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化的花海,宛如一抹春綠,又勝似春潮。
來到花海的二人找了一個大石臺相依靜坐。一旁是蘭花綠葉,一旁是紅花紫葉。今日的花海伴著春風,有一股春風和煦的感覺,宛如那天邊的云彩,映紅了半邊天。
郡主望著那無盡的花海,發著呆,眼睛中有些朦朧,雙手拖著下巴開口說道:“喂!聽你師傅說,你從小就呆在道觀,從未去外面走走,一直如此你不會悶嗎?還有,你就沒想過去外面的世界走一走?”
無憂沉默無語,只是注視著遠方。
道觀的生活一直如此,枯燥且乏味唯一讓人可以提起興趣的便是修煉和習讀一些書籍。可修仙一途本就是如此,耐得住寂寞,忍的了孤獨,必要時連那七情六欲也要拋棄,最后得了道,換得了永生二字。
無憂輕浮著花朵,湊著身子嗅了嗅一臉笑意道:“我曾答應過師傅,此生只為修行,便是要在這道觀待上一生吧!”
“啊!一生!這該是多么漫長呀!不如這樣,回頭我和你師傅說一下,讓他放你下山可好,然后你為了報答本郡主,就帶著本郡主游山玩水,一覽大好河山,可好啊”,郡主說著便響起了老道人和藹的面容,了解到對方也是個好說話的主,況且自己可是雨花國武王府的郡主,這個面子老道人可是要給的。
無憂笑了笑依舊沒有說話。
郡主揪起一朵黃花來,別在了發髻之上,小跑兩步,來到無憂眼前,驀然回首間,青絲伴隨身姿扭轉,她看著無憂,開心道:“喂!木頭,快看看本郡主好不好看?”
無憂轉頭看了看對方,嘴角微微揚起,答了句好看。
郡主如沐春風。
更加用心倒騰著頭上的花朵,雙手齊出,勢必要把這片花海揪禿了,全別在頭上才算罷休。無憂一直看著這個如小蜜蜂般忙活的身影,始終沒有說話,好似千言萬語都埋藏在心間。
郡主漫步花海好一會,算得上滿載而歸,頭上更是插著紅的藍的,五顏六色,放在這個絕美的美人臉上,也算的上美不勝收。
郡主氣喘郁郁的跑了回來,站在花海里,努力平復快速起伏的胸脯。
“喂!木頭,快看我”。
下一秒,郡主高拋花瓣,雙手攜裙如花中仙子,翩翩起舞。輕撥羅裙,輕踏腳尖,走的柔中有剛,不似平常的歌妓之舞,也不是皇室的宮廷舞,卻是一舞驚鴻。一拳一腳,雷厲風行,好似習武之人的招式,指尖輕撩,又有三分柔美之姿,好似那春風扶柳;好似那三月天的西湖水波。
在這一幕,花團錦簇,仙子起舞,此情此景人間不多得。
或許是受到召喚,伴著舞姿,數百只蝴蝶,入夢而來,以郡主為中心,伴其左右。隨著她一次次的腰肢碾轉,與之呼應。
無憂何曾見過這般景色,不知不覺便楞了神。
等起舞者停下時,無憂還沉浸在先前的景色中,無法自拔。
直到對方在自己眼前招了招手,說你沒事吧?才慌忙收回眼神,快速平復翻涌的心情,慌亂道沒事,沒事!
郡主笑而不語,挽起羅裙,坐回到了他的身旁。
無憂擦試了一下額頭的滲出的汗水開口問道:“你剛剛跳的是什么舞?”
郡主答非所問,眼睛深情的注視著對方,道:“好看嗎?”
“這舞是我娘教給我的,名曰:落紅舞曲,是曲與舞共同演奏的。”郡主其實還想說“這曲只有我爹知道,還有這舞我娘只給我爹跳過”。
終究是少女懷春,臉皮薄,說不出那些柔情話。
郡主想著,便臉紅的扭向一邊。
無憂赧顏,低聲細語說了句,“很好看,落紅舞曲,喚作: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曲有著守護的意思,創作這舞曲的人,多半也是有心人”。
“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跳那,還以為你會說不好看”,說著郡主喜笑顏開,雙手捂著發燙的臉頰,看著遠處,身體悄悄的靠向無憂。
少女的心思不言而喻!
