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樸大昌潛入水底,找到了炸翻的游艇,并且讓小弟們把炸碎的雷管碎片給找了出來。
有了這兩件東西,就能夠證明翻船是人為的,就能夠證明,翻船涉嫌謀殺。
不過,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需要查證,雷管到底是不是廖江河所有。
關(guān)于這個,樸大昌小時候還真聽父親提起過。
這要往上追溯至少三十多年,那個年代是國家最窮的時候,別說吃肉了,家里人口多的饅頭都很少吃。
杏花村因為守著蟒河的優(yōu)渥地理位置,大隊專門設(shè)立了雷管手,隔三差五去河里炸魚吃。
當時的雷管火藥還沒有被完全禁止,而村里有名的雷管手就是爺爺跟廖天順。
后來雷管土槍這些管控嚴格,有了第一次收繳,但是,爺爺跟廖天順當時偷偷的私藏了一批雷管。
十幾年后又有第二次收繳,主動上繳的可以換錢,剛結(jié)婚的父親窮的叮當響就將自家的雷管上繳了。
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廖家很有可能第二次沒有上繳,只要能夠找到他們藏起來的雷管,對比出是同一批,廖江河的責(zé)任就無法推脫。
“紅鯉魚大將軍聽令,馬上安排二十員猛將把游艇拖到岸邊。”
紅鯉魚得令,招呼二十條哲羅鮭圍著游艇發(fā)力,將其在水底拖起來,朝著岸邊游去。
與此同時。
廖江河穿著潛水服偷偷的來到了水庫邊。
自從回去之后他越想越不安,如果讓樸大昌找到雷管碎片,那他就完了。
所以,顧不得對他的身份不安,連夜過來潛入水底清理證據(jù)。
誰知剛準備下水,他就看到了那艘沉入水底的游艇,竟然如幽靈船一樣,從水底鉆出來朝著岸邊極快的駛來。
廖江河剛剛?cè)肟谥械难鯕夤埽昧σЬo猛抽了一口。
眼珠子都要從密封的游泳鏡之中掉出來了。
我靠!!
老子不是眼花了,這船竟然自己回來了?
明明潛水服內(nèi)汗水嘩嘩流,可廖江河還是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恐怖遠未結(jié)束。
接下來的一幕,廖江河嚇得腿一軟,頭皮都麻了。
駭然的目光中。
平靜的水面上出現(xiàn)了大量的魚苗,嘩啦啦的翻起了白花花的肚皮,在月光下竟然組成了一排白色的漢字。
我是樸大強,我來復(fù)仇了。
“啊!”
“啊啊!!”
廖江河嚇的用力扯住發(fā)麻的頭皮,連滾帶爬的就要逃命。
越是害怕,水面卻越有一股巨大的魔力吸引著廖江河。再看的時候,魚群再次變了。
馬上磕頭認錯,否則我要你的命!!
廖江河直接就嚇尿了。噗通跪在了地上,對著那些魚苗開始磕頭求饒。
“大強!”
“爺爺!!”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饒了我吧。”
魚苗再次變換。
饒你可以,說出來你為何要殺我?那個趙成功到底跟你有什么交易?
交易?
廖江河發(fā)白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你,你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還會問你?說不說,不說我就把你帶走!!
廖江河嚇得急忙點頭。
“我說,我說!”
“當年就是趙成功過來找我談合作,他說,他說想租下我的水庫,不用我養(yǎng)魚更不用我管理,每年會給我兩倍的利潤。”
“你胡說,既然你不老實,我就帶你走!”
“嘩啦啦!”
水庫突然爬出來數(shù)之不盡的螃蟹,各個舉著閃著銀光的鉗子,鉗子上竟然鉗著鋒利的短矛。
我了個天爺呀!
廖江河腦袋直接就炸了,今天的所見所聞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些水里的東西竟然他么全都成精了,這些東西都被樸大強的冤魂附體了?
廖江河嚇得渾身哆嗦,突然屁股就傳來劇烈的刺痛,一只螃蟹握著短矛刺入了他的屁股。
疼的他嗷一嗓子張嘴大叫。
“我說,我說真話。”
“他,他找我是……”
廖江河一句話沒說完,突然一道強光手電射來,緊接著,是兩道,三道。
數(shù)十道。
“江河,你怎么跪在了地上?發(fā)生了什么?”
說話的,是廖天順。
他剛才聽到廖江河的慘叫,就急忙的招呼村民們過來查看怎么回事。
廖江河抬頭看了自己父親一眼,臉白的跟膩子粉一樣。
“爹,爹。快救我,樸大強變成鬼要害我。”
“鬼?”
“大半夜的你瞎說什么!”
廖天順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當即訓(xùn)斥一聲。
“我沒有瞎說,你看著這些東西。”
廖江河駭然的指向那些螃蟹,卻發(fā)現(xiàn),原地除了他拉出的液體之外,什么都沒有。
再看水面,哪還有那些組成漢字威脅他的魚苗。
“不,不!”
“剛才明明有的,那些魚跟我說話。還有那些螃蟹,都拿著短矛。”
“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就被短矛給刺傷了。”
廖江河如同著了魔一樣,起身脫下自己的褲子給大伙看。
廖天順擰著眉頭過來,的確看到了廖江河屁股上被扎了個洞,但是,說是被螃蟹拿茅扎的,屬實有些胡鬧了。
“江河,你是不是看錯了?”
“你爹我活了半輩子都沒聽說魚能說話,螃蟹能扎人的,你肯定是眼花了。”
眾人也都嘲笑的看著他,紛紛議論廖江河是不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孫志強死了,給嚇得神經(jīng)出問題了。
廖江河看他們不相信自己,百口莫辯,急得直跺腳。
“爹,這是真的。”
“你看那艘游艇,它自己回來了。”
廖天順看了一眼游艇,皺了皺眉。
的確,這東西已經(jīng)沉了,可怎么自己回來了?難道真的跟江河說的那樣,魚成精給帶回來的?
自己的兒子一向穩(wěn)重,這段時間更是變得越來越沉穩(wěn)了,突然說這樣的話,肯定不對勁。
廖天順皺緊了眉頭,想到了孫志強在水庫的遭遇,他被帶走后也瘋瘋癲癲的說些胡話。
該不會這水庫真有什么問題吧。
強光手電掃過平靜的水面,廖天順剛要靠近游艇,突然樸大昌的聲音從值班室傳來。
“這游艇是我打撈回來的,難道有什么問題?”
廖江河看到樸大昌穿著大褲衩子走來如同看到鬼一樣,嚇的捂著屁股往廖天順背后鉆。
“爹,他,他不是樸大昌,他不是人!”
樸大昌一聽,沉著臉罵道。
“你他么才不是人。廖江河,你少在這跟老子裝瘋賣傻,我問你,深更半夜的來我水庫做什么?”
“難道,你也想學(xué)孫志強那樣,給水庫投毒?”
樸大昌的目光冷冷的看著廖江河。
“今天你要不給老子一個說法,我他么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