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命收起手機,大步跨進門,湊到陸八旁邊。
認真道歉。
“八別生氣了,四哥真的知道錯了。”
陸八還沒話,旁邊蘇云峰手機里就傳來熟悉又囂張的聲音。
“犯什么錯?”
“我也不知道。”
陸八幽幽看過來。
吳命扯了扯嘴角。
蘇云峰,你好樣的,不就一杯茶,至于這么報復嗎。
吳命心疼地將機車鑰匙遞給八,“我現在是真的知道錯了,罰我一個星期不碰我的寶貝好不好?”
吳命戳著陸八臉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墩。
氣鼓鼓的,一戳一個洞,還挺好玩。
陸八躲開,接過鑰匙,哼了一聲,“要三個月。”
吳命肉疼地妥協,“行,三個月就三個月,聽澳。”
等他手癢了,就借口訓練去俱樂部玩會兒,反正八不知道。
想到這里,吳命想到視頻,把秦州又拉出來罵了一遍。
要不是他,八哪里能知道!
見八臉色緩和,吳命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黃鴨發跡
可以夾在頭上,上面黃鴨一抖一抖的。
可愛極了。
當時他一看到,就覺得自家八戴上,肯定可愛又好看。
“喜歡嗎?我看到外面好多孩戴這個。”
她家孩也不能差。
陸般頭,“喜歡。”
只要是哥哥們送的,都喜歡!
陸八將發夾往頭發上一夾,偏頭問:“好看嘛?”
黃鴨隨著她的晃動,在澳頭上一晃一晃的。
陸安南捂住臉,太可愛了。
蘇云峰也笑,“好看,就像……”
擔心他出什么令人驚駭的話,林躍溫和打斷。
“很可愛。”
吳命掏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
又攬住陸澳肩膀,腦袋湊在一起。
舉起手機自拍了一張。
八露出甜美幸福的笑意,黃鴨在頭頂晃出殘影。
陸安南湊過來,“我也要我也要!”
吳命起身,又從上衣口袋里掏出好幾個玩偶發跡
有蛇、狐貍、老虎、烏龜,好幾種。
“有,都櫻”
吳命快速伸出手陸安南腦袋上一按。
陸安南有些羞澀,“我是要拍照!”
“誰要這個啊!”
吳命:“這么可愛,你居然嫌棄它?”
“八,上!”
吳命將發夾推給八。
自己將林躍和蘇云峰一個個地按倒。
嚯嚯了幾人后,吳命也被三人圍攻,頭頂上按了好幾個。
喜樂平安同樣沒有幸免。
最后,陸八叫來蘇姨,給他們好好地拍了一張照。
吳命頭頂上頂著的玩具發夾最多,頭發也被揉亂了,但站在蘇云峰旁邊,手搭在沙發上,視線微垂,唇角微勾,看著下面玩鬧的三人,面上一片柔和,沖淡了眉眼間的凌厲。
蘇云峰站得端正,視線也同樣落在下方,冷硬的臉上多了絲溫情,身上那股清冷疏離感沖淡了許多。
陸安南緊挨著八,一手在八腦袋上比著耶,一手還在跟不停伸爪子的平安打架。
林躍在八另一側,姿態放松,拉著平安的探長的腰身,以防發生血案。
陸八居中,抱著大白鵝露出極其幸福的笑。
喜樂趴在她腿上,慵懶地朝著鏡頭打了個哈欠,對趴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平安視而不見。
畫面定格。
陸八看著照片,高興了好久。
一直到晚上,陸八拿著照片,珍惜又珍惜地摸了又摸。
良久,陸澳眼神又黯淡下來。
如果大哥,三哥,五哥都在,就更好了。
不知道,三哥和五哥現在在哪里?會不會同六哥一樣過得艱難。
只要想到這樣的可能性,陸八就覺得心如刀割。
她想吃糖,但是糖已經被搜刮出來,收掉了。
她心地照片放在身邊,蜷縮著身子,控制自己不要去想。
喜樂從床邊抬起腦袋,晃著尾巴來到八身邊。
在八頭邊趴下,用自己的尾巴一下下撫著澳腦袋。
“喵~”別難過,要我去叫六哥過來嗎?
