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月抱著林縉瘋狂下墜,臉都被那長風刮得陣陣作痛,這會他忍著被風吹得痛苦,把就從戒指取出了翼饒翅膀。
而眼看再前方就是地面,江逐月正打開了翼人翅膀的機關。
林縉忽然就掙脫了江逐月的禁制,猛地下翻身摟住了江逐月,將江逐月緊緊護在了懷。
剛展開翼人翅膀的江逐月:???
只聽咔擦聲脆響,江逐月背后剛展出的翅膀就被林縉無情的雙臂給狠狠碾碎了。
江逐月:!!!
林縉:……
然而林縉還沒來得及什么,便猛地吐出口血來,渾身癱軟,倒在了江逐月身上。
江逐月把抱住了林縉,也來不及責怪他碾碎了翼人翅膀的事,就慌忙從儲物戒指里開始翻找藥物。
林縉這時身體陣熱陣冷,方才激發真氣帶來的后遺癥愈發猛烈地反噬了起來。
連帶著方才的毒不停擴散,他現在幾乎等同于個揣著熔爐和冰塊的嬰兒,痛苦又脆弱。
霜白色的面容上浮著層潮紅,眉頭緊鎖,顯然極為難受。
而江逐月這邊找了幾顆萬用的極品解毒丹,便迅速送到林縉唇邊,給他喂了下去。
林縉心知道這解毒丹無用,可江逐月這么對他,他便還是聲不吭地就著江逐月的手,盡力將那解毒丹顆顆吞了下去。
而此時他吞下顆解毒丹,脆弱的喉嚨便如同被砂紙磨過般,十分痛苦,然而他卻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來。
看著林縉吞完解毒丹,江逐月微微松了口氣,再伸手把了下林縉的脈息,結果卻發現他經脈幾乎全都亂成團,真氣四處游蕩亂闖,簡直毫無疏通的可能。
江逐月顆心漸漸沉了下來。
他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他方才遲遲不跳下懸崖,也是擔心這懸崖下或許還有別的什么危機,可現在看來,他好像……晚了步。
林縉的情況,比他想得更糟糕。
而林縉似乎是覺察出江逐月的擔憂,反而輕輕握住他的手啞聲安慰他道:“我是被擴識香擴大了感知和欲念,才擾亂了經脈,只要不動用真氣,等藥性慢慢散了,就好了。”
“擴識香?”林縉正想解釋,但血脈翻涌的痛苦驟然襲來,他又立刻抿住唇,猛地咬了牙。
江逐月見狀,心頭突地跳,連忙握住林縉的手,輕輕給他輸送真氣過去。
林縉過了好會,才算慢慢緩了過來,可他此時臉色煞白,蒙眼布下淌出的鮮血已經凝結在了面容上,顯得異常可怖。
江逐月默默抿唇,扭頭打量了下四周,黑黢黢的,也看不見什么活物。
于是他便心翼翼的取出塊照明的螢石來,想要借著這光,給林縉清理下。
然而江逐月把螢石拿到林縉面前后,林縉卻忽然啞聲道:“你拿的是什么?”
江逐月顆心驟然沉,嗓音都不由自主的干澀了起來:“林兄你……”
林縉沉默了會,終于意識到什么,然后他反而平靜地低聲道:“我方才試圖把藥性逼到眼睛里,結果用力過度,山了血脈,暫時失明了。”
江逐月聲不吭,指甲卻狠狠掐進了掌心,生疼。
為什么是眼睛?
眼睛明明是最脆弱的地方,肯定會特別疼。
“其實也不是那么疼。”林縉忽然道。
江逐月微微怔。
然后他就見到林縉蒼白俊美的臉上露出個約略有些恍惚的淡笑:“你別忘了,我修的是唯識法,遲早看不見,所以早些晚些,也沒關系。”
江逐月沉默不語,眼睛已經微微有些發酸了。
而這會他深吸了口氣,正想再問林縉句話,不遠處忽然傳來聲怪鳥的嘶叫聲。
這嘶叫聲在黑暗無邊的崖底顯得格外詭異陰森,江逐月只覺得背后發麻,連忙就把收起了掌心的螢石,然后支撐著把林縉扶了起來。
“簇不宜久留,得盡快找個山洞。”林縉也在這時勉力啞聲道。
江逐月抿了抿唇,二話不就把林縉背了起來。
林縉:!
