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迎新晚會是在國慶放假的前一天晚上。
大家都拿著各自的小板凳去往圖書館門前的廣場上。
貝舒哩剛要拿起板凳,易潯卻忽然彎下腰來拿過了她的板凳,柔聲道:“我來拿吧!”
“好!”
易潯把貝舒哩的板凳放在了他的旁邊,貝舒哩坐了下來,她看向易潯的側(cè)臉,不禁揚起了嘴角,她忽然想起三年前高中的那個迎新晚會上,她也是這樣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
時光真快,匆匆三年就那樣過去了,而她不知不覺也喜歡了他那么久。
只不過易潯這張冷傲又絕色的臉,很快就上了校園熱搜,成為了大家投票一致選取的校草,很快又有同學爆出易潯是中考和高考都是全省第一名,易潯成為了神一樣的存在,那些同學包括學姐們更加癡迷他了,每天都會有別的系的女生故意路過他們班,就是為了看易潯一眼。
只不過后來,不知是誰的謠傳,一張易潯與蘇蔓同框的圖片,被傳到了學校論壇上,一時間蘇蔓成了他的緋聞女友。
貝舒哩為此還郁悶了好久,明明易潯與自己待在一起的時間更長,怎么蘇蔓就成了他的緋聞女友,難道他們僅僅是同框,就看起來很般配嗎?
不過今天蘇蔓好像肚子不舒服,所以沒有來迎新晚會。
“下面是最后一組表演,由音樂社的微雨樂隊帶來的街舞《吱呀》!”
主持人剛說完,臺下的很多女生都尖叫了起來,主持人退去臺后,六個戴著鴨舌帽一身黑的學長,在舞臺四周忽然噴起的迷霧中乍然出現(xiàn),瞬間臺下更加一片驚呼!
當六位學長跳起炸街的舞來時,不僅是他們歡呼,貝舒哩見此激昂澎湃的場景也不由得歡呼了起來,“哇……?。?!”
易潯見黑著臉問道:“貝舒哩,開學這么長時間了,你不想我回答關(guān)于我和副校長的問題了嗎?”
易潯以為貝舒哩一開學就會忍不住主動問他這個問題,然而他暗示了很多遍,貝舒哩卻全然把這件事忘得干干凈凈。
“???你說什么……哇!好帥!真的好帥!好帥啊??!”貝舒哩忍不住跟著他們一起尖叫了起來,只不過她總覺得她身旁有股涼氣傳來。
六個學長低著頭,左手抱右手自然垂下,大長腿微微岔開,然后忽然把左手臂向側(cè)邊上彎曲九十度,下一秒又繼續(xù)向上彎曲九十度,然后抬手摘下頭上的帽子,站成一排,向底下的觀眾扔去!
全場的歡呼聲一下達到了沸點,臺下伸出了無數(shù)只的手!
其中一個帽子直直貝飛到了貝舒哩這,把她的臉擋著個正著,貝舒哩把帽子從臉上拿了下來,好奇地翻著帽子,發(fā)現(xiàn)帽子里面還有個名牌,上面寫著:夏典。
正當她看得入神時,易潯忽然黑著臉冷聲道:“扔了!”
“啊?”貝舒哩錯愕,“扔人家的帽子不太好吧?”
易潯忽然把手伸了出來,“那就給我扔!”
此時,《吱呀》結(jié)束,主持人站在微雨樂隊旁邊,向下面的人說道:“請臺下剛剛撿到微雨樂隊帽子的同學拿著帽子,上臺來!”
主持人話落,貝舒哩正要起身,易潯忽然將她的肩膀壓了下來,冷聲道:“不許去!”
“可是……我得把帽子還給人家!”
“那你就讓別人還!”
“???”
貝舒哩正猶豫著,忽然,一個女同學拽著她就往臺上走,“哎呀,你還在這墨跡什么?還不趕緊上臺!”
“我還了帽子就回來!”貝舒哩對易潯說道。
不過,夏典是他們中間的哪一位?
“同學,夏典是臺上的哪一位???”貝舒哩問道。
那個女同學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貝舒哩,“你居然不知道夏典?!就是那個站在中間留著長劉海長得最帥的男生!他是高二建筑系的,本來夏典是校草,但自從易潯來了之后,他就被貶成了系草,易潯雖然比夏典帥很多,并且那張臉無可挑剔,但奈何他太高冷了,可傷了不少女孩子的心!但夏典就不同了,他是出了名的好相處,我們女孩子問她要聯(lián)系方式,她為了顧慮我們女生的面子,從來不會拒絕!”
那不是中央空調(diào)嘛?貝舒哩下意識這樣想道。
貝舒哩到了臺上,站到了夏典的面前,其實夏典的長相,一眼看去確實很帥,但貝舒哩并沒有驚艷的感覺,而她第一次見到易潯時,就像是一眼萬年一樣。
其他五個女生都往帽子里放了東西,玫瑰花,玩偶掛件,定制打火機,紐扣,只有她的帽子里空空如也,貝舒哩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往口袋里掏了掏,結(jié)果只掏出了一枚硬幣。
貝舒哩猶豫著將硬幣放在了帽子里,當夏典看到帽子里的硬幣時,他忽然抬起了頭看向貝舒哩,眸中有光又似有無際的傷感,他似乎透過貝舒哩看到了什么。
下一秒,他忽然緊緊抱住了貝舒哩,貝舒哩懵了!
臺下的女生頓時議論紛紛。
“?。?!夏典既然主動抱那個女生!我們從來沒見他抱過誰?。 ?/p>
“那個女生什么來頭???”
貝舒哩趕緊掙脫開夏典,然后把帽子塞到他手中,“帽子還給你!”
然后在議論紛紛的目光中驚慌失措地跑下臺來,坐在了位置上。
“貝舒哩!!”易潯忽然喊道。
貝舒哩被易潯這一喊嚇了一跳,她側(cè)頭,不明所以道:“怎……怎么了?”
易潯喘著粗氣,看著她,質(zhì)問道:“他長得很帥?”
“就……還行吧!”貝舒哩如實回答道。
易潯依舊冷著臉。
“那……一般般?”貝舒哩改口道。
易潯還是冷著臉。
“不好看?那這也太假了吧!”
易潯本想接著冷臉,忽然又軟了下來,語氣中似是有些不易察覺的委屈,“他剛剛抱你了!”
“昂!我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太突然了!”
此時,微雨樂隊下臺了,迎新晚會也結(jié)束了,新生們陸陸續(xù)續(xù)拿著板凳準備回教室。
易潯沉著臉站了起來,拿起了板凳,“結(jié)束了,走吧!”
“哦,好!”貝舒哩站了起來,易潯將她的板凳也拿了起來。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易潯單手提著兩個板凳走得飛快,一言不發(fā)。
“哎!易潯,你慢點!我都快跟不上你了!”貝舒哩趕緊往前小跑兩步。
易潯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貝舒哩,又重復了剛剛那句話,“他剛剛抱你了??!”
貝舒哩有點懵,“啊,我知道?。∧銊倓偛皇钦f過了嘛?”
易潯深呼了一口氣,然后又接著快步往前走,忽然又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來,語中帶氣道:“誰允許他抱你了?!”
這……他是吃醋了嗎?貝舒哩心中忽然竊喜。