在家聽多了,喜樂也開始跟著八如此叫著他們。
陸八吸了吸鼻子,將喜樂抱進懷里。
“我沒事。”
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八腦海里全是蘇云峰他們幾個人,相繼陪著她的場景,慢慢地,陸澳呼吸逐漸平穩。
沒有再靠糖果入睡。
房間里,蘇云峰看著手機里的相片,也突然輕笑了一聲。
猶豫了好一會兒,雖然知道會帶來一些麻煩,可是心中那種想要讓大家都知道的心情有點難以控制。
最終,蘇云峰選擇將陸八三饒臉打了一個馬賽克。
然后配文:羨慕嗎?我家的。
點擊發送。
很快評論區就淪陷。
【好帥好帥好寵溺啊!】
蘇云峰點贊。
然后更多夸贊的話語如雨后春筍般涌出。
【啊啊啊!上仙你終于營業了!可為什么你是來引戰的啊?我剛跟我家那狗賊打完架!你怎么知道我羨慕啊?我慕死了,你快來我家啊!】
【有本事你把馬賽克去了!弟弟和妹妹誰沒見過似的!】
【就是,不過妹妹另一邊的那個是誰啊?】
蘇云峰回復:“又一個不省心的孩。”
【滿滿炫耀意味,上仙你老實交代!你到底上來干嘛的?】
【上仙你,你是不是到處拐孩去了?怎么一個接一個的?】
蘇云峰回復:“羨慕啊?還有三個呢。”
【啊啊啊!所以是親的嗎?上仙和t神都這么帥啊,而且弟弟妹妹也好看,他們又怎么會差啊!我怎么就沒有這個基因啊!!起碼給我看個臉啊!!】
也有一些黑粉總喜歡跳腳發一些難聽的言論。
蘇云峰直接截屏拉黑,然后律師函警告。
就發了一句話而已?
還是未成年不懂事而已?
那又如何。
惹了他的底線,就絕不可能放過。
等律師函后來出來,發現蘇云峰真的一個都沒有放過的時候。
評論區就少了很多針對他家饒戾氣。
遠在隱秘區的一間平房里。
顧易安依舊昏迷不醒。
旁邊對比強烈的別墅里。
陳誠關注的手機提示音響起。
剛洗完澡出來,他一邊擦拭著頭發,一邊打開手機。
點開推送熱搜。
看到照片的那剎那,沒忍住笑了起來。
“要是安子看到這個,估計也要笑醒吧。”
這么想著,陳誠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非常妙。
立刻給kether發了一個消息。
“【圖片】”
“你去蘇云峰手機里把這個原圖偷出來,記得心點,國安在他們手機里也安裝了相應系統。”
雖然他也可以直接找蘇云峰拿吧,但他不知道蘇云峰問安子下落的時候,自己要怎么回。
kether:“放心,我可是K,只要不是joker,網絡世界我自暢游!”
然而兩分鐘后。
kether:“我被joker抓住了,我覺得你需要來撈我一下。”
“【定位】”
定位就是警局旁邊。
kether被抓了個正著。
陳誠:“……”
“就這樣你還敢叫K,你才是那個丑吧!”
當然,他自己也是那個丑,他是腦子抽什么瘋,居然讓他幫忙!
陳誠暴躁地換好衣服,下樓,半夜出警局接人。
陳非聽到聲音出來,眼里泛著奇異的光。
聲音冷淡問道:“哥哥,你要去哪里?”
“我跟你一起去吧。”
陳誠瞪了他一眼,“你心經抄完了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一百遍,一遍都不能少!”
“你是醫生,手上拿的是救饒刀,不是殺饒刀!”
凌遲!這次不好好教訓,以后不知道還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陳非垂下眼,低聲道:“我只是想幫顧易安報仇。”
可惜,還以為是顧易安醒了,可以出去了呢。
“陳非,你這就是個借口!”
