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點要求還是可以答應,我保證你死之后不會被煉成尸傀。”
老者答應得很干脆,但是正是因為這份干脆,反而顯得極其冷血,三言兩語之間便決定了林雨晴的命運。
言罷,他也不管林雨晴是何反應,大手一揮,整片灌木叢都變得虛幻起來,看起來是那么的不真實。
緊接著,段銘便出現在老者面前,也就不過三米的距離而已。
“前輩在上請受晚輩一拜!”
段銘是真的識時務,無需任何提點,剛看清局勢立馬就能反應過來,倒頭便拜。
對于此,老者也很是受用,點點頭回應道:“有趣的小子,很聰明,作為你的師祖,倒也受得起這一拜。”
“師祖?”
段銘愣住,目光不斷在老者和林雨晴之間來回打量。
待到看到瑟瑟發抖的林雨晴后,他的內心可謂是萬念俱灰,一時之間,要多復雜就有多復雜,只能感嘆自己倒霉到家。
按照模擬器的過程來說,這次襲殺來的是斷魂派弟子確實不假,但是卻沒說來的會是如此等級的大佬。
師祖,也就是林雨晴的師父,換句話說就是比林雨晴的境界還要高咯?!
就這……自己怎么逃,哪怕是有九條命都不夠使的吧?!
段銘很懵很懵,他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問題,究竟是從一開始就注定會遇到師祖,還是說自己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這才導致時間線發生變化,未來又再一次改變。
他想不通,不過想通也沒有用,畢竟沒有后悔藥可以吃。
“拔劍。”
沒有廢話,老者甚至連自我介紹都懶得說,直接沖著段銘命令道。
后者則是還處于懵逼狀態中,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拔……劍?”
老者雖是這么說,但是段銘可不敢真這么做,鬼知道讓他拔劍干什么,切腹還是抹脖子?
“讓你拔就拔,哪來那么多廢話,以老夫筑基期的修為,要是想殺你的話,你又能往哪里跑?”
似乎是看出了段銘的顧忌,老者很是不滿,隨即開口再次命令道。
只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段銘就唰的一下將劍拔了出來,動作那叫一個快,簡直是行云流水。
之所以會如此迅速,如此聽話,原因也很簡單,僅僅是因為聽到了“筑基期”三個字。
小小的三個字就猶如一座大山,壓在段銘身上讓其喘不過氣來。
反抗?
別逗了,境界哪怕只差一段都有著難于逾越的鴻溝,更何況是差了整整一個境界。
因此段銘很聽話,不敢有半點怠慢,立即便將劍拔了出來,并朗聲問道:“師祖,我拔劍了,你就說要干嘛,要砍誰,我保證身先士卒。”
嘴上說得好聽,心里卻在罵娘,段銘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如此倒霉,煉氣期就遇到筑基期修士,這還有得救嗎?
“殺她。”
老者沒有理會段銘心里的小九九,隨手便指向一旁的林雨晴,輕描淡寫地說道。
“啊?”
段銘愣住,有些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對于此,老者倒是沒有催促,只是默默盯著段銘,似乎是在審視著什么。
一時之間,場面極度詭異。
地上是瑟瑟發抖的林雨晴,一動不敢動,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前面是手持利劍的段銘,愣在當場,不知道該不會刺下去。
旁邊則是看戲的老者,一副“愛咋咋滴”的模樣。
就這樣僵持了很久,段銘都沒敢動手,心理斗爭可謂是激烈到了極致。
——怎么辦,殺還是不殺,這老頭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林雨晴的師父,我是林雨晴的徒弟,要是動手了,這不就成了欺師滅祖么?
——可要是不動手,那就是不聽師命,一樣落不得好下場。
——我尼瑪,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搞得我里外不是人,橫豎都得死!
段銘想了很多,他只感覺老者是在玩他,不管動手還是不動手,最后估計都難逃一死,而現在嘛,他只是在欣賞人在死之前最后的掙扎。
“怎么,不敢還是不愿?”
等了許久,興許是有些不耐煩了,老者突然開口問道。
只不過這問題對于段銘而言,基本上就相當于廢話。
沒有任何不愿意,也沒有任何不敢,就是單純摸不準您老人家的意思而已。
殺林雨晴,段銘沒有負擔。
不殺林雨晴,段銘也沒有負擔。
在他眼里,林雨晴的死活壓根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老者究竟想要段銘做什么。
如果能猜準老者的真實想法,那么段銘會毫不猶豫地行動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畏首畏尾。
“她該死,僅此而已,難不成你還有什么顧忌?”
似乎是玩夠了,老者突然笑了起來,打趣著對段銘說道:
“從今往后你就跟著我,咱們回斷魂派,總好過在野外流浪。
不過走之前,我得給你上一課,哦不對,應該是兩課。
其一嘛,那就是叛徒的下場,死路一條。
其二嘛,就是得教會你該如何欺師滅祖。
總之,你先殺了她,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聊……”毣趣閱
聽完,段銘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一直以為林雨晴已經夠變態的了,沒成想師祖竟然更變態。
叛徒該死也就算了,合情合理。
但是師祖竟然教徒子徒孫該如何欺師滅祖,這特么算什么事情?!
這老頭玩得可真變態啊——!
“還愣著干什么,動手!”
聽出了些許不耐煩,段銘也知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恐怕繼續磨嘰的話,就該換林雨晴動手殺自己了。
無奈之下,只能咬著牙賭一把,走到林雨晴面前,一語不發,猛地一劍刺下。
一秒后,練氣五段的林雨晴,沒有做出任何防備動作,就這么甘心被一劍貫穿頭顱,死得透透的。
剎那間段銘都有些恍惚,只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亦或者說,他是頭一次體會到,原來殺人可以這么簡單,簡單到都不真實。
原來逼死一個人僅僅只需要幾句話,連手都不用動。
原來只要力量足夠強大,真的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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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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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