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搖了搖頭:“沒什么,就覺得你們現在在一起挺好的,尤其是芮芮,真可愛,遺傳了你們的優良基因,以后長大了肯定是個‘大漂亮’。”任何人聽到自己女兒被夸都會很高興,曲清歌忍不住盯著自己女兒看了一會兒:“我也覺得芮芮可愛,不過她只有嘴唇長得像我,別的地方,不知道像誰,像以前的君爵么?”</br> 溫言下意識看了葉君爵一眼,葉君爵正垂著頭在給小芮芮喂吃的,像是沒注意到她們在聊什么,但是都在一起吃飯,他不可能沒聽見,只是裝作沒聽見罷了。</br> 曲清歌知道這個話題多少有點敏感,但她還是想知道,從前的葉君爵……也就是展池,是什么模樣:“君爵,你還有以前的照片么?我想看看。”</br> 葉君爵淡淡的答道:“沒有。”</br> 溫言在桌子底下拽了拽曲清歌的袖子,給她遞了個眼色。</br> 等吃完飯,溫言和曲清歌單獨在樓上房間的時候,溫言找到了從前展池的照片,那是幾年前的照片了,大概是在大學畢業前后拍攝的,看上去略顯青澀,但是帥也是真的很帥,眉宇間跟穆霆琛有幾分相似,現在的小芮芮,大多也隨了從前展池的樣貌,偏偏展池整容成了葉君爵,所以咋地一看,芮芮長得就最像穆霆琛了。</br> 曲清歌盯著照片看了許久:“原來芮芮長得真的很像他……他從前的模樣,可比葉君爵這張臉帥多了。溫言,你可以把照片發給我嗎?我想保存下來。”</br> 溫言點點頭,把照片傳給了曲清歌。曲清歌突然看出了照片里的不尋常:“這張照片在拍的時候,是不是有個女人挽著他胳膊啊?”</br> 溫言有些心虛,那是展池和陳夢瑤一起拍的照片啊,她給曲清歌看的時候已經刻意把陳夢瑤裁掉了,沒想到漏了只手:“額……那個……是以前的同學吧,照片太久了,我也記不清了。你要是不喜歡這張照片,回頭我再偷偷幫你找找,反正以前我跟他一個學校的,找幾張照片還是問題不大的。”</br> 曲清歌心里跟明鏡兒似的:“沒關系,我很喜歡,這張照片拍得挺好看的,不用那么麻煩再去找了,一張就夠了。”</br> 溫言淺淺的舒了口氣:“行,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br> 曲清歌急忙說道:“我開車送你吧,反正我現在也沒什么事做,葉君爵雖然在養傷,但也不是不能動彈,能看得住芮芮,順便路上我們還能聊聊天。你不知道,平時我在家里悶死了,跟那個呆木頭又聊不到一塊兒去。”</br> 回去的路上,曲清歌一邊開車一邊跟溫言聊著關于葉君爵從前還是展池的時候的事兒,每次滿足曲清歌好奇心之前,溫言都得掂量一下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可以說是很折磨了,聊個天都不能隨性,小心翼翼的,實在是很不自在。</br> 好不容易回了穆宅,溫言下了車,總算能松口氣了:“清歌,回去的路上開車慢點,改天一塊兒出來吃飯。”</br> 曲清歌答應得很爽快:“好,咱們出去的時候叫上夢瑤吧?我聽她說敬少卿看她看得挺嚴實的,她肯定悶壞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