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中的某處小村莊外。
此刻,段銘正焦急地來回踱步,耳朵豎得老高,傾聽著周圍的聲音。
就在幾分鐘前,他故意找了個借口與林雨晴分開,而后便一路來到村口附近,等待著。
不是不心急,不是不想跑,而是出于謹慎,他不敢立即采取行動。
萬一村莊內沒有斷魂派弟子呢?
萬一林雨晴什么危險都沒有遇到呢?
那要是這時候敢逃跑,后果絕對是送羊入虎口,給了林雨晴事后收拾他的機會。
因此,他在等……
只要聽到一點響動,只要能確認是打斗聲,那么便會立刻撒丫子逃跑,絕不會有半點猶豫。
“怎么還沒響動,不應該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掉,段銘越發感到不安、局促。
按照他的想法,即便是沒有遇到危險,那么林雨晴也應該回來找他了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完全沒有人影。
一時之間,段銘很是拿不定主意,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就這樣又等到了近十分鐘,他方才確認,自己必須做出決斷,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當下,他一共有兩層顧慮。
其一,林雨晴在測驗他,就是要看看段銘是否忠心,是否會逃跑。毣趣閱
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要是敢逃跑,事后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其二,林雨晴已經遭受意外,并且對方的修為無比強大,這才半點聲響都沒有造成。
如果是此等情況的話,段銘要是再不跑,怕是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思來想去,權衡利弊之后,他還是覺得第二種情況更為糟糕,畢竟第一種情況至少還有機會保命。
于是,不再猶豫,段銘立刻朝著村外飛奔而去。
…………
十五分鐘后。
一路狂奔的段銘停下腳步,逗留在一片灌木叢當中,臉色極其難看。
“這里……我來過!”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與五分鐘之前路過的地方,幾乎一模一樣,段銘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可以確認,自己肯定不是第一次經過此地,在此之前就已經路過一次了。
“這棵樹,沒錯!”
“這塊巖石,也沒錯!”
為了確認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為了確保不是踏入類似的場景,段銘一遍又一遍仔細觀察。
最終,現實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確認無誤,的確來過。
“不可能!”
本著不信邪的沖動,段銘再一次啟程,認準一個方向就是狂奔不止。
只不過僅僅在三分鐘后,他便放棄了,原因無他,只因為又一次回到原點,那片熟悉的灌木叢。
直到此刻,段銘方才可以肯定,自己中招了,估摸著應該是某種幻術。
“師父,是你在和徒兒開玩笑么?”
“小姐姐,咱能不能不鬧了,我知道錯了。”
心知無力反抗,段銘果斷開始擺爛,露出一副“我以后再也不敢”的模樣,沖著天空大吼。
只可惜,他的喊叫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廖無人煙。
然而越是沒有回應,段銘心里就越發慌亂,已經預感到最糟糕的情況即將發生。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摸清楚了林雨晴的性格,屬于憋不住話、大大咧咧且毫無人性的那種人。
如果真是林雨晴在戲耍他,那么剛才就應該會進行回應,而不是選擇用沉默對待。
因此幾乎可以肯定,絕不是林雨晴動的手,所以只能是斷魂派的人。
一想到對方能悄無聲息地干掉林雨晴,沒有發出半點打斗聲響,段銘就知道對方的境界肯定非比尋常。
練氣六段、七段……具體是多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段銘絕不是對手,恐怕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不知是哪位前輩在逗弄小子,還請出來一見。”
“晚輩段銘,乃是被林雨晴脅迫至此,對于斷魂派絕無惡意,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在認清楚形勢后,段銘不但擺爛,而且還開始耍賤。
瞧他說得那話,總是給人一種感覺——殺他會臟手,不值當!
畢竟誰又會和一個屁過不去呢?!
此話一出,灌木叢外的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當即愣住,用著極其迷惑的表情問道:“他就是你所說的尸生子,確定沒有認錯?”
“師父明鑒,就算給弟子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您說謊,他確實是尸生子無疑。”
一旁的林雨晴極盡恭敬,只是臉上的恐懼卻怎么也掩蓋不住。
“弟子自知叛逃門派乃是死罪,心有悔改之意卻不敢回歸,因此偶然抓住此人后,便想著將功贖罪,只求師父能網開一面,讓我重歸斷魂派。”
不得不承認,有其徒,必有其師。
段銘能毫不猶豫賣掉林雨晴,林雨晴同樣也能毫不猶豫賣掉段銘。
這兩人……怎么說呢,玩得都很變態,沒一個好東西!
只可惜,老者并不買賬,看都沒有看林雨晴一眼便斥責道:
“嘖!當初收你為徒就是因為嘴甜,會說話,不像你的那幾位師兄,全是悶葫蘆,整天只會擺弄死人。
但是你莫不是以為老夫糊涂了?此等鬼話也想誆騙我?”
聞言,林雨晴神色大變,恐懼到雙腿都在顫抖,死死得咬住嘴唇,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她是真的怕了,怕到骨子里,怕到了靈魂深處。
也不知道老者曾經做過什么,竟然能讓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如此恐懼。
只是老者卻不管那么多,看向林雨晴的時候,就仿佛是在看死人一般,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淡然問道:“《九幽煉尸法》已經傳給他了?”
“噗通——!”
林雨晴沒敢回答,瞬間伏跪倒地,將臉都貼到了塵埃里,沉默不語。
瞧見對方這幅模樣,老者心中了然,半是惋惜道:
“功法乃是本派禁秘,絕計不可外傳,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事到如今,即便是為師想要保你,恐怕也是不成了。
說說吧,你想怎么死,自己選。”
剎那間,林雨晴的臉色慘白,真到了生死關頭,她也只是感受到深深的無助,以及強烈的求生欲。
只不過她同樣很清楚,老者是不講條件的,既然話已經說出口,那么事情就成了定局,誰都無法改變。
最終,林雨晴只能咬著牙,顫抖著身軀,悲哀道:“我只求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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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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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