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的聲音,陳曉峰臉色大變,杵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往房間里躲。
但還沒走幾步。
一群五大三粗的社會人,闖進陳家。
他們圍住陳曉峰,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陳曉峰一臉懵逼,脖子都被打歪了。
“麻痹的。”
“連趙爺看上的東西都敢偷?”
“看今天不扒了你一層皮……帶走!”
幾個社會人罵罵咧咧,一齊把陳曉峰架了出去,視蕭天澤幾人為空氣一般。
“爸,救我啊……”
“想辦法救我啊,我會被他們打死的……”
眼睜睜看著兒子被帶走,陳友生面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最后也只得哀聲嘆氣。
“爸,這到底怎么回事?”
林家客廳才剛安靜下來,陳曉曼急忙問道。
這眼看著還一個多月過年,家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誰心里都不高興啊。
“嘭~”
陳友生氣得大拍桌子:“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他干嘛不好,偏偏要去偷人家的翡翠原石。”
“二哥想錢想瘋了吧?”陳曉婷吃了一驚。
“可不是?”
陳友生氣不打一處來:“他就算偷翡翠原石,那偷誰的不好?偏偏要偷趙老板的。”
“哪個趙老板?”陳曉曼追問道。
“還能有誰?”陳友生橫眉豎眼,“無非就是滬海市第一巨富,趙四海。”
趙四海?
咀嚼著這個名字,蕭天澤來了些許興趣。
早就聽說,星辰閣商會在滄溟山勘探翡翠原石礦脈,這趙四海想必收獲不小。
當真是翡翠虎,趙四海!
陳曉曼眉頭緊皺:“爸,那我們該怎么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二哥遭罪吧?”
“管他干嘛?”
陳友生嚷了一句:“他偷了趙老板一塊翡翠原石,足有人腦袋那么大,早藏起來了。”
“趙四海派手下過來,問他藏在哪里,他就是不說,結果被打斷一條腿。”
“現在,人直接被帶走?”
“他要是貪生怕死,自然就會把東西交出去,這種人就該吃點虧,我們管他做啥?”
“……”
面對父親的氣話,陳曉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只希望陳曉峰不要出什么事,好歹是一家人。
太陽逐漸西斜,時間已經是下午4點。
蕭天澤暫時告別了陳曉曼母女,來到陳家村的原生態蔬果產業園,與黃金彪幾人匯合。
原生態蔬果產業園,共有三座。
總占地面積,約莫十個正規足球場大小。
里面種植著市面上最常見的蔬果,如大白菜、芹菜、茄子、蘿卜、草莓、藍莓、火龍果……
蘇杭市、滬海市,各大商場的蔬果,至少有40%是由這三座原生態產業園供應。
本該生機勃勃的三座產業園,卻因為前段時間的陰雨天,變得蕭條一片,到處是枯死跡象。
總經濟損失,高達3千多萬。
整個陳家村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有些靠產業園養家糊口的村民,更是坐在田地里仰天大哭,場面極其悲愴。
而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被封建迷信的人,說成是得罪了滄溟山山神,這才惹得山神降災。
蕭天澤一行人,漫步在產業園,邊看邊聊。
黃金彪、馬鴻云,投了不少錢在這三座產業園,現在看到這種情況,時而搖頭,時而嘆氣。
“調查得怎么樣了?”蕭天澤問。
馬鴻云回答道:“請了市里的專家,但對方說,至少要明天中午才能趕到。”
蕭天澤俯下身來,抓了一把潮濕的泥土,揉捏了幾下,再送到鼻尖嗅了嗅,驚疑道。
“施過肥?”
黃金彪回答道:“這不入冬了嗎?農作物較少,大概在半個月前,全面積施過一次肥。”
“希望明年,能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迎來一次大豐收,可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蕭天澤若有所思:“把負責施肥的人,還有和肥料相關的負責人,全都叫來。”
“好,稍等。”
黃金彪一連幾個電話撥了出去。
十分鐘過后……
產業園陸陸續續,來了一大群人。
連三座產業園的總負責人,也趕到現場。
黃金彪問:“半個月前,誰負責給三座產業園大面積施肥的?先給我站出來。”
頓時,10個人站了出來,面面相覷。
黃金彪再問,嗓門加大了些:“那些化肥,是誰負責采購的?也給我站出來。”
頓時,兩個人站了出來。
“黃會長、馬會長,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說這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件皮大衣,拱著雙手,始終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此人,正是三座產業園的總負責人,陳海濱。
蕭天澤揚去手中的泥土,用一塊手帕擦去手上的泥漬,輕描淡寫道。
“我們來調查……”
“調查什么?有什么好調查的?”
蕭天澤話到嘴邊,就被陳海濱冷聲打斷:“這明擺著就是山神發怒,對我們陳家村降下災劫。”
“等明天村里大擺筵席,請大師做法,災劫自然就過去了,明年照樣大豐收。”
聞言。
蕭天澤搖了搖頭,不愿跟愚人爭論。
都什么年代了?還如此封建迷信?不思進取?
然而,事情還沒完……
陳海濱指著蕭天澤:“黃會長,這人是來調查的?市里請來的專家嗎?太年輕了吧?”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這大冷天的,你還不如躺在床上玩手機,打游戲,來這瞎摻和個屁啊?”
玩手機?打游戲?
一聽這話,黃金彪與馬鴻云尷尬到想死。
蕭天澤是何等人物,一般的青年豈能與之相提并論?被如此說道,簡直不該。
黃金彪沉不住氣,推了陳海濱一把:“老陳,你少說幾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陳海濱把臉一甩,我行我素:“我這人說話就是這么直,你們如果聽不進去,那就別聽。”
“嘿,你這個老頑固。”
黃金彪氣得想罵人,但還是先打圓場:“蕭先生,他這人就這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無妨!”
蕭天澤面無表情。
堂堂的華夏將官,是何等度量,跟陳海濱這種五大三粗的人計較,只會有失自己身份。
但有一事,他還不明:“你們半個月前施肥的時候,是否發現有什么可疑之處?”
“……”
幾個施肥工人,面面相覷。
陳海濱卻大聲嚷嚷:“都說了讓你別瞎摻和,你在這里亂叫什么?別逼我罵人。”
蕭天澤不怒反笑:“陳園長,我從頭到尾都沒問你,你又這么神經敏感干什么?”
“我,只是……”
陳海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我是怕你惹怒了山神,山神又給陳家村降下災劫。”
“只是這樣嗎?”
蕭天澤目光一寒,不在陳海濱身上浪費時間,重新看向那幾個施肥工人。
“回答我!”
幾個施肥工人先是面面相覷,隨后低聲說道。
“我們就是正常給土地施肥,沒發現什么可疑的地方,一場大雨過后,土地就這樣了。”
蕭天澤微微點頭,再問:“那化肥是誰采購過來的,又是向哪家公司采購?”
幾個施肥工人微微低頭,面面相覷,目光有意無意,落在了產業園總負責人陳海濱身上。
“蕭先生。”
馬鴻云不解:“你的意思是,化肥有問題?”
黃金彪恍然大悟,當即質問陳海濱:“老陳,化肥采購單,你最好拿出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