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的突然出現,打斷了二人,讓本就有一些討厭這個小家伙的郡主,變得更加討厭他了。
而等無念想著法不責眾,準備將兩個人一起供出來時,一轉頭,二人早已就逃的無影無蹤了,這等步伐,讓無念直呼自愧不如。
最后的最后,還是三十六計。
走為上。
兩天后,就在無念蹲在道觀門前發呆時,山腳下來了兩對人馬。
一前一后,一紅一黑,隨行將士皆是全副武張,身披鎧甲,浩浩蕩蕩向著蒼山腳下而去。所到之處,塵土飛揚,路上的行人也紛紛讓開道路來,這副陣仗,浩蕩聲勢,來者定然不簡單。長話說,民不與館斗,于公于私都是自己吃虧。
當然塵土也是一個原因。
等待兩對馬車過去,兩旁的路人才敢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兩聲。
“看這陣仗,莫不是京城的人?”
“京城?應該不會吧!這忘仙鎮只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一沒錢二沒礦,說到底只有山上的兩座山門算得上有些名氣!”
“說的也對哈!”
二人說著繼續趕路!
馬車繼續行走,路過竹海的時候,紅色的馬車被掀開了一側的側簾,看得見車內是一個中年男人,眼神炯炯,神態自若,光看面相,就有一種肅殺之氣縈繞眉間。
那中年男人看了外面一眼,隨即吐了口痰。
等到兩對人馬來到山腳下,早些時辰來的官兵已經把上山的棧道清理干凈了,不用說人,即便是一個蠅子都被一刀切了,自然,山腳下賣茶的老叟也被迫關了門。
關門時,老叟倒是一臉的平靜,想是這茶館子不是自己的一般,嘴上更是說著,無事一身輕哦!這也是偷的浮生半日閑了吧,是吧?那就是吧!
那些官兵就看著老叟,興高采烈的向著南邊的竹海走去,走時被著籮筐,像是要采竹筍。
搞的官兵門一頭霧水!
這些官兵門兩天前,便接到了通知說是有大人物要來,保不齊是京城來的達官貴人,更有甚可能是皇室宗親。但上頭說是只有一隊黑色的黑甲車隊,而這紅色的車隊,又是何人?
為首的官兵也沒有想那么多,當他知道縣令告病臥床時,便知道今天定然是個非比尋常的爛攤子,保不齊自己會成為那替罪羊也說不定。
但思前想后,也只得迎難而上,誰讓自己是打工人。
就在領頭的官兵將要上前行禮時,一旁的黑騎走上前去,言聲告訴他,“這里將有我們接管,你們可以回去了”。
那領頭的官兵更是一頭霧水,“這,這就可以回去了?”
“若不走,格殺勿論!”
聲音雄厚,滿是肅殺之氣,抽出的長刀閃閃發亮,讓人不寒而栗,嚇的那領頭官兵心頭一顫。沒敢多問什么,既然人都說了,這差事也是燙手的山芋,何不是趁早溜了那!
那領頭官兵一擺手,其余的的十幾個手下會意。
等人都走了,兩對黑紅騎兵,紛紛并排而站,留出一個一丈寬的上山道路來。其余的騎兵則是分散開來,向著兩邊的竹林走去,形成一個碩大的弧形警戒線。
等一切部署完畢,整個山腳下只剩下一個靜。
靜的出奇!
唯有風聲!
道觀門前的老道人,不知何時搬了個椅子坐在了門前,靜靜的曬著太陽。如同安度晚年的老人,很少安逸,同時老道人的手也沒停下,津津有味的嗑瓜子。
“這兩個人再等什么?真搞不懂,一個宦官和一個武夫,竟然飚起了心思,真是愈發的矛盾”。
老道人腳蹬底邊,躺椅晃晃悠悠的前后搖擺的起來,老道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悠哉樂哉的隨著躺椅前后搖擺。
今天的道觀也是靜的出奇,一大早陳述一家人便去了山上,說是快到祭祖的日子了。前兩天便是讓家丁去買紙和貢品,畢竟老道人的黃紙,是他打死都不舍得給的,實在過于名貴。
所以家丁常威天蒙蒙亮時,便帶著三五個做事的人,直奔山上而去。還好在前一天得到了官府的通知,再晚一點就要耽誤的自家老爺的行程了。
沒有香客的一天,讓神馬寺廟的和尚多了一天恰意的時光。少了那些吵吵鬧鬧的聲音,加上今日明媚的天氣,連心情都變得甚好。
幾個小和尚難得走出廟門外,兩三個人為一隊,分別玩起了不知名的小游戲,玩了沒一會,便三五成群的圍成一個圓,以剪刀石頭布的方式決定那個貼燒餅的人。
并不見無念的身影。
不是因為與這小和尚們的關系不好,對此無念是不在乎的,畢竟他可不是真的五歲小孩子,他的骨子里可是一個藏有十八年的靈魂。只是這兩日道觀莫名其妙多出許多的零食,和瓜果,自己既然有了,又何必去冒著那么大的風險去偷那!
山下依舊靜的出奇,一直過來半晌黑色的高冠馬車內的人,微微對外面招了招手,一個身穿官服趕車的男人,小跑著,湊到了馬車的側簾處,頻頻點頭最后小聲喏了一聲,便火急火燎的向著山上爬去。
紅色馬車內,英朗的中年男人雙眼緊閉,作閉目養神狀態。作為久經沙場的男人,又是武道宗師,怎會注意不到這點風吹草動。
英朗男人微微一笑,對方終究是按耐不住了,可他不知道這道觀的規矩。
無人請,是入不了道觀的。
英朗男人隨后又搖了搖頭。
山腳下依舊靜的出奇,這種身處山林的寂靜,讓這群弒殺的黑紅騎都感覺到了一股不適感。即便是面對強敵,都從未有過的感覺,那吹來的微風,甚至比敵人射來的利劍,還要鋒利。
后方的竹海,還是有人影兩三,多半是不信邪或是看熱鬧的香客。看著龐大的陣容,不免不寒而栗,便紛紛掉頭而回,今天對他們來說,算是無功而返了。
先去被派去的官員,沒一會,便踉踉蹌蹌的下山而來,只是一只手,滿是血跡,還有血滴滴下。此人臉色蒼白,一臉苦楚,此行而去,是人也沒見到,還被觀內的小道士傷了手。
想起那柄神似飛劍的簪子,這年輕官員依舊心有余悸,試想自己也算的武道小宗師的實力,尋常武者,一個打十九個都是游刃有余,今日卻被一個頑童斬落馬下。
加上事情沒辦妥,面子多少有點掛不住。
那年輕官員依舊忍著疼痛,彎腰來到黑色高冠馬車側簾,說了先去的遭遇一切。
年輕官員低著頭,心生畏懼,早已顫顫巍巍。
馬車內的人,卻是出奇的平靜,低聲說了句,“那就回吧!”
輕描淡寫一句話,讓年輕官員愣在了原地,往返千里只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多少有點不甘。
黑色騎兵集結轉身,浩浩蕩蕩的來浩浩蕩蕩的走,馬蹄卷帶青草地,不見一絲灰塵,只有少許的竹葉,泛黃如枯紙,伴著風,發出沙沙聲!
黑騎剛走,一個十二三歲的道士出現在了石臺階上,道士向著山腳下的眾人行了個禮!
駕車的車夫,見狀趕忙扭過頭去,低聲道:“王,道士來了!”
車內傳出一聲渾圓的聲音來,“嗯!傳令下去,讓紅騎原地休息”。
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