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梁振東這么認為。
就是外界也有一種聲音,說姜王族為了自保,便故意制造輿論,說東夷戰神在金陵市。
但故意不說明,東夷戰神會站在哪邊。
讓大家自己去猜。
這樣一來……
項王族就提心吊膽,不敢貿然對姜王族下手。
姜王族自然就可以茍延殘喘,多活一段時間。
一開始,這還只是輿論。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外加東夷戰神遲遲沒有現身,導致輿論漸漸被坐實下來。
那就是,東夷戰神根本沒來金陵。
更不可能為姜王族站臺。
正因此……
項飛龍觀察了幾天后,這才不管你是東夷戰神,還是西天佛祖,帶著棺材,硬闖姜王族。
梁振東也才敢說,姜王族害怕了,慫了,便故意找人冒充東夷戰神和蕭玄,加以震懾。
然而?
兩人打死都不會想到。
眼前這位,不僅不是冒充的,也不僅僅是蕭玄,同時也是東夷戰神!
所以,好戲還在后頭。
作為見過蕭玄好幾面的人,王莽很清楚這一點,這便趕緊閉嘴,把話語權交給蕭天澤。
與此同時,梁振東來勁了,喝道:“你剛才說,我們認為你是誰,你便是誰?”
“那我認為你是條狗,你是不……”
“哧~”
梁振東話音未落。
一縷黑色刀芒,自他左臂閃過。
在場眾人皆是一怔,只見那位年輕男兒腰間的黑色王刀,悄然間動了一下。
是的。
僅僅是動了一下。
就連出刀的動作,也沒有。
但,不是沒有,是速度太快,肉眼無法捕捉。
下一秒……
“嗒啦~”
一聲悶響,突兀傳來。
貌似有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
在場眾人循聲看去,要么驚得目瞪口呆,要么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顫栗。
那掉下來的東西,竟然是梁振東的整只左臂!
“啊……”
“我的手……我的手啊……”
對方出刀太快,梁振東連疼痛都沒感受到,當機械性地扭頭看過去,這才鬼哭狼嚎。
被龍刑斬斷的右臂,鮮血飆灑,將他身上那件十多萬元的定制西裝,染得腥紅一片。
很長一段時間,梁振東疼得面容扭曲,四肢抽搐,先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凄慘。
“你,你難道,真的是……”
“噔~噔~噔~”
反應過來的項飛龍,接連后退三步,原本剛毅的神情頃刻間變得蒼白起來。
封神榜第一的人物,今天竟然被他遇到了。
這……
項飛龍真慶幸自己剛才靜觀其變,而沒有像梁振東那樣大放厥詞,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但若是,蕭玄真的為姜王族站臺,自己今天送棺而來,下場又能好到哪去?
“咝~”
項飛龍倒吸一口涼氣。
他現在只想趁機離開,一秒都不想逗留。
面對這樣的人物,就像泰山壓頂。
太可怕了!
“老王爺,今天見血了。”
蕭天澤淡然道,一席黑色錦衣,無風自動。
“無妨。”
姜世離云淡風輕:“你看這紅色,多喜慶?”
王莽揚眉吐氣:“辦喜事,還得殺雞宰羊呢,給這些豪族放點血,再好不過。”
蕭天澤暫時將項飛龍放置一邊,專門盯住梁振東,隨口問道:“你們梁家,現在誰說了算?”
“我爺爺,梁錦山。”
梁振東忍著斷臂之痛,老老實實回答。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特么,一刀斬斷右臂,別說抵擋,就連對方拔刀都沒看見,這樣的高手,除了蕭玄,還能有誰?
今天陰溝里翻了船。
他害怕極了。
萬不想斷一臂后,還慘死在這里。
無奈,梁振東用僅剩的右臂,拿出手機,撥通爺爺梁錦山的電話,交由蕭天澤。
很快。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東?”
蕭天澤不假思索:“我限你兩小時之內,趕到金陵,中途最好不要跟其他家族溝通。”
“呵嚯……”
電話中,梁錦山冷笑道:“你是什么人?為何拿著我孫兒梁振東的手機?”
“另外,連姜世離都不敢命令我,你卻敢?我看你絕對是日子太滋潤了,想在我這尋死。”
“行,我也勸你兩分鐘之內,將手機恭恭敬敬,交還給我孫子,并磕頭賠罪,否則……”
蕭天澤懶得扯這些沒用的,將手機扔在梁振東腳邊,漠然道:“你告訴他,我是誰?”