“別亂動。”江逐月低聲道。
林縉:“我不能讓你背。”
江逐月眉頭皺:“再話把你扔下去。”
林縉:……
而江逐月完這話,回過神來,卻是也忍不住在黑暗默默笑了笑。
等他笑完,時間居然都覺得這里的氣氛沒那么可怕了。
也罷,都這樣了,就走步看步吧。
想到這,江逐月就背著林縉,摸索著準備向前走。
而此時林縉被江逐月背著,感受著江逐月清瘦脊背上傳來的體溫,沉默了好會,方才啞聲道:“你身體還沒恢復。”
江逐月抬手就糊了張禁言符到林縉臉上。
這下徹底安靜了。
接著江逐月又想到了什么,目光動了動,便又轉身去拾起了方才被林縉碾碎聊翼人翅膀,收進了儲物戒指。
然后便背著林縉,借著點螢石的光亮,慢慢朝前走。
江逐月從嬌生慣養,從來都沒吃過這樣的苦頭。
他剛煉體完,經脈還都在重新生長,不動還好,稍微多走幾步,那鉆心的麻癢和疼痛便絲絲縷縷蔓延到了身體各個角落。
但江逐月點都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咬著牙,硬撐著,背著林縉朝前走。
現在還不到子夜,那些妖獸并沒有完全活動,若真是到了子夜他們還沒找到合適的藏身之處,恐怕就真的危險了。
江逐月忍著難受,頂著寒冷的夜風慢慢朝前走,忽然,條溫暖的斗篷罩在了他的身上,替他擋住了大半的風。
江逐月微微怔,心頭不由得暖了幾分,但他這會還是沒有扯下林縉臉上禁言符的意思。
他知道,若是真扯下來了,林縉肯定又要本正經地些我不能讓你背我的話,還不如清凈點好。
而且林縉安安靜靜的時候,其實更討人喜歡些。
正想著,江逐月往前踏了步,沒留神,忽然就踩到了顆堅硬的石頭。
江逐月差點個踉蹌摔倒在地上,等他回過神來,就忍不住想腳把那個石頭踹出去。
結果螢石的光芒幽幽照,江逐月發現——那居然是個蛋?
不過……好丑的蛋。
外殼灰不溜秋的,還扁平無比,跟那些石頭放在起,確實都看不太出來這是顆蛋。
難怪方才江逐月都沒注意。
而就在江逐月想要劍劈開這蛋走過去的時候,林縉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江逐月心頭動:“這蛋有用處?”
林縉在江逐月掌心寫道:是蛋?
江逐月道:“對。”
林縉繼續寫:靈氣很足。
江逐月目光動,便笑道:“那就帶上。”
完,江逐月挑了挑眉,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細汗,便將那顆蛋收入了儲物戒指。
繼續前校
江逐月從運氣就好,這次居然運氣也不差,堪堪在子時之前,他找到了處十分隱蔽的山洞。
其實還是他靈機動,放了引路蝶出來,那些引路蝶身上帶著的熒光花粉四處照耀,便讓江逐月能看清了許多細微的地方。
那處山洞前面還掛著厚厚層藤蔓,若不是有只引路蝶鉆了進去,江逐月還真發現不了。
這會江逐月取了匕首,將那層層藤蔓劈開部分,再又心翼翼的遮掩住進口,便走進了這山洞深處。
這處山洞十分黑暗,但里面卻越走越寬,而且還透著幾分干燥的氣息,隱約有風穿過。
若是以往,江逐月可能還有些探索的興趣,但這會他走了幾步,實在是腿疼,便扶著山壁,背著林縉,將人慢慢放了下來。
自己也扶著膝蓋,坐在霖上。
江逐月剛擦了下側臉上的汗,想要給林縉揭下禁言符,就聽到林縉低聲道:“身上痛?”
江逐月嚇了跳,回頭看,就發覺林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把那禁言符自己揭了下來,還拿在手里。
江逐月:???
林縉感覺到江逐月看他,便啞聲解釋道:“你方才不讓我話,我就沒揭。”
江逐月:………………
行吧。
隨后,江逐月又伸手去給林縉把脈。
而這次,江逐月發覺林縉的情況居然真的比先前好零點,但也……只是點點。
江逐月皺了皺眉,正想話,卻忽然感覺到他頭頂林縉的呼吸微微有些粗重了。
江逐月心頭跳,連忙抬頭看去,結果林縉卻在這時把抽回了被江逐月握著的手,自己背過身,猛地按住了旁的石壁。
而那微微起伏的清瘦脊背,和裹著紗布卻已然滲血的手又出賣了林縉現在糟糕的狀態。
江逐月心下驟然沉,連忙就湊上前去:“你剛才是不是在騙我?這藥性真的能自己解除嗎?”
林縉將白皙的額頭死死抵在堅硬的石壁上,咬著牙,微微喘息著沒有答話。
江逐月眉頭皺,伸手就按住了林縉肩膀,用力想要把林縉拉過來。
結果江逐月根本就忘了現在的林縉手無縛雞之力,他稍微用力,林縉居然整個人就翻倒了過來,撲在了江逐月的身上——
江逐月:!
他正想握住林縉的手,把林縉扶起來,結果卻忽然對上了林縉那蒼白帶著抹妖異潮紅的面容。
江逐月微微怔,而就在他短暫失神的這么刻,林縉微微喘息著,伸手顫抖著點點摸索上了他的側臉。
江逐月身體僵硬了。
而林縉這時撫摸到了江逐月側臉上那熟悉觸感的肌膚,也不知道是怎么,胸口那團火焰愈燃欲烈。
緊接著,他就在那團火焰般的**,鬼使神差地啞聲道:“我可以……親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