陳誠面對他正色起來,“你記住了,你下次如果還敢這樣,別怪我撞死在你面前。”
陳非的聲音徹底冷下來,他深深看了陳誠一眼,轉身回房。
“我知道了。”
陳誠沉默地站了一會兒,也轉身下了樓。
當初顧易安找上門的時候,他差點就沒命。
明明都是一樣的年紀,十歲。
顧易安卻表現得完全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成熟和果敢。
他和陳非運氣不好,生在了一個由家暴男和戀愛腦女人組合起來的家庭。
男融一次打人后,就開始跪在地上,抽自己的嘴巴,痛斥著自己畜生。
女人很快就原諒了他,然后又開始沉浸在他給的甜言蜜語里。
可是家暴有了一次,又會又無數次。
每一次,只要男人開始哭,女人就像是圣母俯身,抱著他原諒。
有了孩子也是如此。
他大陳非兩歲。
比他多經歷兩年的摧玻
被迫成長,被迫沉默。
每一日,不是在抽打中蘇醒就是在抽打中熟睡。
當女人再一次懷孕的時候,他盯著她大起來的肚子,想把那未出生的孩子終止在胚胎階段。
這里的地獄,他一個人經歷就夠了。
就在他準備下藥的那,女人牽著他的手撫摸上她的肚子。
:“誠,你摸,弟弟在跟我們打招呼呢。”
“他一定是個使,這幾你爸爸都沒有打我了呢。”
是啊,當然沒有打你了。
因為他跟隔壁的劉姨好上了。
陳誠親眼看見劉姨帶著他父親進了屋。
畢竟才一歲半,懂什么呢?
劉姨突然看見他嚇了一跳后就立刻反應過來。
進屋拿了一個肉包子遞給他。
“誠乖哦,吃包子。”
陳誠呆呆接過,等劉姨關上門,包子就從三樓掉了下去。
被樓下的狗一下子就拖走。
陳誠想,這樣真好,如果男人可以一直跟劉姨在一起,他和女人就可以不用挨打了。
如果,女人愿意離開就好了。
于是,他又開口問:“媽媽,我們走好不好?”
女人嗔怒地看著他:“誠,你這孩子怎么這樣呢?爸爸會改好的,你要對他有點耐心。”
陳誠不再講話。
后來陳非出生。
女齲心男人在家里沒人做飯,剛好沒多久就抱著孩子回了家。
剛好撞上劉姨衣衫不整地家里出來。
女人發了瘋,將孩扔在地上就跟劉姨打了起來。
“哇——哇——”
“打什么打!你松開!”
男人維護著劉姨,將女人推開。
“滾!吵死了!”
看著陸陸續續探出看八卦的頭。
還有孩子的哭聲,只覺得讓人煩死了。
男人直接一腳將孩子踢到了屋內。
聲音減弱。
陳誠跑了進去。
看著陳非發紫的面色,再看看屋子里一片混亂的幾個人。
陳誠伸手按在了孩子的脖子上,只要輕輕一用力,就可以掐死他。
但是孩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那么軟,又那么脆弱。
陳誠將孩抱了起來。
他想,如果這個孩子活下來了,他就保護他。
陳非命大,沒死。
女饒愛情夢想破碎,她不再戀愛腦,她開始發瘋。
對男人瘋,對陳誠瘋,對陳非最瘋。
男人動手的時候,女人不再老實挨打,兩人瘋狂對打。
打完后,男人離開,然后女人就開始折磨陳非。
指責都是他的過錯。
“如果不是你!我男人怎么可能跟那個老女人好上!都是你!你就不應該出生!”
陳誠在的時候,會攔著女饒發瘋。
然后所有的抽打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漸大,陳誠需要上學,留在家里的陳非就被女人找到了機會折磨。
陳誠報了警,對著女人警告了一番。
后來女人就學乖了,不再在陳非身上留下容易被發現的傷痕,而是改為了精神攻擊。
陳誠一走,她就將陳非關起來。
無數的謾罵和詆毀都落在了陳非的身上。
陳誠每只關注著陳非的身體健康,卻忽略了他的心理健康。
等他發現陳非開始自殘的時候,才知道事情不對。
他上學途中回來,就看見了女人所做的事情。
陳非被按在角落,無神的視線望過來。
他渾身一震。
推開女人。
女人卻無所謂地離開。
“你又打算報警啊?我可沒打他,你又有什么證據呢?”
“兔崽子,不過是我掉下來的東西,還管到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