“……”
梁振東疼得唇齒顫抖,身上直冒虛汗。
到底是豪門貴族,往日里高調慣了,連做爺爺的也這么大的架子,容不得他人冒犯分毫。
可現在,這說的叫什么話啊?
這是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觸怒了這位,這不是讓孫子趕著去投胎嗎?
“爺爺……”
梁振東眼底滿是驚恐,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瞧了蕭天澤一眼,哆嗦著說道。
“他是……他是……”
“他是天王老子啊?怕成這樣?你真是把我們梁家的臉,都給丟盡了。”梁錦山呵斥道。
另外補充一句:“我早就說過,你什么牛鬼神蛇,兇神惡煞都不要怕,因為你的背后……”
“站著梁家!”
梁振東:“爺爺,他是蕭玄!”
“啪嗒~”
手機里傳來一聲脆響。
很明顯,是梁錦山猝不及防,大吃一驚,導致手機失手掉落在地上。
不怕牛鬼神蛇?不怕兇神惡煞?
可到頭來,怕了蕭玄!
少許,梁錦山撿起手機,這回連說話都有些無力:“你,你給我再說一遍。”
梁振東:“他是蕭玄!”
“我,知道了。”
梁錦山慌慌張張,掛斷電話。
至于接下來該做什么,就不需要他人提醒了。
人的名,樹的影。
蕭玄這個人物的震懾力,足以輕而易舉讓泱泱華夏,九成家族低調做人。
見蕭天澤把目標轉移過來,項飛龍心猛地往下一沉,逃又逃不了,想了想,說道。
“蕭玄是嗎?”
“我敬仰你的大名,但這是我們項王族和姜王族之間的糾紛,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另外,我們項王族和華夏各大權管部門,都有交集,希望我們也能成為朋友,共同進退。”
項飛龍是個聰明人,深知這個時候,如果再自恃清高,把自己當成人物,只會害了自己。
而蕭玄這樣的人物,萬萬不可招惹,但若是能與之交好,哪怕當孫子都行。
同時,項飛龍堅信,以項王族的底蘊,今天拋出橄欖枝,蕭玄沒理由不接收。
這個朋友要是交成了。
他項飛龍,可就是項王族的大功臣,日后成為項王族的王爺,也不是不可能。
而項王族本身,今后就是站在燕京國都,那四尊絕世皇族面前,也有說話權。
項飛龍的如意算盤,確實打得很好。
他甚至已經在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立于王座之上,一呼萬應的磅礴畫面。
奈何?
蕭天澤無動于衷。
他甚至都沒聽清項飛龍在說什么。
“你哪來的臉,和蕭玄交朋友?”
“就是你家項王爺來了,你當面問問他,看他好不好意思,說這種話?臉皮真厚。”
王莽看不慣項飛龍這張嘴臉,對方明明見了蕭玄跟見了閻王一般,卻硬要裝得跟沒事人一樣。
被王莽拆臺,項飛龍狠狠瞪了過去,旋即又道:“蕭先生,姜王族根本不值得您站臺。”
“……”
蕭天澤笑而不語。
項飛龍額頭溢出豆大的汗珠。
他實在搞不懂,蕭玄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人物,憑什么給姜王族站臺?
貌似,姜王族根本沒那個能力,就是姜世離的手,也根本伸不到那個層面才對。
他心有不甘,看著蕭天澤,再補充一句:“蕭先生,我希望你能好好斟酌。”
終于……
蕭天澤漠然轉身。
他劍眉星目,五官凌厲如刀鋒,明明溫文儒雅,可無形中又透著邪氣凜然的感覺。
“好年輕。”
項飛龍呆了一下,內心生出強烈的挫敗感。
對方這么年輕,甚至比自己小幾歲,就位列封神榜第一,當之無愧的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可自己呢?
雖說在項王族地位不低。
但在那些長輩面前,還不跟孫子一樣?整日被頤指氣使,還不能出言反駁。
哎,人比人,氣死人。
若非有胸前那枚勛章助長底氣,項飛龍自我感覺早已被蕭玄給壓得黯然失色。
也正是這枚勛章,讓他光彩照人,越發自信。
蕭天澤在轉身過后,第一時間看到的,不是項飛龍那張臉,而是對方胸前那枚勛章。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嘲暗諷道:“這枚勛章真不錯,跟你還挺搭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