……
遠處無念帶著一行人注視著這里。
小腦袋轉動,對著身后的兩人伸出手來,“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大師兄真的在搞對象,這下真相大白了吧,愿賭服輸,一人一文錢”。
沒辦法,打賭打輸了,如何也是要認的。
陳述和小蓮只得不愿意的,從腰間拿出銅板來。
此刻陳述卻發現,自己出門急了一些,口袋空空。
望著無念,一臉囧色!
無念吹胡子瞪眼道:“咋的,想賴賬不成?”
陳述連忙說著怎么可能的事情,自己在朝為官十余載,尚以清明誠信為人生準則,怎可能會賴這一個小小的銅板呢!
無念大眼瞪小眼道:“當真?”
陳述挺胸拍胸口道:“當真!”
無念伸出一只手,“那好,給錢”。
陳述兩手空空,慘兮兮道:“能不能寬限一個時辰,回去便給予你,可好?”
未來的事情哪里說的準,無念作為過來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到了,萬一回去了對方要賴賬,自己上哪里說理去還不得含淚吃了這個啞巴虧。
無念果斷的搖了搖頭,“不好”。
轉而看向小蓮,有意無意的來了一句,“咳咳!這個嗎,沒錢也是可以借的對不對”。
陳述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主,但也無可奈何,拉著臉問小蓮借錢。雖說二人是主仆的關系,但茶花曾經說過一直以小蓮為自己的妹妹,并且對陳述約法三章。
不能強迫小蓮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不準其她人奴使小蓮,以及不準他欺負她等等。
若是違背了,有他好果子吃!
茶花說的話,陳述深信不疑,因此從不敢逾越。
這也促使,二人的主仆關系很尷尬很尷尬。
陳述只得舔著臉,笑嘿嘿道:“小蓮我這情況你也知道,夫人管的嚴,實在沒余錢!”
小蓮小人得志道:“哦!是嗎?我可是聽有人說,青天大老爺可是藏了很多私房錢呢,如今怎會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
“還有,昨天某人還叫嚷著要扣小蓮的工錢那,滋滋滋,沒辦法,今天我也出門的急,好像也沒有多余的銅板了”。
小蓮盛氣臨人的模樣,讓人一度懷疑,二人誰才是主仆。落到無念眼中更是如此,一度懷疑這真的是古代的主仆關系嗎?真特么的離譜。
但無念可沒有興趣看他們吵鬧,比起他們,前面花海中央的青石臺上,一男一女屈膝而坐的景色,更加吸引人不是嗎?
郡主靠過去的時候,無憂還是本能的往身后一躲,郡主則是由于慣性,輕呼一聲,便向著無憂先前的地方倒去。大驚失措間,以為要載個跟頭時,肩膀則是一張有力的手掌拖著了。
四目相對,郡主噗嗤一笑!
對方的臉早已紅到了耳根,比起自己更甚。
郡主嗤笑道:“你躲什么?怕本郡主吃了你不成?”
說完郡主才發現自己的言語不妥,多少有點挑逗的意思,掩飾般的咳了兩聲。
無憂沒有說話,猛然起身,腳尖一沓,單腳落在花瓣之上,眼神冷然的注視著身后的動靜。
突然的轉變,著手讓郡主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怎么了?”
無憂做了個手勢讓他別說話,同時另一只手夾著一朵狹長的綠葉,蓄勢待發的感覺。
給人隱隱的一股殺氣!
“什么人在哪里?”
無念可是知道大師兄的手段,小腦袋噌的一下,突兀的竄了出來,“大師兄別動手,自己人!”而心差點脫口而出的則是,“隊長別開槍,鬼子托我給你帶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