緒復雜,不管如何,最近兩個人還是暫時冷靜一段時間吧。
簽完字,宋君月直接道:“你們倆去忙吧,我需要休息了。”
“我留下來吧,你感冒一個人在家我也不太放心,我廚藝其實還不錯。”凌燁笑道。
“不用,我喜歡清靜,而且中午有鐘點工過來。”
宋君月說的很直接,臉上的疲倦也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